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风移步到凤明帝身边,躬身小声道:“父皇,您可万万不能被追月唬住了。您想想南国如果对凤明国发动战事,于南国同样不利!”
凤明帝脸微沉,握着酒杯的手力度加大几分,好似要将那只精致的夜光杯捏碎似的。
追月倒是淡然,她依旧悠闲的喝着杯中酒,可眼睛却把凤明帝父子的表情尽收眼底。
“宝月公主的意思朕明白,可是宝月公主别忘了,是南国先挑事,凤明国也只是被迫应战罢了!“
凤明帝冷冷道,他现在才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将追月直接杀掉。不对还有独孤烈,也一半杀了的话,现在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追月勾唇冷冷一笑:“皇上好像忘了,为何皇兄要对凤明国发动战事,难道需要本宫再说一遍吗?”
她眼里燃烧着浓浓的恨意,可是她知道仇恨不能解决问题,她现在必需冷静的应付凤明帝。
“公主,您可万万沉住气才是!”
“放心,我没事。我答应过师兄,一定会冷静的!”
秋儿这才放下心来,眼睛继续盯着宋怜与露妃,她总觉得这二人看向公主的目光透着恨意。
“宝月公主也知道,追魂是死于自尽!”
“呵呵,皇上觉得自尽二字,就能将你与宋鸣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吗?”
追月气极了,她就没想过罢手,只是时机不到。
凤明帝皱眉,“那依宝月公主的意思当如何呢?”
“皇上自然首先当还我爹的清白,其次怎么欠怎么还!”追月冷冷道,眼神冰冷无情。
“你,你难不成想让父皇还追魂一条命?”凤长风愤恨道,他还真没想到追月居然如此嚣张。
追月婉儿一笑,风情万种,倾国倾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再说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有何错?”
“这自然有错,追魂是自杀的,这与父皇有何干系,你为何要父皇不来还?”
“哦?那如果不是皇上逼迫我爹,想以我爹的性命逼师兄就犯,我爹为了不连累师兄,怎么可能会死?”
追月已经有些激动了,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她就满腔的怒火。这此人杀了人,还想不认账,真是可笑。
“你胡说,父皇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凤长风自然要帮凤明帝打掩护。
而底下那些贵妇和小姐们,对于上位者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隐隐觉得担忧了。
她们开始小声的议论开来,“没想到宝月公主如此厉害!”
“可不知是,还不知道最后南国与凤明国会如何呢?”
“现在这气氛可不就有些不对劲了!”
追月讽刺一笑:“是吗?”开什么玩笑,凤明帝的一举一动,她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不知宝月公主觉得如何才算公平呢?”凤明帝冷声道,他的眼神极为不客气。
想让他偿命,可能吗?
追月并不理会凤明帝,只是冷声道:“凤明帝觉得如何,本宫与皇兄才会满意呢?”
“追月,你到底想如何就给句通快话,别在这里继续磨叽下去!”凤长风火了,他不喜欢追月身上那股莫名的压迫感。
“怎么,这就怕了?这好像不是三殿下的风格吧?”
凤长风被追月逼的怒火中烧,他只觉得追月好似故意挑事,就是为了生事而来,而不是和谈。
“宝月公主,这么说你是不想和谈了?”
面对凤明帝的质问,追月睁着无辜的大眼,一脸疑惑:“皇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呢?如果不想和谈,本宫又何必坐在这里呢?再说了,辽国国力强盛,南国可不想成为辽国的附属国!”
辽国是凤明帝心中的痛处,他不能否认这一点。他更加担心凤明国落入辽国手中!
“既然宝月公主想和谈,就拿出和谈的态度来,到底想要我们如何?”
“很简单,交出宋鸣!”
追月干脆利落道。
“这不可能!”宋怜想也没想,站起来对上追月冷声拒绝道。
追月却并不气恼,反而一脸笑意,“五皇子侧妃,这里好像没有你说话的份吧?再说了,你这么激动,有用吗?”
凤明帝一记冷眼扫向宋怜,脸色明显带着不满。
凤长书冷笑,宋怜果然最怕宋鸣出事,也是如今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宋鸣了。
她若是失了宋鸣,不要说在京城立足了,在五皇子府她也别想呆了。
“怜儿,不是本皇子说你,你就算担心宋门主,也不该如此失态吧!”
凤长书冷声斥责道。
宋怜一脸委屈,可是也知道,她确实没有能力去管这件事情。“五殿下教训的是!”
凤长书冷冷道:“下次别再多话了,听明白没有?”
“是!”
凤长书朝凤明帝拱拱手,“父皇,儿臣管教不严,这才让宋侧妃犯错,还请父皇责罚!”
其实凤明帝也没想到,追月居然提的首要条件是交出宋鸣,不过不能否认,追魂的死与宋鸣脱不了干系。
只是宋鸣是他的心腹,知道他许多事情,让他轻易交出宋鸣,好像有些……
“行了,只此一次!”
“谢父皇!”
凤长书对宋怜的维护在其它人眼里,自然是宋怜的福气,可是在宋怜眼里,却只觉得恶心。
她从未将凤长书看在眼里,特别是如今有了凤长风后。
她本能的朝凤长风看去,希望他能帮帮宋鸣,可惜凤长风却装做没看到,让她更加担心了。
“皇上可觉得如何?”追月步步紧逼,她是决不会罢手的。他们欠下的债,自然要一笔一笔全讨回来。
凤明帝皱眉,本以为追月会因为宋怜而有所收敛,却不想她根本不打算罢手。
凤长风心底自然不愿,他好不容易收服了宋鸣,怎么可能让追月如此轻易的打破呢?
他压低声音朝凤明帝道“父皇,这或许就是追月惯常使用的离间计,您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凤明帝皱眉,“你看眼下当如何,如果不同意,怕是接下来的和谈很难继续!”
“父皇先别心急,此事谁急了谁就输了!再说了,我们明的不行,还有阴招!”
“阴招?”
“是的,如果追月落到我们手中,我们再用追月要挟独孤烈,岂不是更加容易?”
凤长风得意一笑,他觉得这个法子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