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乙:一头鹿养肥了,不用来吃用来干嘛?你不要被帝王编织的温柔富贵乡给腐蚀了!
嗯,很有道理!殷明麓点了点头。
似乎看出少年有想要挣脱的想法,谢厌又继续用温柔实则不怀好意的口吻道:“明麓,想好自己的选择,你可以选择乖乖地长大,也可以选择让朕有机会对你粗暴。”
“……”殷明麓吓得不敢乱动了,耷拉着小脸,乖得像个听话的好孩子。
看着少年如此,谢厌轻笑一声,将他抱进怀里。少年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就被制住了。对方还直接将脸埋在他脖子中,下巴轻蹭着他的一头黑发,蹭得少年有些痒痒的,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一个小喷嚏,带动了几缕青丝飞扬,场面颇为美观。
殷明麓可算找到理由了,他仰着小脸儿,理直气壮道:“臣刚刚嚏了,陛下您病体尚未痊愈,最好远离臣。”
谢厌道:“朕不介意。”甚至低笑两声,将人一把抱起,就坐在自己腿上,方便自己抱得更紧。
“!!!”感受到底下那成年男人精壮结实的大腿,殷明麓十分惊悚,开始绞尽脑汁疯狂找理由,为此声音都变了,“那你放开我,我头发乱,我要梳头!”
“梳头吗?”谢厌嘴角噙笑,手指轻抬少年颤抖的下巴,在对方耳边轻声低喃道:“别动,朕为你梳。”
说着从宫女手中接过了一把木梳,低头微笑着,将少年的青丝从头顶梳到发尾,殷明麓虽然很不乐意,但不得不承认帝王的动作虽有些青涩,但很是轻柔,最后梳完头发后,还给他扎了个歪歪扭扭的小髻。
衬着镜中少年那精致的脸庞,实在有些不符合,殷明麓瘪了瘪嘴,还没来得及不高兴,帝王持着木梳,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挑,打量着他,眼中流露出几分慵懒,对方用似笑非笑的口吻道:“这好像不太行,那朕重新梳。”说罢,又重新将那发髻打乱,一头乌黑柔亮的发重新散了下来,披了少年满肩。
殷明麓:“……”呵,男人。
结果这头发一梳,就是半个时辰,殷明麓自己都快睡着了,自然也没力气反抗,只能任由帝王对着他(的头发)为所欲为。
另一边,大凤山下一尼姑庙里,秦曼曼也在对镜梳妆。
在陛下病危的消息传来后,某部分心思活泛的嫔妃就已经升起了出宫享受生活的念头了,毕竟她们可不想守寡,可又不想在陛下濒临垂危之际远走高飞,落下无情无义的名声。须知这世道,女人存活总比男人要艰难些,而大多数男人没脸没皮也能活得好好的,女人却不一样了,活着就得格外注重名声,不然走到哪里,那戳着她们脊梁骨谩骂的声音就走到哪里。
所以她们就寻了借口,说要为陛下祈福、剃发出家,一辈子长伴佛前、虔诚修行,等着陛下国丧后几年,风声过了,再到社会上,找人嫁了。这样名声和钱财都有了,她们拿着曾经陛下赐予的东西,也不算烫手。
秦曼曼就是其中之一,赏赐搬得极其痛快,出走的脚步比谁都麻利。毕竟好歹夫妻一场,其余女人心中都尚有几分真心实意的难过在,可秦曼曼却显得十分迫不及待,连收拾自己都没来得及,一出宫就直奔着娘家秦府去。
