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匈奴人、乌桓人包括鲜卑人在内,基本上所有的胡人都有一个奇怪的观念,或者说从前无数次经历都告诉他们,汉军是不会斩尽杀绝的。只需要
俯首称臣,那大汉朝廷就会把他们放回去,下一次如果又不幸成为俘虏的哈,那就再投降,总之只要他们不拼死反抗,汉人是绝对不会杀他们的。
相反,大汉为了显示天朝大国的气度,在放走他们的时候往往还会送他们一些钱财,而且出手还颇为大方。
当然,如今的汉室已经衰微到了极点,天下诸侯基本没人听皇帝的话了。但鲜卑人,尤其是这些鲜卑平民可不知道,在他们看来,张扬虽然残暴了一些
,但终究还是汉人,是汉人就不会杀他们。
其实不仅仅是汉朝,从汉朝往后,所有汉人建立的王朝都有这么一种习惯,甚至连满人建立的清朝都染上了这种习惯。
张扬最痛恨的做法,一个便是这种,另一个便是和亲,这两个在张扬看来是绝对不允许原谅的。在他看来,胡人之所以会逐渐强大,就是因为这种所谓
的大国气度。而等胡人强大起来,汉人却又只能用和亲这种屈辱的做法委曲求全。
不管是鲜卑人也好,匈奴人也罢,甚至是乌桓人、昆丁人,在张扬这里,如果不臣服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字,杀!
杀到你怕,杀到你不敢再南下,杀到你亡族灭种,这就是张扬的道理。
自古以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凭借讲气度、讲风范便能获得天下的,哪怕是西楚霸王项羽,一时心软在鸿门宴上放过刘邦,最后也只能是失败。
对待敌人,所谓的大国风范,所谓的气度礼仪都是放屁,就是要狠,用刀子来告诉他们做人的道理。
法衍稍微沉吟一下,道:“四五万俘虏,还都是一些青壮,留着浪费粮草不说,还是一个大麻烦,不如,效仿一下长平故事?”
张扬刚刚从上党回来,自然不会不知道那著名的长平之战,杀神白起坑杀四十万的事。
张扬还没说话,寇准脸色一变,道:“不行,这样做不仅残忍,还会让主公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主公如今所欠缺的就是名声,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
那主公残忍好杀的名声就摆脱不掉了,此事断然不行。”
法衍一脸不屑道:“名声又有何用?只要我们兵强马壮,天下又有何人敢和我们做对?”
严格来说,法衍和法正父子不像是儒家之人,而更像是法家中人。
“可是...”
寇准话没说完便被张扬打断道:“平仲,你先别着急,等季谋把话说完。”
说完,张扬转过头看着法衍道:“季谋先生还有话没说完吧?”
法衍点点头,继续道:“鲜卑人俱是冥顽不灵之辈,绝不可对他们有丝毫的仁慈之心。依我之见,不仅仅要将这些俘虏全部杀死,最好是和主公之前做
的一样,青壮全部杀光,妇孺皆为奴隶。当年秦始皇以蒙恬领军攻伐匈奴人,将匈奴人彻底赶出了长城,战败之后他们立刻表示臣服,可中原一乱,匈
奴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挥兵南下,屡屡犯我边关,就连高祖都曾被围于白登城内。如今的鲜卑人比之匈奴人还要凶残三分,着实可恨至极。”
张扬点了点头,示意法衍继续往下说。
“自高祖之后,卫青、霍去病两位将军虽然远逐漠北,但并为将匈奴人赶尽杀绝,以至于后来昭君不得不出塞,想我堂堂大汉,却需一女人来守护,何
其可耻?到了光武皇帝,更是将整个朔方交予匈奴人居住,每年拨出大笔钱粮用来安抚这些胡虏,可结果呢?大汉得到平安了吗?只要中原稍有动荡,
这些无耻异族便会挥兵南下,杀我子民,无恶不作。现在匈奴人没了,又换成了鲜卑人。平仲,你本身便是并州人,又在这河套呆了几年的时间,主公
北上之前,匈奴人和鲜卑人劫掠之后的惨状你应该见过,难不成还要跟这些胡虏讲什么圣人之道?”
寇准的脸顿时变得一片通红。
他虽然是系统召唤出来的,但是系统也赋予了他记忆,而他本就是并州人,从小到大见过的凄惨景象,数不胜数。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哑口无言,呆呆地看着法衍,好半晌才道:“我也承认季谋说得有理,只是觉得太残忍了一些,这不是十个人,百个人,虽然他们是
异族,但也是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全杀了,我总是有些不忍。”
法衍是凉州人,对这种事感同身受,越说心中怒气越大,挥舞着拳头道:“残忍?这些胡虏烧杀劫掠我大汉子民的时候,怎么没人出来说残忍?不管是
并州、凉州还是幽州,无数的村庄被毁,尸横遍野,老弱妇孺都不放过,那些高居朝堂上的家伙还在讲什么劳什子的大国气度,不可笑吗?是啊,死得
不是他们的亲人,但不是我大汉的子民吗?我不知道什么圣人教诲,我只知道,对于这等凶残之辈,唯有杀戮二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张扬稍微安抚了一下法衍的情绪,看向一旁的法正,问道:“小家伙,你怎么看?”
