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庄理这么说, 酒店经理腿肚子一软,竟差点当场跪下!
邱少:“……”到底是谁说庄理胆小懦弱好欺负?这是好欺负的样子吗?
庄鸿拿起信封,面无表情地扫了酒店经理一眼。他没说话, 但他漆黑瞳孔里的狠辣却锋利得像刀。
没有人能与庄鸿对视超过三秒。
酒店经理:“……”我给二位爷表演一个当场去世还来得及吗?
庄理却根本不怕庄鸿, 伸出手臂说道:“医生呢?过来给我抽血。”
一名提着医药箱的男人马上走过去, 弯腰帮庄理抽血,目光完全不敢乱看。
跟随在庄鸿身后的一群人开始拆卸那个摄像头,并把内存卡放入他们带来的手提电脑, 当场查看证据。
孙柏溪害怕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连忙打开了秘密安装在庄理手机中的监控程序。手机摆放在桌上,摄像头打开了, 拍到的是一片天花板, 房内的响动清晰地传来。
庄理很安静。
他并未开口阻止技术员查看那段视频,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人欣赏自己肆意放纵的画面。
庄鸿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才走到窗边,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沉声开口:“把邱严找过来。”
酒店经理:“……我,我马上给邱总打电话,您老稍等片刻。”话落抹着冷汗急匆匆地跑了。
躲在88.9的邱少恨不得仰天长啸。
邱严是他老爹!他死了!他死定了!
“孙柏溪, 这件事你要是不能帮我摆平,我一定会把你供出来!”走投无路的邱少狠狠揪住了孙柏溪的衣领。
“你先冷静, 没事的。我来想办法。”孙柏溪语气温和地开口。
“你有什么办法?”邱少被逼急了。
其余几人连忙上前把两人分开, 免得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被庄理听见。
与此同时, 庄鸿带来的技术员已经开始查看内存卡拍到的东西。虽然没有画面, 但庄理和苏冥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技术员臊得满脸通红, 庄理却悠闲地吹着茶杯上的热气, 仿佛这件事根本与自己无关。
瞥见庄鸿投过来的深沉目光,他挑眉道:“怎么?你年轻的时候没玩过男人?”
“没有。”庄鸿十分平静地摇头,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谁都无法从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窥探到任何隐秘。
“那我比你强一点。”庄理极畅快地笑了。
他的从容、狂傲、张扬、浪荡,竟完全脱胎于庄鸿。
不,他比庄鸿年轻的时候更狂,更傲!
为庄家服务了几十年的律师简直藏不住脸上的惊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人是庄理!不过短短几小时而已,他竟完全变了一副性情!
最初走进庄家的时候,他是多么害怕,多么拘谨啊?他该不会是得了精神分裂吧?
想到这里,律师心里咯噔了一下。
而庄鸿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观察着自己的长孙。
没有人能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安然若素,但庄理做到了。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热茶,唇角始终勾着一抹浅笑,全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就在此时,技术员把视频快进到了庄理与苏冥坐在床上聊天的那一段。两人谈到了孙柏溪。
庄鸿的目光立刻投向了笔记本电脑。
孙子与孙柏溪之间的事他当然知道。虽然孙子极力隐瞒,却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庄鸿可以容忍孙子不学无术,也不介意孙子上不了台面,更不在乎他吃一辈子干饭,却实在无法容忍他为了一个男人卑躬屈膝、丢尽尊严!
他把庄家的脸面放在哪里?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男人?
庄鸿本就严肃刻板的脸庞变得越来越冷硬,却又在听清长孙的话之后陷入了愣怔。
站在他身后的律师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原来如此!一切竟然都是庄少的伪装。他只是把孙柏溪当成了一个消遣的工具而已!他乐于欣赏别人匍匐在自己脚边汪汪叫的低贱模样!这放辟邪侈的性格真是与老爷子像了个十成十!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不也这样吗?
律师偷偷看了看庄鸿的后脑勺,又看了看庄理放.荡不羁的模样,由衷在心里感叹血缘的奇妙!
庄鸿冷硬的面容慢慢化开,头一次用认真而又温和的目光看向长孙,告诫道:“你玩归玩,分寸要把握好。玩腻了就扔掉,不要让自己陷进去。”
“我知道,之前那个早腻了,后面这个我很喜欢。”庄理一下一下晃着脚尖,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
被玩腻了的孙柏溪:“……”我艹你们全家!do you hear me?我艹你们全家!
孙柏溪气得快爆炸了。
他在c市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走在外面谁不对他笑脸相迎?谁不对他好言好语?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羞辱过?
在庄家祖孙的口中,他俨然成了一个下贱的玩意儿,想上手就上手,想丢开就丢开!他们把他的尊严置于何地?他们当他是出来卖的鸭子吗?
孙柏溪浑身都在发抖,脸皮也涨得青紫。原本计划好的一切,此时此刻已全然颠覆了他的预想。
他原本为庄理挖好了一个陷阱,却没料到这陷阱反而将他吞了进去。
如果这事传开,他还有什么脸面在c市混?
“今天的事你们不准泄露出去!”孙柏溪极力维持着冷静从容的语气:“如果我在外面听见什么风声,我会把账算到你们头上。”
其余四人家世都不如他,只能憋屈点头。
邱少有些不甘心,追问道:“如果庄理自己说出去了怎么办?”