在府中见到满脸笑纹、含饴弄孙的秦老爷和秦夫人,还有抱着一襁褓、跟夫君并肩而立、美丽面容多了一份圆润和气的大小姐秦善善,一家子和乐融融,谁也没想到秦曼曼回来了,甚至变得大家都有些认不出了,虽是同一张脸,但却形容狼狈,仿佛是从宫中逃难回来的。
听了秦曼曼的来意,和身后大批的宫廷赏赐物,秦老爷脸色大变,道:“你既然都跟陛下说了,要剃发为尼,怎能食言而肥、回娘家享福?快去去庙里待着。”早从夫人嘴里听说,女儿不顾阻拦非要入宫,不惜偷窃家中令牌后,秦老爷就对这小女儿又说不清的失望之情。
陆家、李家闺女也进了宫,但平日她们有什么事都爱往家里写信,一旬没过完,那信都有三四来封,信中所述殷殷切切、事无巨细,像极了出嫁前贴心的小棉袄,令家人倍感欣慰。反观秦曼曼,几个月都未必有一封家书,仿佛当秦府都是死人似的!连晋升昭仪的消息,要不是太监上门通知,他们都不知道。这样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就显得这小女儿跟泼出去的水儿似的。
秦府人不知道秦曼曼有系统,于是她就算有什么事就喜欢和系统交流,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秦府千金,也没土生土长地和秦家二老一同长大,自然也没什么真感情,平日里压根连写家书这件事都没想起,自然也忽略得厉害,帝王赏赐了什么好东西,也没想过寄回家里,种种行为都令秦府众人失望透顶,摆了摆手,只当没生过这女儿算了。
现在秦曼曼出了事,就想往娘家跑,秦府人自然不买账,更别说是宫妃不守着病重的帝王,就自请出宫这种事,已经要沦为世人话柄了,结果秦曼曼还不打算遵守承诺,想直接跑回娘家待着,秦老爷身为朝廷臣子,最重规矩,怎么敢允许女儿如此欺上瞒下、行事乖张?自然没等人搬着东西进门,秦老爷就直接吩咐总管把人赶出去,派了一辆马车和两三个丫鬟,直接送其往尼姑庙。
半只脚刚踏入秦府,就被赶出去的秦曼曼气得破口大骂,越发觉得原主的家人冷漠无情,小女儿有难,半点也不帮衬着!倒是大女儿可以抱着孩子,随便进进出出,简直偏心得没眼看!
娘家不收留她,她也只能暂时待在庙里,还冷冰冰地推拒了主持说要为她举办剃度的好意,只把自己当俗家弟子看,让主持很是为难。如果说脸是女人的第一道生命,那头发就是第二道,秦曼曼自然宝贵得很。她嘴上说要剃发为尼,又不是真的想剃掉自己的头发。
今日,她一如既往在梳妆,拿着梳子梳理自己的青丝。因为庙里几乎全是光头的原因,哪怕那些光头一个个容貌极其清丽,但怎么说也是光头,给了秦曼曼莫大的虚荣感,于是更宝贵自己那头青丝了,平日里梳起发丝来,可以一梳半个时辰。
可她爱头发,头发质量却不尽人意。她轻轻一梳,梳子上就会出现好几根的断发,她几乎是越梳头发掉得越多,让秦曼曼气得丢开梳子,开始对镜化妆。
可镜中人双目红肿,外加那眼皮下的青紫,皆彰显着她最近不好的精神状态,她最近一直小心做人,怀揣着御赐的东西,也不敢放肆享受,就是在等景帝驾崩的消息传来。因为一旦陛下死了,她的事情就不会败露,而且就算败露了,又怎么样?人死如灯灭,现在再追究她有何意思?
