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夏去取外套时正好和刚才同方言说话的小姑娘碰了一个正着,小姑娘手里拿着miss夏挂在办公室里以备不时之需的外套。
林暖见miss夏拿过外套问小姑娘方言干什么去了,听了小姑娘的回答眉头紧皱。
miss夏进来把外套递给林暖,她接过道谢,刚穿上小外套,就听miss夏说:“这几天方言家里不太平,遇到点事儿!”
林暖点头,并没有顺着miss夏的话茬深究,方言的事情要是方言想对林暖说自然会说。
和miss夏商量调整了一些节目的内容之后,林暖正准备走,就见刚才那个小姑娘慌慌张张冲到会议室门口,却又不敢贸然推门进来,在外面急得直跺脚。
林暖起身把miss夏的外套放在座椅靠背上,套上自己的大衣外套,拉开门,那小姑娘紧张的对着林暖一点头打招呼,就伸长了脖子唤miss夏:“miss夏!”
正在整理桌子上资料的miss夏抬头,小姑娘急切又似有顾忌的压低声音:“方总……那边,那边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林暖一脸懵,方言那个人虽然看起来中性打扮在女性里感觉不好惹,可林暖认识方言时间不短,知道方言是最怕麻烦最不喜欢惹事的个性。
“方总的丈夫,带着方总的婆婆在门口闹起来,方总说了两句,老太太就对方总动了手,因为对方是老太太保安也不好动手!”小姑娘解释。
林暖抬脚就往外走,尤奈奈忙跟上……
miss夏一听这话,摔了手中的资料身上带风也朝着前台的方向大步流星。
工作室前台门口已经闹开,老太太仗着自己年纪大,拽着方言的头发口出恶言。
保安上前拉老太太,老太太凶神恶煞的喊着:“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管不着!我告诉你们我老太太有心脏病!你们谁今天动我一根指头,我躺在这里了就住进你们家去!让你们给我赔医药费养老送终!”
周围有看热闹的,有拍照的,还有束手无策的保安……
林暖出来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团,再看方言被揪着头发火气直冲头顶:“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拉开!这里有监控怕什么!”
保安见林暖发话,这才七手八脚的上去拽老太太。
“别碰我!你们谁碰我谁倒霉信不信!你再给我拽!”
方言的丈夫见状,终于沉不住气,过去拉住自己的母亲,怕老人家受伤:“方言你过分了!让保安和老人家动手!你的孝道都喂狗了?!”
“报警!”林暖转头对一个工作室的工作人员道。
方言头发那么短都被厉害的老太太拽掉了不少,头发凌乱,衣服也是一团糟,脸上是老太太动手指甲留下的血痕,林暖脱下外套给方言披上。
似是已经习惯的方言那双平静冰冷的眸子睨视老太太和自己的丈夫,唇角是冷笑:“孝道……我从小长到大吃你妈一口还是喝你妈一口了,没生我没养我和我提什么孝道?!你的脑子被狗吃了?!”
“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miss夏气得嗓音都破了。
“夏翠芬!你说谁是阿猫阿狗?!”方言的丈夫脸色冷了下来。
“说的就是你和你妈!”miss夏这辈子最忌讳的就是谁叫她名字,“说你们是阿猫阿狗都侮辱了阿猫阿狗,你和你妈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工作室门口撒野!”
miss夏凌厉的眼神朝着老太太看去,老太太似乎领教过miss夏的厉害,看到miss夏凌厉的眼神,到嘴骂人的话收了回去,瓮声瓮气的说了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家事轮得到你出什么头?!”
“你……”
miss夏刚开口,就被方言制止。
方言望向自己丈夫的方向,声音寒凉:“离婚协议我已经给你了,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痛快挑个日子我们把离婚证领了,别带着你妈到处去闹,别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还落得一个恬不知耻出轨还要和前妻争不属于你财产的名声,以后你也不好见儿子!让孩子羞耻自己有你这么一个连畜牲都不如的父亲!”
老太太指着方言的鼻子骂:“谁恬不知耻!谁是畜牲?!方言你也好意思说!我儿子出轨怎么了?!你看看你哪点儿像女人了?!一天穿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你和个男人有什么区别?!是个男人和你结婚都得出轨!”
