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箐瓷清咳了一声,想要提醒阮真真不要在说下去了,她没反应,她继续咳了一声,阮真真还是没有反应。
只是阮真真有些亢奋了,根本就没有领会到苏箐瓷的意思。
倒是祁越越发玩味地看着她,清透的目光让苏箐瓷头皮发麻。
苏箐瓷盯着祁越晦暗不明的眼神,慌得赶紧把免提关上了,拿起话筒放到耳边。
她微微侧了侧身,再不愿意被祁越听到,语气稍重,带着警告,“真真!”
“啊,怎么了?”阮真真意犹未尽地停下了话,傻白甜地笑问:“小瓷你觉得怎样?”
苏箐瓷舔了舔唇,还是忍不住又瞟了祁越一眼。
大约是意识到苏箐瓷的拘谨,祁越低笑一声,终于施舍一般起了身,朝花园里走了出去。
苏箐瓷听得发毛。
苏箐瓷突然就没骨没筋一样趴在桌面,蔫哒哒的,“没怎么,就是刚才我开了免提,祁越就在我身边,你说的他都听到了。”
阮真真:“……”
她的脑海里开始回荡自己刚才说的话,突然有点罪孽深重的感觉,然后就是想要大声尖叫,妈呀她说的那些太毁她形象了吧!
苏箐瓷面无表情地补充,“对了,他也想一起去。”
阮真真腿有点软,她抿了抿唇,哭丧着脸,“小瓷,我有点怕。”
“我现在更害怕。”
阮真真好一会才说话,“确实,想想我好像应该没什么事,哈哈哈哈。”
“……”
“这样挺好的,其实我也挺想让我男朋友一起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啊。”
除了最开始的大型事故,一切都还算顺利。苏箐瓷挂上电话,盯着黑了的屏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苏箐瓷一早上都有些提心吊胆的,看到祁越就想躲,没想到祁越竟然就跟没有听到那些话一样,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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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的手本来就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所以没过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丑陋的包扎早就已经被他拆了下来。
祁氏大楼的最高层,宽大明亮的办公室里,黑白为主色调,装修简约肃穆。
大门被推开,祁越身穿着黑色西装,清冷而禁欲,他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施施然坐在皮椅上。
助理随后,将刚才回忆上的收购案文件放到了桌面上,恭敬地退了出去。
没过半分钟,大门再次被推开,祁越懒懒地掀眸望过去。
傅阳嘉冲了进来,一本正经地坐在了祁越的对面,双手拍在桌面上,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祁越脸上没什么情绪,敛眸,长指拿起一边的咖啡,白玉修长的指尖似乎都比那白瓷还要来得漂亮几分,他淡淡地轻抿了一口。
傅阳嘉的气势没有维持多久,就无趣地收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祁越啊,我怀疑你在报复我!“
祁越长捷一转,嗯了一声。
傅阳嘉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说嘛!太过分了,我要退出项目组,再这样熬下去我的头发都要秃了。”
祁越懒得理会他的叫嚷,他还不至于在工作上乱来,只不过加了一点私心,还可以顺便磨砺傅阳嘉。
每次傅阳嘉都来这么一次,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傅阳嘉又忍不住唠唠叨叨地念叨一堆,然后眯着眼,“我觉得这几天你看我的时候让我有点发毛。”
“……”
傅阳嘉自顾自地说:“我这几天都觉得背后发冷,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
“滚。”
晚上,吃过了饭,苏箐瓷忙了一天,有些懒洋洋的。
祁越走了过来,瞥了她一眼,“出去么?”
“去哪?”
“和明远去打球。”
苏箐瓷想了想,她确实无聊了,干脆点了点头,“好啊。”
苏箐瓷和祁越来到篮球场的时候,才发现傅阳嘉和柏明远早就已经到了,他们穿着白色和蓝色的球服,身高腿长。
看这模样,已经打了好一会了。
苏箐瓷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就在一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夜晚的凉风吹拂过来,十分的舒服,似乎都将一晚上烦躁都吹散了不少。
苏箐瓷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
苏箐瓷微信响了一下,是阮真真的微信。
【小瓷救我啊!我男朋友竟然提前回来了!】
苏箐瓷不明所以,【???】
【党党在某宝不是开了一家店么,我让她送了我一箱她卖的东西。】
【我男朋友来了,我把地址改你那了。我不和你说了,总之你记得帮我签收一下,拜托了!】
苏箐瓷也没在意,【嗯。】
苏箐瓷把手机放在一边,抬眼看了过去,球场上不知道傅阳嘉和祁越说了什么,柏明远从球场上走了下来。
苏箐瓷很少看篮球,现在却难得有了一丝兴致。
柏明远坐在了苏箐瓷的身边,拿起手直接喝了大半瓶。
苏箐瓷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会,“芊姐呢?怎么没叫她一起来?”