法正同样认同自己父亲所说的话,但却知道自己的父亲此时已经失态,而且他也不愿父亲和同僚闹得太僵,打圆场道:“父亲和平仲先生说得都有道理
,主公英明神武,还请主公亲自决断。”
张扬笑着拍了拍法正的肩膀,这小家伙还真是一个机灵鬼。
“我已有了决定。”
张扬长身而起,眸子里的冷焰一闪而过,“季谋所说和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而且我以前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这次的人数有些多而已,不过那又如何
?我当年在中原的时候,曾做歌一曲,名叫杀人歌。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我的名声,不谈也罢,我不杀这些胡虏也还
是小人屠,况且我需要的是如诸位一般,能为百姓做事,能为我出谋划策之人,而不是那些说起来头头是道,让做点什么却狗屁不通的家伙。我杀了这
些胡虏,他们除了骂我几句还能如何?不过五万鲜卑俘虏,留下才是后患无穷,可杀,当杀!”
“主公说得好!”
法衍猛然起身,一脸激动道:“一句可杀,当杀,道尽其中奥妙,主公大才,法衍不及。”
“哈哈哈。”张扬大笑三声,一把扶起法衍,沉声道:“我知道世家看不上我张扬,否则也不会在发出求贤令这么久后只有季谋一人前来,但我也不在
乎。若能就此平息北疆胡患,那就是天下世家都指着我骂有如何?反正我已经有了一个小人屠的名头,若是不做点配得上这名号的事,我又如何再叫小
人屠?此事就这么定了,季谋先生你来处理,冉闵、典韦,你们两人听法衍先生吩咐行事。”
典韦无所谓,冉闵却颇为兴奋,他这位主公下的命令,可是正合他意。
法衍率着冉闵和典韦二人领命而去,法正面无表情,寇准的脸色则有些苍白。
“主公,这天下的胡人多了,难不成都效法此例?远得不说,西域三十六国和羌人离我们并不远,若是激起他们的反叛之心,后果不堪设想。”
张扬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你看匈奴人、乌桓人和羌人在我麾下不是挺好?杀鲜卑人和昆丁人,说白了就是杀鸡儆猴,不要让这些胡虏认为我们汉
人好欺负。平仲,你立刻书写一张榜文,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杀的胡人,只是指鲜卑人和昆丁人,其他不管是羌人、匈奴人还是乌桓人都是我大汉
子民,只要不对汉人动手,那就受我庇护。并且,但凡他们能斩杀一个鲜卑人或者昆丁人,我这都有赏赐。总之,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要杀的只
有鲜卑人和昆丁人,其他各族,只要遵从我的号令,我保他们平安无事。”
法正眼前一亮,道:“以胡杀胡?主公高见,小子佩服。”
寇准也松了一口气,问道:“主公高明,只是不知这榜文该叫什么名字?”
张扬望着冉闵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动,低声道:“既然是让人杀胡,干脆就叫杀胡令,二位以为如何?”
没用了一日的时间,一纸杀胡令从河套传出,飞往天下,全文如下:
诸胡逆乱中原,屡屡南顾,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暴胡欺辱我汉家数百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
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我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扬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
稽古天地初开,立华夏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华夏大地,举德齐天。蛮地胡夷无不向往,食吾汉食,习吾汉字,从吾汉
俗,此后胡夷方可定居,远离茹毛饮血,不再兽人。然今,环顾胡夷者,无不以怨报德,抢吾汉地,杀吾汉民。中原秀丽河山,本为炎黄之圣地,华夏
之乐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蛮奴残暴,尤以鲜卑、昆丁者甚。
今请壮士,屠戮凶蛮。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大丈夫生当如此,不亦快哉。
不才扬,一介莽夫,国仇家恨,寄于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残喘于世。青天于上,顺昌逆亡,扬奉天举师,屠胡戮夷。誓必屠尽天下之胡,戮尽世上之夷
,复吾汉民之地,雪吾华夏之仇。扬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难扭乾坤。华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师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举义共赴戮
夷。以挽吾汉之既倒,扶华夏之将倾。
今兹告以天下:明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杀胡令一出,天下其他地方还不知道,但整个河套和草原,再加凉州、幽州大为震动,幽州牧公孙瓒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张扬。
明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是前汉名将甘延寿和陈汤在攻灭匈奴奴郅支单于时,向汉宣帝上疏中的原话。
简简单单的十二个字却道尽了汉军威武,绝对算得上掷地有声。
只可惜到了东汉的时候,这十二个字算是成了一句空话,很多人已经忘记了祖先用累累尸骨铺成的赫赫武功。
张扬的这一篇杀胡令很巧妙的将胡人定义为鲜卑人和昆丁人,匈奴人、乌桓人、羌人等非但没有同仇敌忾,反而有些欢欣鼓舞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并州、幽州边境,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甚至连远在凉州的羌人都有前往草原,截杀鲜卑人后来河套领赏的。
而在草原上,这种情况更为严重,一时之间,强盛的鲜卑人和昆丁人居然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到后来,天下各诸侯反应不一,正在攻打兖州黄巾军的曹操拿着战报,竟呆呆地坐在府衙中,久久不说话。
在以前,曹操的梦想就是死后能在墓碑上,刻上汉征西将军曹操之墓,可现在,他的愿望,居然被张扬实现了。
当初吴用想杀他不假,但那是争霸中原,大家各使手段,而张扬这可是为大汉扬威。
一纸贺书从兖州出发,前往并州。
袁绍在渤海称张扬为凶残之徒,而远在扬州的袁术却偏要和袁绍做对,做贺书发往并州。
天下纷纷扰扰,张扬在小人屠之后,又得了一个外号,名叫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