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的确在这儿。不过两分钟前,她已经离开了。”
朗声回答了楚彻的话,沐易臣低下头,将双唇凑到她白皙而小巧的耳边,如鬼魅一般喃喃低语:
“放心,我不会堵上你的嘴。要是你想戳穿我的谎言,随时都可以大声反驳我。”
赵冬寒的胸脯起伏不定,干净的媚眼之中,染上了点点慌张。她担心门口的楚彻会冲进来,看到这不堪的一幕。终是垂下眼睑,抿紧了唇瓣,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男人勾起肖薄的唇,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得寸进尺地吐出了更加凉薄的话,继续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
“怎么?被‘恶魔’如此欺负,都不向你的王子求救吗?
还是说,你这敏感的身子习惯了我的调教,变得离不开我这个‘霸道专制’的男人了?”
犹记得她方才对他的形容词,仿佛报复一般,趁此机会,将那些话都原样还给了她。
她紧闭着眸子,置若罔闻。
果然是个记仇的男人。
面对这个暴虐的撒旦,她还能说什么?
只怕是说什么都是错,一旦激怒了沐易臣,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令她痛苦难堪。
她的沉默,令他又产生了恶作剧的念头。似乎在验证他方才的话一般,邪恶的长指,倏地从赵冬寒的大腿上划过,引起她一阵轻颤。
楚彻站在原地没动,几秒钟后才开口道:
“打扰了。”
说完,他拖着受伤的脚,缓缓离开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没过多久,走廊里就完全没有了声音。
沐易臣退后两步,没有了他的禁锢,她终于获得了自由。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她紧靠着墙壁的身体慢慢滑落,蹲在了地板上。
“回答我,是不是这样?嗯?”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不满地挑起长眉,最后一个尾音从鼻翼里喷出,带着危险的气息。
她挺起后背,缓缓站起来,将裙子和衣服整理好,才轻启唇瓣,淡淡地回答道:
“不是。他不是我的王子,因为我不爱他,只是想利用他,当我的保护伞而已。
说什么我离不开你,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如果你不是用姐姐和赵氏的事来威胁我,我根本一刻都不想留在你身边!”
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清清楚楚地说道。
前半句说利用楚彻什么的,那是她胡掰的,目的仍然是为了保护楚彻;至于后半句,则完全是源自于她的肺腑之言。
她离不开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赵冬寒忽然想起,大上个月她看过的一部小说。
男主角是野蛮粗鲁的山贼头子,劫持了一位落魄的富家千金。男主小时候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在街头做小乞丐要过三年饭。
当时,他在街上遇到了年幼任性的富家千金,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弄脏了她新买的绣花鞋。
于是,她命家奴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又叉着腰教训了他几句,才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男主角后来被老山贼头子收养了,却永远都无法忘怀,年幼时受到的侮辱。
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这位往日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因为父亲得罪了朝廷重臣,被发配到荒芜之地。作为家人她也无法避免地被牵连,沦落成了这般狼狈模样。
他一眼就认出了仇人的样子,为了报复,把她关在了房里。每天不停地和她颠鸾倒凤,同时还狠狠地羞辱她。
经过了两个月的相处,她渐渐对他改变了看法,还深深爱上了他。
赵冬寒在看完这本小说的时候 ,就对这个结尾嗤之以鼻。
她不确定,沐易臣是不是也看过这一类的小说。不过,她只想告诉他,她可不是小说里富家千金这种女人。那种傻白甜加受虐狂,只存在于言情小说里。
现实中,有哪个女生,会离不开强迫和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不狠狠报复对方,已经算善良理智、涵养惊人了。
她每次和沐易臣上床,都是被他强迫的。他是不是快乐,她不清楚,反正她是难受和痛苦的。
因此,他说她身体离不开他,根本是他单方面的异想天开。
索性,今天就把话都说开了。她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太憋屈。
至于后果,就随他怎么样吧!大不了,就是再被他羞辱一次。
这些日子以来,她处处谨慎,生怕冲撞了他,结果不是一样被他教训,凌虐了很多次吗?
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这样了,还不如放飞自我算了。至少问心无愧,心里痛快一些。
爆发之后,她不再开口,静静地等候着对方的反应。
沐易臣听完她的话,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生气。而是不以为意地敛了敛眉,拉过旁边的椅子,优雅地坐下。两腿缓缓交叠在一起,彰显出贵族少爷的风度。
强烈的压迫感向她袭来,他平心静气的从容模样,简直比发怒时还要可怕。
男人一把扯下领带,丢在一旁,并缓慢地松开了衬衫领口的一粒纽扣。
领口一被解开,性感而立体的锁骨便显露了出来。光滑的麦色皮肤,以及胸前若隐若现的肌肉,在水蓝色衬衫的映衬下,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这样一副好身材,再加上他俊美的五官和不凡的气质,无论对于哪个女人来说,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又解开了两枚水晶袖扣,将衣袖高高地挽起,一直卷到肘部,露出结实而有力的前臂。衣袖松垮垮地堆在一起,多了一抹洒脱和不羁。
做完这一切,他慵懒地将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肉体上的松弛,似乎令他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你喜欢谁,或者觉得谁好,都是你的问题,我没兴趣知道。
不过,你必须保持身体干净。这件事在你跟着我的第一天,我就提醒过你了。
那个叫楚彻的男人,我给你一天时间去断干净。要是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纠缠不清,就立刻亲自动手解决。”
赵冬寒暗暗松了口气,默默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虽然不确定他还有没有后招,不过听他话中的意思,这一关她姑且算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