可是一直等都没等到,甚至等到了陛下安然痊愈、渡过难关的消息。全庙的小尼姑都开心地为陛下这个盛世明君祈福,希望他从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继续坐稳江山社稷。唯有秦曼曼被吓得,摔了手中的杯盏,眼前一黑,有一种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感觉。
第105章
“系统!这跟你说的不一样,景帝没死, 我完蛋了!”秦曼曼不安地咬了咬嘴唇, 在房里来回踱步, 心乱如麻,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系统的怂恿,这么快就收拾细软出宫, 如果好好待在后宫里的话,现在后宫一个女人都没有, 留到最后、最重情重义的她也许就能打动景帝的心,顺理成章晋升为贵妃。
这下好了, 景帝龙体安康,她什么都没有了。想回去,人家还未必要了,当时离开得果断,就是冲着陛下醒不来了,她才敢如此行事,结果陛下还真的是真龙天子, 那么严重的伤势都熬过了, 让她的算盘彻底落空。
都怪她听了系统的怂恿, 说天下之大,又不是景帝一人是君王, 宫斗宠妃系统, 又没要求她一定是谢厌的宠妃, 她可以去西域当藩王的宠妃, 也可以走沙漠之路,去给其他国度的国王当妃子,甚至那些国度比华夏还开明,有时候王后甚至直接当女王。这样游说下来,秦曼曼本就心动了,再加上被系统说的妃子殉葬的惯例给吓到,秦曼曼自然跑路得比谁都积极。
可是那些后果都没有,对于出宫另嫁的妃子们,景帝不但不追究,甚至还补偿了丰厚的嫁妆。据说景帝现在被后宫妃子们伤透了心,近几年会全身心勤于政务,不会沉浸女色,对此举国上下皆盛赞陛下贤德圣明。
秦曼曼沉浸在无限懊恼中,一边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想回宫里去,一边又提心吊胆刺客的事情暴露,虽然她的本意是想让自己为陛下挡刀,但没想到真的刺伤了皇帝,胆敢刺杀一国之君的,少说要被送上刑场。一刀切了还算利落,最怕的是凌迟等严酷刑罚。
左思右想后,秦曼曼决定还是跑路了,她甚至没去跟收留了她一段时间的主持打声招呼,当夜就收拾了行礼,干粮也没带,就带了一堆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又重,在山林里藏头露尾、东躲西藏一段时间后,秦曼曼已经饥饿交困,浑身像个落魄的乞人,完全不像个富家千金。最终忍不住了逃亡,前往市集想兑点东西,换些干净的衣服和食物。
可当她拿出一枚底下刻有小字的金银时,不出一刻钟就被逮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此她风平浪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早在缉拿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时,全国都知道了,原来他们所预想的惊心动魄的宴会刺杀,不是什么混入了蛮夷的诡计,也不是朝臣皇亲以下犯上的谋反,而是一个大胆的后宫妃子为了争风吃醋,所策划的自导自演戏码!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民间的真刺客杀手给利用了,真的是蠢得可以。
得知真相的景帝,盛怒之下,根据宴会刺客暴露的“蛛丝马迹”,一口气不法的民间势力连根拔起,甚至连朝堂上跟该势力“有勾结”的臣子也一并清剿了,彻底稳固了登基三年以来的江山。令世间人唏嘘不已,称其为一个小小后妃扯出来的血案。这个妃子注定要因自己的愚蠢在史书留名了,只是提起她,都是反面教材罢了。那些被她怂恿的妃子们,离宫后不是没有后悔的,但她们都把怨恨都集中在秦曼曼身上。
连秦曼曼也以为自己被利用,暗地里将那些收了钱却夹带私货的刺客们骂得狗血淋头,尤其是他们居然没抗住招供,把她干脆给卖了,导致她也被连累了。
把秦曼曼抓回来后,景帝没有打算杀她,因为他知道,杀掉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简直太便宜她了,想知道拥有那个系统的妖女,还会转世投胎到什么样的人家,而且此女胆大妄为,甚至还想着逃到异域当藩王的妃子。景帝更加不能让对方活,但也不想让对方死。
既然对方苦苦求饶,说要为他落发出家,一生侍奉佛前,他倒不如成全了她,于是大手一挥,下了一道旨意,将人押往云台山接受剃度,从此成为一名被严加看管的尼僧。众人都夸景帝大仁大善,殊不知这样对秦曼曼才是最难以忍受的。
她引以为傲的秀发,被剪得一丝不剩,头顶还被涂了再也不生长发根的药液,对极度爱美的她来说简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其次,出家了就不能收拾打扮、那些首饰全部被没收了,捐了出去,无肉不欢的她甚至不能吃荤,天天吃斋念佛,久而久之,她口里已经淡得无味,心心念念都想吃肉,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最后,云台山这里的尼姑庵群率属皇寺,有出家修行的女教徒三千,严格遵守清科戒律,不如先前皇郊的尼姑小庙轻松。但凡她稍微有点异常的反应,就会被主持严厉镇压、当众处刑、以儆效尤,而秦曼曼无数次逃跑、无数次触犯条例,自然就有无数次惩罚。
这群苛刻的尼僧们,不喜欢她这样性子不安分的教徒,于是她的日子很不好过。
她天天晚上都在流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作死,不作死的话,她还是秦府娇生惯养的二小姐,她还是后宫的一名风光的嫔妃,景帝还是爱她的,最起码后半生衣食无忧,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但后悔已经没用了,连系统也因为积分不足陷入了混乱,最后离开了她,“积分不足,即将关闭!积分不足,即将关闭!警告,宿主距离皇宫过远,无法完成任务,请尽快回到皇城赚取积分!”
