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江珏委婉道:“唔——她叫我不用对你太温柔。”
虽然原话是叫江珏别太惯着江栖的臭脾气,还夹杂了些乱七八杂的话,特地嘱咐了那药的事儿,说是从一个来大允修行的喇嘛手里传过来的方子,一般用来劝诫那些好色之人。
可在江栖外公手里发现吃下去后不仅能暂时稳固心神断了欲念,还能起到个避子的效用,这才被称作和尚药。
原先江昼也只是听说,上门去拜访的时候也开玩笑似地求过,毕竟自己的毛病他心里也清楚。那时皇子还没被打发去到淮地,也就还没有江栖,谁知道江昼后来因为那点毛病居然选了个更狠的。
最后用了这药的是江栖。
知晓今晚江珏是不肯放过他了,江栖抬手拂过江珏垂落下的乌发,他仰面躺在床上,分明是与平日一般无二的清隽,可眼中这般深情无端让着面容愈发惊心美绝。
“昭宓——”他蓦然笑了起来,声线颤栗,眸中隐隐透露出兴奋。
江栖自诩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当然知道外人如何看自己,平日一身霁月光风下藏着一副龌龊心思,送上门到这地步他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嗯?”
尚不及问得这么唤她做什么,江珏转眼就被翻身压下,和梦里一般轻轻松松就被解了衣衫,只是这次她伸手去拦一点都没能拦得住,还被用衣带绞了双手绑在床头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夹紧了双腿,免得丢盔弃甲太迅速,那丢人。
眼看着男人跪坐在她的面前,褪去衣裳,袒露出的身躯线条流畅,薄薄的肌肉完美贴合于其上,既不浮夸也不会过于单薄,偏偏就是最合江珏喜好的样子,再往下就是难以言喻的了。
可江珏这会儿正被绑缚着双手,双腿近乎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男人按死了在手里,见他贴上来,索性闭了眼由着他为所欲为。
“看看我,昭宓。”
江栖就是不依不饶,捏住了江珏的下颚,逼她睁开眼认真些,脆弱纤嫩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了他的威胁下。
“轻点儿——”这倒是和梦里一样了,不过这回求饶是真的。
眼看着原本还硬气的可人泪盈于睫,江栖喉结滚动念了一声别哭,可下手却是毫无怜惜。
此良宵——
重苞含蕊,花枝颤然,香躯委浊,白兔难逃。
天欲晓,夜不饶。
同样是半晌的贪欢,床上的人已经是裹着被子睡死过去了,而罪魁祸首已经站在床边神清气爽。
江栖轻手轻脚收拾了床上的狼藉,又在床边借着恰才泄露一丝的天光仔细端详了会儿睡颜,那双唇已经是□□得破了好几处,眼尾哭得红意潋滟。
江栖俯身,抚平她眉间些许皱痕,在面颊上留下了一吻,这才离开。
他没急着回自己的府上,简单改头换面出了城门,向着帝京郊外一处去了。
虽说早有预料会是个什么场景,但真真实实亲自来看一眼江栖还是头一回,一群老弱妇孺打扮的人守着看起来像破土胚子的茅草屋。
见了江栖来,他们各个惶然惊惧,顾不得收拾在外面架起来小粥摊就要躲回屋子里去,像极了受尽官府打压的流民样儿。
江栖懒得和他们演,堵住了一个手上一看就是握过兵刃的人,开门见山,“人在哪儿?”
被问到的人满脸不耐烦,掩下眼中的杀意,满脸凶相不假思索就要赶人。
“什么……”
“江枫在哪儿?”
