蘅芷却笑道:“怎么会呢?侧妃礼数如此周全,我又如何会说你不懂礼数?想是侧妃多虑了!”
柳如昔气的脸都红了,大约因为如此,所以抱着波斯猫的手用力过猛了一些,那猫儿尖叫一声,用爪子挠伤了柳如昔的手,然后跳了下来。
柳如昔惨叫一声,看着手上的几道血痕。
巧云吓得赶紧用帕子去擦,道:“夫人,您受伤了!”
柳如昔气的跳脚,又疼又怒,骂道:“好个没心肝的畜生,巧云,你去将它捉了,竟然敢挠伤我,我今儿非要教训它不可!”
巧云听了,连忙去捉那波斯猫。
波斯猫自然不可能乖乖在原地等着被捉,跳来跳去,巧云扑腾来扑腾去,也没有抓住。
柳如昔气的直骂:“怎么那么笨,连个畜生也抓不住!”
巧云终于一个飞扑,将波斯猫压在了身下,自己一身狼狈,总算抓住了波斯猫。
柳如昔赶紧上前,一脚踩在波斯猫的身上,还用力踹了几下。
那波斯猫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不动了。
蘅芷和陈美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
陈美人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蘅芷对她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必说。
柳如昔似乎还不解气,狠狠地踩了那波斯猫几脚之后,骂道:“畜生就是畜生,好吃好喝地养着,竟不懂感恩,还敢对本夫人亮爪子,本夫人也是你能伤的吗?”
巧云也帮腔道:“就是,别说是畜生了,夫人这般金贵之体,谁敢伤,谁就要付出惨痛代价!”
柳如昔哼了一声,道:“将这个畜生扔去喂后院的那只狼狗!”
“是!”巧云拎着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波斯猫走了。
柳如昔回过头来,却露出了另一幅面孔,捧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楚楚可怜地看着蘅芷。
“太子妃,你瞧我这手,伤的好严重,若是留下疤痕可怎么办?听说您有南夫人送的雪肌膏,不知可否送我一些用?”
柳如昔竟也好意思开口问蘅芷要雪肌膏。
不过蘅芷对她的消息这么灵通,倒是很意外,问:“柳侧妃怎么会知道南夫人送过我雪肌膏?”
“这件事宫里都传开了,我姑母告诉我的!”柳如昔回道,“太子妃不会是吝啬不肯给我吧?”
蘅芷笑道:“怎么会呢?那两瓶雪肌膏,我到现在也才用了一瓶,还剩下一瓶没有动过,若你要,我便送你了!”
“就知道太子妃慷慨,那妾身这就谢过了!”柳如昔一副傲慢的样子,根本没有丝毫求人谢人的样子。
陈美人在一旁看了都替蘅芷觉得不值。
双燕更是气恼,拼命给蘅芷使眼色,可蘅芷却佯装没看见。
“碧鸢,你知道雪肌膏在哪里吧?去取来送给柳侧妃!”蘅芷吩咐道。
碧鸢点点头,道:“是!”
柳如昔就在自顾自地坐下来,笑着道:“雪肌膏就是好用,太子妃的伤可是一点儿疤痕都没留吧?”
“的确是好东西,疤痕还是有些的,没有那么快见效!”蘅芷道。
“那我拿了您的雪肌膏,你不够用了,可怎么办?万一留下疤痕,岂不是我的错了?”柳如昔故意问。
蘅芷笑道:“侧妃多虑了,我没用完的那些,差不多也够了!”
“那就好,哎……太子妃也别怪我轻狂,殿下说过,我的手纤细修长,白嫩光滑,最是好看,殿下很喜欢牵我的手,若是留下疤痕,殿下肯定会不高兴,我们伺候殿下的,自然要以殿下的喜好为准则,您说是不是?”
柳如昔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蘅芷,眼神挑衅意味十足。
蘅芷浅笑,赞同地点头,道:“柳侧妃说的有理,难怪殿下这般宠爱你!”
柳如昔见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夸自己,顿时像一个拳头打进了棉花里,很有些憋闷。
不过输人不输阵,柳如昔还是洋洋自得地道:“那是!”
蘅芷笑而不语,就看柳如昔自己演戏。
柳如昔见她不接话,又道:“太子妃既然送了我雪肌膏,我也不能不有所回报,太子妃想要什么,尽管提,我定双手奉上!”
蘅芷摇头道:“那倒不用,殿下这些日子多有赏赐,我什么都不缺的!”
蘅芷这话,一下子就刺中了柳如昔的敏感神经,这对她而言,就是赤果果地炫耀,炫耀蘅芷有多得宠。
双燕听了,总算痛快了一些,尤其是看到柳如昔那泛青的脸色。
柳如昔正欲发作,碧鸢便回来了,手里捧着雪肌膏的瓷瓶,小心翼翼地送来。
蘅芷示意她送给柳侧妃。
“还未拆封,侧妃回去先洗净伤口,然后将雪肌膏搭配着创伤药一起用,效果最佳!”蘅芷建议道。
柳如昔气呼呼地接过雪肌膏的瓷瓶,然后道:“那就多谢太子妃慷慨相赠了,我这手疼得厉害,就先回去了,失陪!”
蘅芷点头微笑,道:“慢走!”
柳如昔扭着腰头也不回地走了,双燕见她走远,便不忿地道:“太子妃,您怎么就便宜她了?那雪肌膏多贵重啊,她对您这么傲慢无礼,您竟还把雪肌膏送她了!”
“是啊,太子妃,这雪肌膏可是南夫人送您的,您可以不给她的!”陈美人这一次倒是站在了双燕一边。
蘅芷道:“她都开口要了,我若不给,岂不是显得我太小家子气?”
“她这分明就是欺负太子妃,觉得您不敢拂了她的面子,所以才腆着脸找您要!”双燕道。
蘅芷微笑道:“给就给了,不必计较那么多,她越是傲慢无礼,越是骄纵跋扈,我们就越不能与她一般见识!”
双燕自然不能理解蘅芷的心思。
“只可怜了那猫儿,不过是挠了她两下,就被踩死了,还要拿去喂狗!”陈美人叹息道。
碧鸢也露出同情之色,道:“是啊,那猫儿长得多好看啊!”
蘅芷不予置评,柳如昔的性子,她也算摸了个差不多了,这样的人,虽然骄纵跋扈,却并不足为惧,因为他们的愤怒和坏都是摆在明面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