老太太的话让在场的人唏嘘不已……
方言时结婚后才开始穿着打扮中性化,在家庭和工作之间方言疲于奔命,没有办法卖力工作的同时,又可以兼顾家庭孩子丈夫生活起居之类的琐事,还把自己那一头长发和形象打理妥贴。
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要求太高,工作上做到优秀,还需要照顾好一家老小,更需要打理好自己随时随地精力无限魅力爆棚,可哪怕是这样……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出轨,还是会有人找到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把男人过错的原因按在女人身上!
就是因为这个社会大多数男人和年长的女性有这种畸形的观念,已经把女人逼到穷途末路,只能变成战士。
看到众人的表情,老太太以为是对她的赞同,说得更起劲儿:“你当初来海城的时候是个什么东西?!房子是你父母婚后买的,就是有我儿子一半儿!你凭什么不给?!我儿子供你吃供你住!现在你开工作室了有钱了!离婚一个子儿都不给,你凭什么?!我告诉你就这个工作室也有我儿子一半儿!就你会当老板?!我儿子也是老板!”
居然是陆津楠
事情林暖都不用多了解,从老太太的话里就能听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旁边云里雾里的围观者听到老太太这话,心下也立刻明白了几分,看着老太太和他儿子的眼神顺带着都带上了几分鄙视。
方言的眼神冷漠且冷静,不顾自己脸上被老太太挠出的血痕:“这个工作室不是我的,出钱的不是我也不是你儿子,房子是我父母买的,这些年家里的存款也是我赚的,他的钱都用来花天酒地和包养二奶了!家里的开销也都是我!你儿子甚至每个月还伸手向我要零用钱……”
有工作室的员工见方言眼角的伤口有血,递上了纸巾。
“你放屁!我儿子好歹是公司的主管!向你要零用钱!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要不要脸!”
方言接过,擦了擦眼下的鲜血,继续道:“银行流水的记录还有,要是你想闹上法庭把脸丢大的话,我也无所谓,金牌经纪人方言的离婚丈夫厚颜无耻的新闻,我想还是有些新闻价值的!”
把带着血的纸团攥住,方言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要闹开吗?!要让你公司的人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吗?!”
“你个贱人你骂谁?!你说谁是货色!你才是货色!贱货色!”老太太一听方言骂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一下就炸了,冲着冲着上前要要打方言。
林暖拽着方言的手臂向后退了两步,尤奈奈护在了林暖面前……
老太太大概是见尤奈奈只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越发的肆无忌惮下手狠辣的往尤奈奈脸上抓,一副要毁别人脸的架势!
可老太太手指还没捧到尤奈奈一根头发丝,就被尤奈奈一把扣住手臂擒,快步把人抵在了墙上。
老太太尖叫着耍无赖:“我有心脏病!你放开我!我胸口疼!”
尤奈奈根本不吃老人太太那一套死死把人按在墙壁上,声音寒凉:“正好,我有给畜牲治病的执照!不会让你死了!”
“操你妈!”方言的丈夫见自己妈妈被人按在墙上,眼睛瞪得老大,口出脏言冲过去要拉开尤奈奈。
尤奈奈连头都没有回,抬脚把方言的丈夫踹出去老远……
工作室前台门口未关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尖叫着躲开。
方言的丈夫被踹的几乎站不起来,他扶着花瓶架架子站起来,捂着自己疼痛的腹部,知道自己不是尤奈奈的对手,他冲着方言嚷嚷:“方言!让你朋友放开妈!快点儿!”
方言望着对自己趾高气扬的丈夫,冷笑。
看出方言没有听话的打算,男人恼羞成怒,余光看到花瓶架子上的花瓶,抄起……
方言瞳孔放大以为男人要砸尤奈奈,喊道:“奈奈小心!”