踌躇了片刻,眼见着江栖正要拔剑,还是他旁边的一个小孩儿模样的人开了口,说了山岩旁边上开了个地窖里。
这是个侏儒,也难怪昨日会有人混入了孩子里动手脚,他笃定道:“你是江栖,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侏儒的身份不低,不然也不会不凭脸就分辨出江栖这个人,只是他自觉没有留下一点可查的踪迹,也没有任何一次搜查有怀疑到他。
却没得到一句话,侏儒摸摸鼻子,因为有些身份地位知道的也多,他心里清楚,要不是江珏没事儿,他早就死在剑下了。
江栖径直去了地窖,说是地窖,实则是一方不小的地下房间,一眼扫过去,书房卧室会客室一应俱全,也真是不怕挖塌了这地。
眼见一袭白衣下来,地窖内众人各自拿起了兵器,毫不掩饰他们的警惕与杀心。
还是卧室里传了一声出来,“都放下,都放下,你们也打不过,别丢人。这是来找我的,你们该干嘛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看剧差点没来及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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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遗诏
江枫是被人抬出来的, 衣服穿得匆忙,露出腰上缠着厚厚几层的绷带,一看就是上回炸湖那次被江栖打的, 这会儿还没恢复。
“我有事情找你。”
来不及解释太多,江栖一把揪起江枫, 没管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说疼, 两人关在了房间里, 徒留外头刚刚还紧张的人面面相觑。
江栖关上了门的房内,环视一周,差点就想退出去了。
这就像是进了个狗窝。
地上桌上都摆得满满当当, 简直没能落脚的地方, 锅碗瓢盆摞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洗了还是没洗,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方就是一张床, 床上随手放了沾血的绷带,像是刚刚还在换药, 只是看绷带上的肉沫子, 怕是这伤的状态不好。
江枫还是低估了江栖的心狠手辣, 那回在湖边, 原本以为就是点皮肉伤, 只是看着重了些, 后来过了几天才发觉不对劲,无论用的什么伤药, 伤口恢复慢得可怕。
想了两天的遗书怎么写,但思来想去居然不知道能留给谁。
他如今还无妻无子,留给江栖吧,过去反目的时候撂狠话叫恩断义绝的是自己, 如今这老脸往哪儿搁,留给江昼吧,这爹又早早放了话,敢造反就别叫他父亲。
矫情!
好在江栖没准备真要他惨死,把人嫌弃地丢到了唯一能看得下去的床上,丢给他一小瓶子,“伤药。”
知道从这人手里头出来的药一向是最好的,这伤又是被他伤的,江枫收得心安理得。
可眼看着江栖向前靠了几步,“做什么做什么?”
他撑着床急退了一些,回头就觉得自己这动作太娘们儿了,好在江栖根本没留心在这上面。
眼见着江栖阴翳了眸,不容置疑道:“你要派人再去刺杀一次阿珏,不,你要亲自去。”
“什么玩意儿?”
江枫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几次光是虚晃一招,看江栖上回追杀自己的时候几次都像是真要他的命。
不多和他废话,江栖直言道:“他们设计要抓你,隔两日太后和长公主启程去西山的行宫修养,路上有几处适合埋伏的好地方,这是留给你的。”
“不是,”江枫挠挠头,有些没搞懂,“那他们抓我你来通风报信做什么?”
“叫你配合点,这恐怕是江昼能保住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被抓住,然后赦免?”江枫看着他有些匪夷所思,“我这是谋反,不是过家家。”
“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先前江昼就替你担下了罪名,世人只知淮王起兵造反身死,你记得往死人身上推就行。”
他和江昼当场没能阻止得了江枫筹谋的造反,只能打出名义先行一步,在朝廷那头先入为主,江枫从头到尾都被摘得干干净净。江昼如今也别无所求,只想把自己和王妃唯一的孩子保住就行,其余几个根本用不着他来操心。
可江枫毫不领情,他现在看江栖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原先是自己傻乎乎把他当亲兄弟,觉得他干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后来越想越觉得这小子蔫坏。
调皮捣蛋是两个人,最后受罚的是江枫,另一个乖得和没事儿的人一样;要找皇帝讨个公道是两个人,后来皇帝死了,一个至今还在当乱臣贼子,另一个刚从温柔乡里出来。
别当他没看见江栖脖子上的牙印,能咬上他的人,江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想想那公主牙口是真的不错,怎么就不再咬重一点把这人咬死算了呢?
