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他真的刷牙洗脸还洗头去了,林晚语气软了些:“你先把头发吹了。”
“你帮我吹。”
“头发没吹干我已经回来了。”
他自上而下紧紧盯着她,这回没那么听话:“或者我就这样睡觉。”
林晚揉了揉额头,“会感冒的。”
他面不改色进行补充:“还会发烧。”
“发烧超过41,脑组织损伤严重,引起脑细胞变性广泛出血和深度昏迷,数小时内死亡。”
“百度百科说的。”
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怎么不能自己吹一下头发?
林晚拿他没办法,向来顺着他,但这次她还赶着去找季楠之沟通,免得明早辞职信发邮箱,从此与得力助手山水不相逢。不免有点不耐烦。
陆淮一时兴趣要这样要那样不是一两次,林晚了解他孩子似的脾气。
他和季楠之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人,双方眼神一对,彼此排斥。如今季楠之出现的突然,也许让陆淮生出失业的不安,这才到她面前来争宠。
林晚不想对他发火,只能委婉解释道:“季楠之是我的助理,没别的关系。刚才突然看到他和乔乔说话,我草木皆兵了,说话语气不太好。现在得找他道歉,然后……”
但好话说尽他还是那句话:“不可以。”
林晚终于皱起眉。
“陆淮,你最近是不是太——”
太过分了。
话到半途被堵住,因为陆淮突然低头亲下来。
他像狗似的咬住她的下唇,旋即撬开牙关。
舌尖长驱而入,四下扫荡过牙龈舌根。他的亲吻嚣张的要命,仿佛所有存在的部分都必须乖乖任由他攻占,否则他要发脾气。
林晚下意识想要踹他一脚。
当她抬起眼时,立即又跌入他的眼中。
那里有种很深很浓烈的东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紧紧地盯着她,犹如困倦的猎豹顿时清醒过来的眼神。她发现他变回侵略性十足的陌生男人,立即动弹不得。
漫长的深吻似乎持续整个世纪。
等到陆淮退开,林晚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始作俑者却凑得更近。把额头贴上来,又伸手捏住她的脸。当他那只长着厚茧的大拇指在眼角摩挲时,几乎有一种不可能存在的温情感。
“包养游戏我玩腻了。”
林晚听到他漫不经心地问:“有个恋爱林总要谈一下么?”
她胸腔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随之一顿。
下一秒又不要命地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个狠心导演,笑眯眯地对季助理招手:小季准备出场,说出你的故事哦!!
季助理:呵呵。
——
感恩姐妹:
左灯扔了1个地雷
你好扔了1个地雷
司马娇焦扔了1个地雷
我已经成功记住了灯灯
第36章 林总考虑考虑
“你……”
林晚才吐出一个字,陆淮俩手一推,捏住她肉乎乎的脸,饶有兴致地揉来揉去,很好玩似的。
“干什么又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感觉被当成泥巴揉搓,林晚立即为尊严上手,努力掰他的手指。
“你说。”
陆淮纹丝不动:“我听着。”
林晚保持极其认真严肃的表情:“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什么超贵的东西了?”
“奢侈品?”
“房子?”
没得到回应的林总叹了口气:“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不用这样……”思索半天措辞,语重心长又含蓄道:“男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不要随便出卖美色和肉体。
林总构思出八百字小作文,准备教小白脸自尊自重自爱,没瞧见他骤然改变的眼神。
陆淮忽然松开手,冷冷懒懒地说了声:“出去。”
林晚:?
只见他干脆利落地拉开门,将反应不及的木头林总推出门去,最后给她的告别词没有多少感情。
“找你的季助理去。”
说完便干脆利落的关上门。
并且咔擦落了锁。
是个狼人。
被丢在外头的林总敲门叫门,得不到丝毫回应。反倒是走廊上的护士齐刷刷停下动作,前台护士犹如长颈鹿般伸长脖子,同步投来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光。
完了。
护士妹妹们又有新素材了。
这医院对外的安保措施做得不错,至今没让半个娱乐记者混进门。偏偏这群深夜值班的小护士过于活泼,眼是千里眼,耳是顺风耳,搜刮尽全医院的奇人秒事,拾掇拾掇反手编成狗血虐恋与惊悚鬼故事。
林晚很不幸成为她们的重要灵感来源之一,无论在走廊边侧所间,老听到自己的各种故事。
为了不让‘女总裁求爱挡刀小情人,却被拒之门外’这种话题出现在护士聊天群中,林晚很自然地收回手,冷冷淡淡地回看她们一眼,若无其事的走掉。
其实内心万分惆怅。
打电话季助理不接,发微信也不回。
想起张助理和季助理似乎是私下有交情的关系,林晚当即将角落里落灰的张助理拉出来,发布重要任务:不计一切代价稳住季助理。
但陆淮又怎么办?
惆怅x10086
瞅一眼被拉黑的微信,林晚很没有骨气的决定买夜宵哄小白脸开心。走出楼房时,她出于惯性抬头望了一眼,发现很大只的陆淮正趴在窗边。
下巴靠在折叠的手臂上,一条胳膊沿着窗垂下来,他的五官和表情被遥远的距离所模糊。但林晚牢牢记得他关门前最后一个眼神。
那种瞬间的冷漠眼神,带着股遭受背叛般的狠戾。仅仅出现在回想之中,依旧拥有露骨的威慑力。
林晚生出股奇怪的直觉,觉得陆淮在窗边等她看她,看她是否真的去找季楠之。假如她去了,他的眼神成真,接下来便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刚才是真的生气了吧?
林晚试图拨打电话,所幸号码还没背拉黑。嘟嘟两声之后,窗户边的陆淮接起来却不说话。
她知道他还在看着她,远远的看着。
“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林晚问。
“不是。”
林晚不把他赌气的回答当真,又问:“如果我不答应会怎样?”
“怎样呢……”他把声音拖得长长的,“去喜欢乔乔?”
林晚右眼皮连跳三下,“你不是说不喜欢她?”
“谁知道。”
陆淮用很无所谓的语气说,“先试试再说。”
即使知道这家伙故意气她,林晚还是想中气十足大吼一声:辣鸡陆淮臭渣男!!!
她立马挂掉电话。
——
“夜宵房门口,我先回公司了。”
叩击两下门,留下夜宵和交代,林晚飞快躲到楼梯口,钻出一只眼睛时刻留意动向。
陆淮早饭喝了半瓶早餐奶,午饭没吃多少。医生说他早午饭不吃,唯独她打包的晚饭吃得一干二净,似乎没有负面反应。今晚没吃多少,可能是对油腻的海底捞不感兴趣。按理说难以抵御夜宵的诱惑。
但陆淮从来就是个不讲理的家伙。
林晚蹲到双腿发酸,掏出手机一看,整整十五分钟,病房门坚守岗位不动摇,里头毫无动静甚至关了灯?
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边,贴耳依旧听不到声音。
睡着了?
手掌握住门把手,一点一点地转动,这回门没锁上。林晚从漆黑的门缝中看到,左手边第一个病床的被子有些隆起,应该是陆淮睡在床上。
他睡觉的时候不太动,喜欢拉高被子遮盖住大半张脸。林晚掩上门,几步走近床边,只瞧见被窝下延伸出来的几缕发尾。
伸手一碰,果然是湿的。
刚才不依不饶的念叨感冒发烧,现在却顶着湿发躺下去睡。他太高,两条腿必须屈起来,才不至于碰到床位的栏杆。学校寝室大的病床,以他的身形,翻个身即使不滚下去,也会因落空感而惊醒。
林晚忽然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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