孙柏溪下意识地反驳:“他不会的!他没有这个脸!”
与此同时,庄理正慢悠悠地对医生说道:“拿上我的血去医院化验,化验单出来了立刻送过来。这家酒店真是好样的,给客人下.药,帮客人安排牛郎,还在房间里装好摄像头等着偷拍,这是怎么了?没钱赚了,跟日本某a行业抢饭碗是吗?这样也行,我不介意把我的片子放到网上让大家好好见识一下你们酒店的特别服务。”
信誓旦旦的孙柏溪:“……”
邱少:“……”庄少,我给您跪了还不行吗?
匆匆赶回来的酒店经理一个劲地点头哈腰,手中握着一张纸巾频频擦汗,额头不知不觉沾满了白色碎屑。
他赔着一张笑脸说道:“庄少您别开玩笑。这样做对您也不好。”
“男人女人不都是一样的玩?有什么好不好?”庄理睨了庄鸿一眼,似笑非笑地开口:“再说了,你觉得我们庄家人会在乎这点名声吗?谁年轻的时候不浪荡?”
酒店经理飞快瞥了庄鸿一眼,额头的冷汗再次冒出来。
庄鸿要是在乎名声,年轻的时候就不会抢兄弟老婆,也不会不折手断地侵吞那么多公司,更不会得到一个“大白鲨”的绰号。
他被媒体记者爆出来的艳照还少吗?庄理这是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
这祖孙俩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人渣!简直百毒不侵了!
酒店经理狠狠在心里吐槽,脸上的冷汗却越擦越多。他是真的没辙了!
庄理喝完一杯热茶,给自己添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爷爷,你喝茶吗?”
庄鸿食指抬了抬,“泡一杯黑茶。”
这是他头一次和颜悦色地跟长孙说话。
庄理瞥向站立在门口的助理。助理连忙走过来,接手了泡茶的工作。
庄鸿深深看了孙子一眼,目中泛出一丝笑意。
别人只觉得孙子似乎抛开伪装,放开胸怀,显露出了强势的本性,但他却不这么认为。
这不仅仅是强势那么简单,而是一种掌控全场,甚至是操控人心的能力。只需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孙子就能随意支配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这个发现令庄鸿感到惊喜。他意识到,孙子不是朽木,而是良才。22岁不算太晚,只要好好栽培,孙子早晚有一天能接手庄家的公司。
他庄鸿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好强了一辈子,也霸道了一辈子,临到头,他会把亿万家产传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野种吗?
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庄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
长孙扛不起公司大旗一直是他的心病。这些天他频频催促儿媳妇去做试管婴儿,如今看来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庄理瞥了酒店经理一眼,继续道:“你们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不但会公开视频,还会报警。我让警察挨个儿查你们酒店的房间。”
这样一来,闹出的动静就更大了!庄理这是不把天给捅破就誓不罢休啊!
邱少瘫坐在椅子里,双眼死死盯着孙柏溪的手机。他现在的心情就两个字——后悔;再加三个字,那是极其的后悔!他怎么会脑抽地听从了孙柏溪的话,把针孔摄像头这种腌臜玩意儿安到自家酒店里来了?
他爹会活活扒了他的皮!
邱少吓得面无人色。
孙柏溪却挥了挥自己另外一部手机,语气淡淡地说道:“摆平了。”
“什么摆平了?”邱少浑浑噩噩地问。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传来邱严赔罪的声音。他终于赶来了。
一个鼻骨断裂的年轻男人被他押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庄少,是我不懂事,我想拍您的视频讹您一笔,您放过我吧!我脑抽了,我不是人,我该死!”
年轻男人狠狠扇自己嘴巴子,很快就又染了满头满脸的血。
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名,而孙柏溪也抹掉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证据。
就算警察来了又怎样?他们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房间的确是年轻男人订的,房卡是他塞给庄理的,药也是他下的,针孔摄像头是他装的,哪儿哪儿都有他的指纹,他抵赖不掉。出狱之后,那五百万够他挥霍了。
这是孙柏溪早就想好的退路。但他打死也没想到庄理能把自己逼到这条路上来。
这场交锋他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彻底底。
事已至此,庄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冲庄鸿摆手道:“我累了,剩下的事你处理吧。”
他像一个小孩,一时玩得兴起,一时却又百无聊赖,性情非常多变。
庄鸿温和地说道:“你回去吧。晚上我们祖孙俩好好聊一聊。”
庄理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知道这句嘱咐他听进去没有。
庄鸿带来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在心里咋舌。直至今天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老祖宗留下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庄理没在老爷子身边待过一天,但他的气势,做派,心机,手段,却比从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庄士淼强百倍!你让庄士淼这么随意跟老爷子说话试试看,他敢吗?他更不敢把孙家的继承人当猴儿耍!
但庄理就敢。世界上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他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完全是从老爷子身上继承的。
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庄士淼终究还是隔了一层血缘啊!
庄鸿冲孙子的背影摇摇头,叹息道:“这孩子有些顽劣,让你看笑话了。”
邱严连忙摆手:“庄少一表人才,哪里顽劣?我家那小子才是真的顽劣!”
深知内情的邱严把牙根咬得咯吱作响。回去之后,他非得扒掉儿子一层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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