江枫是横了一条心,“老子就是不去你能怎么样?你现在宰了我啊!”
但江栖懒得,如果是洗干净了的,再换个看得过去的地方,他说不定会考虑考虑。
“是来年开春我带人南下亲自把你的旧部全部送上断头台,还是你就此放下既往不咎?江枫,容不得你胡来。”
“胡来?”一声嗤笑,江枫直言:“还没当上皇帝呢,皇帝的话倒是先从你嘴里说出来了。”
江栖也不遮遮掩掩了,“阿珏长了腿会跑,但皇位不会,该是我的都是我的,不急。”
寂寞久了真是一点都闻不来酸臭味儿,江枫开口就是呛他想得美,“就凭那皇帝的遗诏吗?你当初把遗诏交给魏怜那个老妖婆的时候就那么肯定里面要登基的就是你?怎么就没考虑过江瑞和江兆?”
江枫只是大大咧咧缺心眼,但从来不傻。
这帮人同样是皇子,暂且不提目前还被蒙在鼓里给江栖牵着鼻子走的江兆,如今正在宫里身份堂堂正正的小瑞王显然更能服众,而不是来路不明甚至有过谋反罪名在身的江栖。
“遗诏是当着皇帝的面我亲手写的,伪造的让江珩登基的遗诏也是我写的,我交出去的东西我自然会拿回来。”
话至此,他倏地笑了,昏暗的房间呢烛火幽幽照亮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容,可江枫从来欣赏不来这种男人的柔美,只觉得这玩意儿今天性子阴晴不定的,又听他接了下半句,“你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图谋皇位的不止我,倒是差点忘了,不过似乎忘了这事儿的不止我一个人。”
江枫听得又是一口气郁结在心口,破口大骂他丧天良。
虽然他恨透了皇帝和魏怜还有自己不负责任的父亲,但还不至于对着纯然无辜的一个小孩子下毒手,但却能咬死了一件事儿,就是江栖做事情从来没什么底线可言,所谓礼义道德不过是披着好看些,不然也不会勾引到无知的小姑娘。
“好好养伤,别让我失望。”
他又留下了些伤药,原本还想亲眼看一下伤口,可江枫要面子死活是不肯,江栖也没随便扒人衣服的喜好,便就此作罢。
“你还没找到遗诏对吗?”见他抬步就要出门,江枫冷不丁对着他的背影下了论断,一门心思地往坏里想,“说不定已经被毁了呢?”
江栖顿了足,轻描淡写留下一句,“那就只好逼宫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他比谁都清楚魏怜不可能毁了那遗诏,皇帝虽然知晓一双子女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但对魏怜还是有几分情分在,也是愧对江昼,给她留了一条生路,只是不大好过就是了。
至于对于那对儿女,皇帝就没那么软的心肠了,不过一切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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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珏是被饿醒的,肚子里虚,身子更虚。
她是真没想到昨晚会发展成那般模样,原本只想着让江栖松口,哪知道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如今还不知道江栖是同意了还不同意。
但无论如何,这已经敲定的事儿,实不实行由不得江栖,只看他配不配合了。
若是不配合,那左右也不过是缺个人手。
艰难抬胳膊翻了半个身,身上被擦试过还算清爽,可羞以启齿的地方还填塞着昨夜残留的玩意儿,随她的翻身流出一些沾湿了腿间,让江珏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心下暗骂了一声牲口。
可离已经守在了她的床头,不敢来打扰她,只默默收拾了旁杂的东西,但看样子是已经明白了,低声问了江珏说热水已经叫人备下了,现在可要去沐浴。
江珏喉咙火燎得疼,只能点头。
抬手叫人都退下了,解开被子入了水,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像是故意一样被留了不少能让的印记,一夜过去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毒打了一顿似的。
以往江栖虽然也会在她身上难免弄疼弄伤一些,但从来没有这么不加掩饰,像是要烙上去一般。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反正是冬天,穿厚点就行,反正没人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