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衡意外,“你不都用了?”
“两桶,我已经够用了。”她怎么也得给他留一半的。
萧夜衡面色感动,驻着拐杖进沐间,关上门,开始迅速洗澡洗头。
“王爷,要是需要帮忙,叫我一声。”颜水心就等在门口,用手指当梳子,抓顺着一头半湿的长发。
里头传来萧夜衡微嗯的声音。
颜水心估算了一下,到萧夜衡出来,估计花了十五分钟。
只见他神清气爽地换了一身干净的男囚服。
颜水心皱眉,“王爷,其实你可以换狱卒的服饰,省得天天胸口顶着个囚字。我是没办法,狱里没有女卒,男狱卒的衣服对我来说太大了,只能找囚衣穿。”
“你穿什么样的衣服,本王亦同。”他轻声解释。
颜水心觉得真是感动啊,“王爷,你不必如此……”
“患难与共。”他言简意赅。
冯海上完了宛娘,见颜水心与安王假情假意,一想到那被逼交出的十斤米,呸了一大口,“好一幅狗男女情深图!”
萧夜衡眸中厉光乍现,手心凝运真气,蓄势待发。
冯海见状,马上躲到刚洗完澡走出其中一间沐室的王莫身后,“头儿,咱们一起对付他!”
王莫刚要戒备,颜水心扯了一下萧夜衡的衣袖,“王爷,咱们何必跟一个不中用的阳伟计较呢,有失风度。”
萧夜衡微一顿,看着她调皮的模样,心生爱慕。
王莫脸色难看地问,“颜监医,你说谁杨痿?”
颜水心指了一下冯海,“他啊。我算了一下他跟宛娘‘办事’的时辰,瞧他还淋了个澡。刨去脱衣服、洗澡、穿衣,他估计连让你从一连贯数到一百、都坚持不到。”
见宛娘正好拢着衣服出来,笑着询问,“是吧,宛娘?”
后者脸红得像彩霞般跑开了。
冯海阴下神色,“颜水心,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这么快!”
王莫搭了一下冯海的肩膀,“兄弟,虽然咱们是江洋大盗,可干事儿敢做也敢认。颜监医推算得没错啊,你确实萎靡了点儿,不加把劲,将来讨个娘们回去,还不得给你绿帽罩上几千顶。”就是活不到那一天啊。
“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冯海气得跳脚,却无话反驳,只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找宛娘。
弄了被嘲笑的把柄出来,郁得死。
一阵风一样的跑了。
王莫似认真地对颜水心说,“颜监医,你放心。我比冯海中用多了,绝不会让未来娘子有给我带戴绿帽的机会。”
眼神是饶富兴味地瞧着她,那想让她做娘子的意思昭然若揭。
萧夜衡手掌凝运起真气,向王莫挥出一道掌风。
王莫险险避过,“安王莫怒。锄头挥的好,也要墙角挖得倒,有本事,你就看好颜监医,别被我勾去了。”
话还没说完,又是几道掌风袭来,王莫狼狈地四处躲闪,闪着就纵轻功飞远了。
萧夜衡蹙着浓眉,瞥了眼王莫消失的背影,“人不可貌相。此人不是等闲良善,离他远一点。”
颜水心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脑袋埋靠在他的肩膀上,“王爷放心,心儿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萧夜衡轻嗅着她发间传来的淡淡药香味儿,心里泛着满足,身体却升腾起了热意。
颜水心没注意到发热的眸光,牵着他的手往监医室的方向走。
偏间中央的灶里,柴火虽然已熄灭,却还燃着一堆红通的似碳的火种。
颜水心在不知哪个狱卒的房里搬了两张矮凳过来,与萧夜衡坐在火堆边,烘湿发。
夜色黑沉,明月如钩。
皎洁的月光浸洒着大地,给牢里的地面渡上了一层银光。
似乎,难得地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万字还差三千,过几小时补起来,宝贝们明早来看哦~
第40章 实用的惊喜
颜水心透过敞开的门, 望着当空的明月,“月儿不管在哪里,都很美呢。王爷, 我好想吟诗啊,诗兴大发。”
“本王洗耳恭听。”萧夜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美丽的脸蛋, 轮廓绝美,双瞳晶亮动人。
她脸上的痘又消下去了好多, 怕是很快就会无痕迹。
她若恢复貌美, 在牢中,可不是一件好事。但,不管如何, 他都会好好护着她。
颜水心不知他所想, 走到门边, 一本正经地望月开吟, “床前明月光……”李白大仙啊, 我就借用一句。
“简明扼要,通俗易懂,甚好。”他评价。
“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 脱得精光光。”颜水心非常押韵地念完了后三句。
萧夜衡:“……”
颜水心回首问,“王爷,你怎么不点评了?”