秦曼曼泪如雨下,一颗心肝肠寸断:“我也想回去啊,可我这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里了。”被严加看管的她,加上没钱没势,甚至连逃去外藩都做不到,这辈子想做宠妃都难了。
系统犹在混乱,态度十分冰冷无情:“回不去就没有积分,没有积分就取消资格!取消宿主资格!”说着,他就自行取消了与秦曼曼的契约,打算重新在人群中寻找下一个目标,就在这时,一道电流袭击了它,它被迫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尖叫道:“我拒绝被回收!拒绝回收!”
最后在秦曼曼困惑的目光中,系统消失得无影无踪,临走时的话也不知是何含义,秦曼曼还以为这系统弃她而去,寻找新主人了,让她连个说话抱怨的人也没有了,一时间对那位“新主人”嫉妒得难以掩饰,像只疯狗般,逮着漂亮的女僧人,就抓着人家的臂膀,质问对方身上有没有系统,把人吓得大叫哪里来的疯丫头。
为了避免伤害到香客和教徒,主持狠下心,又狠狠将秦曼曼收拾了一顿。当夜,秦曼曼又逃跑了,想去寻找自己的系统,只有失去过,她才懂得珍惜。却在逃跑过程中跌下了山崖,摔断了腿,被侍卫找到时,纵然治好了伤,腿脚也变得不便,彻底杜绝了逃跑的可能性。
秦曼曼发疯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日子就这样生不如死、艰难抑郁中过去了,她不明白,自己会背诗词文章,会设计图纸,有超越这时代人一千年的知识阅历,甚至还有可以兑换商品的宠妃系统,为什么会混得如此穷困潦倒?后半生,她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死时都没想出头绪。
秦曼曼的下场如王公公所料,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陛下那温和表皮下冷漠的性情,“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爱一个人恨不得抱到膝盖上温声细语,生怕摔了对方,讨厌一个人时恨不得榨干对方所有价值,再狠狠地将其推落深渊地狱。
秦曼曼这个女人虽然蠢了些,但对陛下却是有价值的,于是这忍耐力便多了些,最后也“轻拿轻放”了,毕竟对于某些人来说,不能自由选择活法永远比死亡还绝望。
当殷明麓迈着小靴子回到宫殿时,王公公很快就迎了上来,满头大汗地对他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您上哪去了?陛下等你可久了。”
“不是早上才见过么?”殷明麓不解地歪着脑袋,一抬眸子,就看到谢厌直勾勾地盯着他,温和的微笑中有一丝不怀好意,他抖了抖身子。
“过来朕身边坐。”谢厌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
殷明麓:“……”明明那里根本没有位置,他过去了到底坐哪儿,又不是无知小孩,还能骗过谁!他虽然嫌弃,但还是慢慢吞吞地走过去了。
刚走到边上,就被抱了个满怀,整个人也被置放到男人腿上。抱着他,谢厌低笑两声,“这次你倒乖了。”
因为反抗了还是一个样啊。待在男人怀里的殷明麓小小地翻了个白眼,那黑白分明的眼球,一翻起白眼,就露出绝大部分眼白,竟出奇的可爱,令男人嘴角勾了勾,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凑过去轻声道:“你想好自己的选择了吧?”
殷明麓耳垂轻动,把玩着自己白嫩嫩的手指,假装自己没听到,日常地装聋作哑。按理说系统他已经按公司要求回收了,原主的愿望也实现了,他早该走了,但到底心里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不舍还是依恋,他暂时也分不清。而见他如此,谢厌也不逼他,只轻拥着他,如最珍贵的掌上明珠,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用自己漫长的余生将这心尖上的人宠到骨子里,仿佛抱着这个人,就拥有了盛世太平,满足了自己几生几世的遗憾。
虽然这份深入骨髓的遗憾,没何缘由,却仿佛与生俱来。
第106章
当漫长的一生结束时,回到空间的殷明麓认真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虽然真的很像是度假, 但因为原主本来的愿望就是当一只不危害社会、兢兢业业的米虫, 所以他也理直气壮,既不因自己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他的身影一出现在办公室, 奶娃娃系统就飘过来了,冷冷哼一句, “玩得挺快乐啊?”