尤奈奈眸子半眯,已经做好了防备,谁知道男人竟然举着花瓶突然转头朝着方言的方向砸去。
方言向后退了两步,眼看着凌空的花瓶朝自己飞来,她以为下一刻便会是头破血流,转头闭上眼。
可她听到周围小姑娘的尖叫声,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方言却没有等来那疼痛的一击,没有感觉到疼。
回头,只见林暖痛苦的捂着手臂,臂弯处单薄的藕粉色衬衫逐渐被红色蔓延……
林暖离方言最近,花瓶朝着方言头上砸过来时,林暖下意识伸出手臂护住方言,陶瓷花瓶在林暖手臂处飞溅。
尤奈奈一手禁锢着方言的婆婆,一手抓住方言丈夫的头发,膝盖朝着方言丈夫脸上狠狠一击,顿时鼻血横流。
“你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老太太手脚并用却拗不过尤奈奈分毫,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方言和miss夏都没有想到林暖会出来护方言这么一下,尤其是方言……
方言拿林暖当朋友没有错,可是她以为她和林暖的关系绝对没有好到可以让林暖替她挨这一下。
林暖精致的小脸疼得煞白,方言扶住林暖:“暖暖……”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带走了闹事的老太太和方言的丈夫!
老太太对着警察直嚷嚷:“你们别碰我!我有心脏病!小心我心脏病发作赖上你们!”
尤奈奈正低着头简单给林暖包扎了伤口,听到这话冷笑,还没开口就听林暖道:“这老太太身体好得很!一个人打几个人都没有问题,哪里来的什么心脏病?!”
工作室门口一片狼藉,方言尴尬且无奈的对周围小姑娘笑了笑:“这就是婚姻!希望以后大家眼睛都亮一点,不要和我一样被感情冲昏头脑早早把自己埋进婚姻的坟墓,还选了一个畜牲一起进坟墓!”
周围小姑娘对方言充满了同情,听到方言的话频频点头,原本对婚姻就已经没有信心的小姑娘们,此时对婚姻越发抗拒。
尤奈奈要带林暖去医院,方言和miss夏本来要跟,林暖说工作室刚闹了那么一番,现在还需要言和miss夏留下来稳住局面……
方言和miss夏只好做罢,目送尤奈奈护着林暖进了电梯。
从工作室到医院医生为林暖缝合伤口,尤奈奈全程皱着眉头。
医生清理出林暖手臂皮肉里的碎瓷片,小心缝合。
这一次,尤奈奈又失误了,让自己的保护对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伤。
尤奈奈站在清创室外,拿出手机给陆津楠打电话……
傅怀安曾经说过,关于林暖的事情他不在就联系小陆,联系不到小陆就联系陆津楠。
这一次傅怀安去迪拜小陆跟着一起去了,尤奈奈只能先和陆津楠联系。
陆津楠接到消息从凯德集团赶过来的时候,林暖已经清理了伤口,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着人送干净的衣服。
她人在海城附属医院,想上去看看宋窈,但衬衫上都是血迹,她怕吓着宋窈。
只是林暖没有想到来送干净衣服的,居然是陆津楠。
陆津楠从电梯里出来,不知道林暖的方向,没头苍蝇似的疾步往前,又望左右通道观望,未系纽扣的西装内,领带随着大的动作幅度飘动着。
“陆津楠……”林暖抬头唤了一声。
这是个什么鬼节奏?!
陆津楠寻声目视前方,看到前面坐在右侧长椅上的林暖,她披着大衣外套,虚搭在胸前的左臂上缠着洁白的纱布,藕粉色衬衫上的血渍看起来有些吓人。
陆津楠疾步朝着林暖走去,英俊的五官绷着,手里攥紧装着衣服的纸质包装袋拎绳。
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眼底似乎氤氲着怒火的陆津楠,她视线扫过陆津楠手中的拎袋问:“给我的?!”
他左右看了眼不见尤奈奈,问:“尤奈奈呢?!”
林暖指了指陆津楠背后,尤奈奈手里攥着一次性杯子从茶水间出来。
把给林暖带的新衣服递给她,陆津楠忍不住开口:“老傅才刚走,你就把自己弄伤了……”
尤奈奈把热水递给林暖,大致和陆津楠说了在工作室发生的事情,陆津楠也是男人,听到方言老公带着自己母亲在工作室的所作所为十分不耻,他道:“这件事儿我会让人处理好!”
陆津楠打完电话回来,林暖已经换了衣服,还坐在刚才的位置,捧着手中水杯小口抿着。
见陆津楠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林暖对陆津楠说了一句:“别和怀安说,免得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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