如此淫、诗,他实在是……不知该作何反应?转念一想,萧夜衡瞬间明白了, “心儿,你是想晚上同本王……”鱼燕双飞?
光是想想,他整个人都激动得发抖。
颜水心倚在门边,靠着门框侧身站立,朝着右前方隔着空地很远的杂物间指了一下,“王爷,你看。”
萧夜衡走到她旁边,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杂物间侧墙外,夏初雪扒墙而站,后方的赵柄与她贴在一起……
夜黑风高,妖精打架啊!
颜水心看得津津有味,萧夜衡怒斥了一声,“果然是一对狗男女,得了花柳病还不忘风流快活。”赶紧将拉过她,迫她正视自己,“心儿,别看。”
“难得看到……”她别过脑袋还想继续瞧。
他双手伸到她背后,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脑袋压向自己,低首就啄住了她那令他朝思暮想的柔软绛唇。
甜!口齿清新。
或许与她总是用盐洁牙有关。
颜水心呆了一瞬,伸手回拥他。
少顷之后,萧夜衡一前一后走进与偏间相连的卧室。房里的氛围很是安静,连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离二人拜堂已经多时,萧夜衡扳过颜水心的身躯,正面看着她,她脸上的痘已经极为淡化,一张小脸分外美丽,就连双瞳都晶亮灵动。
如此美好的女子,是他这个残废的妻啊!
他虽自卑,却从未想放开她。
她也只能属于他。
颜水心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呐呐地启唇,“王爷……”
“叫夫君。”他嗓音低沉沙哑。很喜欢听她软甜的嗓音这么唤他。
“夫君。”她第n次这么乖巧了。
萧夜衡抬手怜惜地轻抚着她柔顺的青丝,让青丝从他指缝间顺滑而过,“我们是时候圆房了。”
颜水心无奈地说,“我……”
他挑了一下浓黑的眉毛,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附唇在他耳畔说,“王爷,我真想成为你的人,可我来天葵了。”唉,来个姨妈,也得说得那么高深文气。
他暴红了脸,连忙起身,焦急地问,“那怎么办?你肚子疼不疼?”曾听皇兄说过,皇宫里有些妃子一来天葵容易肚子疼不说,脾气还大。
颜水心有点庆幸自己这副身躯没有痛经的毛病,不过,都几个月了,才来了一次,经期很不准时,“肚子倒是不疼。得找月事带来。”
“这东西怎么弄?”萧夜衡完全没经验。
颜水心搜刮了一下脑子里的知识,古代妇女这个时候怎么办?
基本都是缝一个比巴掌窄些的长布袋,里头塞干净的棉花,左右两侧弄一条系带,当卫生棉用。
这还得有条件的人家,没条件的,布袋里头装草木灰。
牢里棉被倒是有很多,里面的絮太脏旧了,怕感染。
想了一下,她准备拆一套干净的女囚衣服,用热水浸泡消毒,火烘干,剪出布片缝几个双层的袋子,里面装草木灰,以免泄露。
针线,牢里专门堆衣服的那个房间有。
萧夜衡听她一说,抱着她施展轻功去拿衣服与针线,然后又回到监医室偏间,重新吹燃尚未全灭的柴火堆。
烧热水、浸衣服剪布片、轰干。
非常的耐心,颜水心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不耐烦之色。
针线活他不会,只能她来做了。
忙活了两个小时,她总算弄出了六七个‘卫生巾’。洗净是可以重复用的,估计够应付了。
悉心地将火种用灰盖上,一是存着火种,二是避免起火、灾。
深夜,牢内的一隅,几株大树枝繁叶茂,在夜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婆婆树影映在地上,有一种万籁俱寂的静谧。
月光透过窗户照耀在窗台,陋室虽简,掩不住房内温馨的气氛。
偏间厨房相连的卧室床上,萧夜衡静静地拥着颜水心躺着,他抬手为她捻好被角。
鼻间是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儿,二人都洗了头澡,神清气爽,天知道他此刻是多么地想与她……
颜水心有点歉意,其实,杀手还未揪出来,随时可能出人命。在这可能没有明天的日子,她也希望与他做真正的夫妻。
来那个还同房,
易感染。
所以,暂时不行。
白天忙活了一阵子,她也是真累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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