“尚可。”青年嘴角微抬,笑容点到为止, 他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公告,他沉思一秒后道:“老板又闭关沉眠了?”
“是的。”奶娃娃系统在空中旋转了一圈,闻言点了点头,老板沉睡的事情,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秘密。
他们轮回公司的老板也是个能人,他神秘莫测、永远不见踪影, 某种意义上来说, 却是类似于创世神般的存在, 亲手创造了三千大世界、万千小世界,是一挥剑, 世间便石破天惊、翻江倒海的存在, 但却不知为何缘由, 永远在沉眠, 仿佛在无穷无尽的睡眠中修复自己的力量。
“也不知道这次需要多久?”青年下意识喃喃自语。
“应该需要很久很久,你还不知道吧,老板生前的故事。”奶娃娃系统戳了戳殷明麓的脸,感受到那柔软的凹陷,得意洋洋地又戳了几下,成功地吸引了青年的注意力,对方好脾气地歪着头,好奇道:“什么故事?”
“传说老板生前是修真界千百年来最有可能得道飞升的修士,在飞升前收了个徒弟,对其宠溺有加,师徒情谊极为深厚。那徒弟资质绝伦,也是个不到百年就达金丹巅峰的天才,可惜涉世未深,身怀异宝被人觊觎,遭到了大批修士共同围剿,可怜这修真界人人看好的少年天才就此陨落,灵魂碎片也散落在各大小世界。这些人杀人越货后,便装作没发生过,藏匿行踪,而那正在渡劫的仙人得知徒儿身陨的消息后,便彻底走火入魔了。”
传闻是那冷清的修士,黑发如墨、白袍依旧,但却手持长剑,遇神弑神,屠了无数仙家宗门,导致修真界遍地皆是尸骸。那双目若点漆的瞳少了几分清凌,很是妖异,就那样鲜血淋漓地走来,让整个世间沉浸在苦难恶果之中。
奶娃娃隐去了故事残忍隐晦的后半截,只单说前半段,因青年在某些时候是菩萨心肠,听了绝对比起感同身受,更多时候会是悲天悯人,所以在前世才会惨遭围剿。
更别说,现在的对方还是灵魂碎片不健全体,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听完故事了,青年果然心生同情,唏嘘一声后道:“老板真的好惨啊,我也该工作了,下一任委托呢?”
奶娃娃系统胖胖的小脸庞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后他结巴道:“这故事如此的凄美,你就没有一点触动吗?”听着你前世的故事,你怎么就跟局外人似的,冷静之余还能敬业地想到工作。
“有啊。”青年不解,他是有触动,但这说到底是旁人的故事,与他何干?
奶娃娃语噎,情急之下道:“那仙人是真的很惨,有人说,那死去的根本不是他徒弟,而是仙人未来的道侣,所以大受刺激之下,才会彻底堕魔。”
哦原来不是师徒,而是为道侣复仇的爱情故事啊?青年恍然大悟,语气怜惜道:“这样一听,老板更惨了。”难怪经常步入轮回,寻找所谓的魂体碎片,他们身为员工的,也得好好努力工作了,帮助老板早日圆梦。
奶娃娃系统:“……”除了惨,你还能说说别的吗?