柏明远平静说:“分手了。”
苏箐瓷愣了好一会,上次他们看起来还是挺恩爱的,怎么短短时间就突然分手了。
苏箐瓷觉得她问了一个不大好的问题,尴尬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必要。”柏明远的声音起伏依旧不大,“这很正常。”
苏箐瓷有些迷茫。
大约是瞧出苏箐瓷的迷惑,他补充了一句,“你和祁越才是奇怪的。”
苏箐瓷愣住了。
柏明远却没有再说下去,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甚至没有因为苏箐瓷的话有什么波动,让苏箐瓷意识到陆芊的分手对他来说确实没有太多的影响。
“祁越,你变态吧,你今天是不是吃了兴.奋.剂?”
苏箐瓷看过去,篮球在半空中划下一个漂亮的弧度,稳稳地投入篮框里。
“艹,跟你打了这么久我一个都没进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箐瓷没想到祁越竟然这么厉害,他长身玉立,穿着黑色球服,小腿肌肉线条流畅,表情清淡地站在篮球框下面,对傅阳嘉的话无动于衷,清清冷冷的。
因为运动,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黑发被浸湿,有汗珠从优美的下颌低落,让平日里清冷的他有了一丝野性。
他勾起唇角,“那又怎样。”语气轻飘飘的,却是十分地嚣张。
苏箐瓷难得看到祁越竟然有了一丝孩子气,兴致也被勾起了不少,不过渐渐地她就开始忍不住同情傅阳嘉了。
傅阳嘉的技术在苏箐瓷的眼里绝对不差,就是在祁越的衬托下就显得有些弱鸡了,完全是被碾压似的打。
可怜,实在是太可怜了。
而且,苏箐瓷也看出来了,祁越就是故意的,也不知道傅阳嘉到底哪里惹到他了,这么凶残。
没过多久,苏箐瓷就看见傅阳嘉的就跟被打蔫的茄子一样走了下来,瘫在柏明远原来的位置上,柏明远走了上去。
过了许久,傅阳嘉转头看过来,一脸的严肃,“小瓷啊,这样的男人要不得啊,没有半点的兄弟情。”
苏箐瓷眨眼。
傅阳嘉:“以我推你,你不觉得自己的以后生活有可能很黑暗么?”
大约是昨晚被欺负得惨了,苏箐瓷竟然觉得他说的竟然还有点道理。
她点头。
大约是找到了同盟,傅阳嘉眼睛一亮,再接再厉,“毫无同情心,做了二十年的兄弟,没有半点手下留情,你说可不可怕?”
苏箐瓷继续点头,“可怕。”
傅阳嘉:“你想啊,我们两个加起来是不是根本也不够和这个大魔王斗!太凶残了对不对!”
苏箐瓷小鸡啄米。
一个篮球砸了过来,就在苏箐瓷和傅阳嘉中间的椅背上,又反弹了回去。
苏箐瓷和傅阳嘉僵硬着脑袋看了过去,祁越站在灯光下,冷冷地看着他们笑。
就像是被逮住错处的小学生一样,苏箐瓷和傅阳嘉开始乖乖地做好,心里开始有些发虚。
祁越慢条斯理地接住了反弹回去的球,然后扔给身后的柏明远,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水。”
苏箐瓷哦了一声,乖巧地把一边的水递了过去,还讨好地递上了白毛巾。
按理说这么远的距离,祁越应该听不到她们说的内容,但是刚才她还真不确定傅阳嘉控制了音量没有,都怪傅阳嘉这个大嗓门。
说坏话被逮住的窘迫让苏箐瓷就像是被拎起了长耳朵的兔子,激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
祁越抬脚踢了傅阳嘉一下,“你去。”
傅阳嘉给了苏箐瓷一个自求保重的眼神,嗖地一下跑远了。
祁越悠悠在苏箐瓷的身边坐了下来,长腿大咧咧地分开,白毛巾挂在颈部,他仰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瓶水便空了。
苏箐瓷犹豫了一下,“你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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