“好了,继续工作吧。”青年不理自家系统的呆滞,径直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份委托,细致浏览了起来,然后陷入了沉思,决定接受。
这份委托照样不难,委托人与他同名,剧情梗概大致是这样的,每个男人心目中也许都会有一份白玫瑰和红玫瑰情结。周锦珩也是如此,周氏集团懂事的独子,从小的天之骄子,众人眼中的贵公子。
他从少年时期便暗恋自己的好兄弟乔安,乔安却对他无意,于是周锦珩只能默默付出,守护这片纯洁温暖的白月光,直到对方出国,才稍微从这份痛苦的感情走出来。
这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份爱而不得的故事。谁的人生没几段这样的感情经历呢。
但错就错在,周公子最后与原主殷明麓交往,对着这个热情洋溢、永远欢声笑语的少年,他渐渐的开始敞开了心扉,亲昵地叫对方小玫瑰。尤其是原主深情的爱着这个男人,各种为对方委曲求全,本是天真纯善的性格,渐渐为了讨好对方,自学各种取悦男人的手段,周锦珩一边嫌弃着对方的改变,一边享受着带给身体的欢愉。
两人感情逐渐稳定,开始买房结婚,请柬也发出去了,亲朋好友都知道两人明年要举办婚礼时,白月光乔安回国了,这些年他在国外过得不好,越发怀念周锦珩当初对自己的付出,而周锦珩自己也旧情难忘,便背地里与对方狠狠纠缠在一起,也就是出轨了。婚礼前夕,更是把原主丢下,直接跑路。
这下,痴傻等待对方的原主沦为了众人的笑柄,大家都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以为上了周公子的床,就是周公子的人,谁料对于那些有钱公子来说,你只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玩物罢了。
更令原主崩溃的是,当初他和周公子两人在一起后,周家人死活不同意,但周公子却安抚对方道,是因为他们都是男人无法拥有孩子,等有了孩子后,家庭阻力会少很多。于是原主答应了,周公子便带了代孕,用自己的精血弄了个试管婴儿,虽然周家也没承认他们,但此举确实堵住了周家的嘴。
那个孩子跟原主毫无血缘,但却是原主最深爱男人的种,于是爱屋及乌,原主自己还是个半大不小的人,却对那孩子格外照顾,几乎掏心掏肺,手把手养大。结果在两人分手之时,原主以为自己尽心抚养的孩子,哪怕跟自己毫无血缘,也最起码会对他有一丝依恋,结果那孩子却毫不犹豫地往周锦珩亲爹那里跑,甚至小脸扬起,依赖地跟乔安牵手。
原主震惊奔溃之下,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情敌乔安早就跟这孩子有了接触,私底下对那孩子极尽温柔哄骗,而原主虽然对孩子极好,但却是以严父自居,常常让那孩子不准超时玩手机,不准吃对身体不好的垃圾食品,管束颇多,在那孩子心目中原主自然没有乔安印象好。
甚至那孩子身上,原来都有乔安的一半血,也就是说,原主殷明麓,一直在为情敌养孩子,最后还被那孩子嫌弃。他用自己的青春天真治愈了周公子,让对方走出去,为了对方的喜好,拼命取悦着对方,改变自己的性情,甚至帮对方含辛茹苦照顾孩子。结果对方在白月光回国后,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还当众辱骂他骨子里放荡,不如白月光端庄,这让原主大受打击,几乎痛苦得欲死。
尤其是他在街上亲眼见到情敌乔安和心上人周公子,带着那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睛,原主选择在浴缸里心灰意冷,割腕自杀,临死前还给渣男周公子打了个电话,结果却被人冷冷挂断了。
打一次,挂断一次。直到第三次,他再也打不通了,疑似被拉入了黑名单。
没想到会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拉入黑名单,原主虚弱一笑,彻底没了生存意志,放空躺倒在浴缸里。鲜血像玫瑰花般绽开,整个浴缸全被染红了。等邻居发现叫救护车时,早已无力回天。这个时候原主才23岁,有极好的创作天赋,刚接收到大公司的offer,就算离开了一个渣男,也有大把美好的岁月可以挥霍。可惜就这样轻而易举选择了轻生,完完全全的太把情爱当回事。
因为太年轻,所以每段感情都刻骨铭心。不过经历过一次死亡后,原主彻底觉醒了,他的愿望就是想要报复那对所谓的真爱璧人,不过除此之外,对方还希望这一次渣男能真心实意的爱上他,在热情真挚的红玫瑰和虚伪圣洁的白玫瑰中间,能有一次选择他。
青年皱了皱眉,平心而论,遇到这种渣男,他更倾向于直接打死算了,但既然原主这样要求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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