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阵前,张扬高举右臂,阴冷的双目死死盯着对面官军,然后狠狠挥落右臂。
“杀!”
喊杀声如惊涛骇浪一般从河滩的左、右两侧骤然响起,藏在树林里和俯卧在河滩上的黄巾军顺势而起,潮水般向官军杀来,把王威和黄忠带领的郡
兵惊得肝胆俱裂。
“不好!有埋伏!快撤!”
王威和黄忠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只是还不等官军撤退,林冲和张扬就冲了上来,死死缠住官军的两个主将。
林冲沉默不语,满目凶光,完全是一副搏命的姿态,拦住黄忠猛攻。
“追老子追的很爽吧?”
张扬怪笑一声,提刀来战王威。只是他左臂中了一箭,完全使不上力,而王威高踞马上,让他颇为狼狈。
廖化在后面看得仔细,见张扬吃亏,连忙赶将上来,两人双战王威。
得廖化相助,张扬松了口气,环顾四周,见官军仓促中伏,落入下风,反而他最为放心的林冲被那个高踞马上的中年汉子死死压制。
要知道林冲的武力高达93,能压制住他的人可真的不多。
“系统,这人是谁?属性是多少?”
“黄忠,统率85,武力98,智力61,内政42。象鼻古月刀武力加1,当前武力99。”
张扬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中年汉子是蜀汉五虎大将之一的黄忠。
“武器也能加武力?”张扬不解,继续问道。
“是的,神兵和宝马都可以增加1点武力,而个别双持的武将可以佩带两柄神兵,增加两点武力,不可以双持的武将佩带两把武器则无效。宿主在
佩带天胜刀之后武力也达到了87。”
战场之上,来不及细问,张扬又匆匆加入战团,加上赶来的周仓和管亥,死死地把官军压制。
黄忠在马上观察四周,见郡兵士气已丧,被黄巾军压住猛攻,自己也被两个武艺不俗的猛将拦住,急切之间不能拿下,当场心胆俱寒,拼命纵马跳
出战圈,大喊道:“贼势甚猛,速撤!”
当下不再犹豫,救出王威之后,两人拔马便逃。
主将即走,早已经寒了胆魄的郡兵也顷刻间失去抵抗的勇气,向着来路拔腿就跑,后面跟着的郡兵还没搞清状况就被冲乱了阵脚,待他们看清前面
如潮水一般的黄巾军后也毅然决然地加入逃跑的大军。
兵败如山倒,官军两次在这个河滩埋伏黄巾军,现在却反了过来,被黄巾军埋伏。诚可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杀!”
管亥和周仓两人仿佛地狱中冲出的杀神一般,在官军阵中左冲右突,纵横睥睨,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这段日子一直被官军如撵狗一般追着跑,如今
能报复回来,他们怎么能不狠狠地大杀一番。
仰天长笑一声,管亥还准备提刀再追,却被张扬一把拉住。
“别追了,马上收拢士卒,立刻跑!”
“为什么?”
不光是管亥,周仓也是一副搞不懂的样子,只有林冲和廖化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两人只是前锋,大军转瞬即至,宛城还有朱儁的大军,再不走兄弟们都得死!”
张扬面色焦急,一边收拢士卒一边跟管亥解释道。
管亥等人虽然还是一脸不甘,却也知道张扬说的没错,只好愤怒的咒骂几句,又开始逃命的生涯。
秦颉接到前方传讯,知道黄巾军一路向北逃窜,顿时安心不少。北面就是宛城,有朱儁的大军驻守,虽说他没能把黄巾军全歼,但只要没把人放跑
就行,此刻他也在意不了那么多。
不慌不忙地整备军队,直到正午的时候秦颉才堪堪赶到,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等待他的却是一群残兵败将,连王威都身受重伤,身上好几道血口子,
看起来甚是骇人。
“怎么回事?”
秦颉满面怒容,他实在想不到官军有战败的道理。
王威和黄忠满面羞愧,懦懦无言。
蔡瑁素来看不起这些寒门将领,出言讽刺道:“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也能战败,两位还真是大将之才呐。”
王威年轻气盛,闻听蔡瑁的话便要发作,却被黄忠死死拉住。他为官多年,本领不差,却只是一个带兵校尉,和出身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荆州这个
地方,蔡、蒯、黄、马四大家族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不然在荆州根本混不下去,黄忠怕王威吃亏,所以才拉住他,不让他开口。
秦颉烦躁异常,不再废话,立马带兵追赶。
不过他还是太迟了,一路追到宛城也没看到黄巾军的身影,反而迎上带兵赶来的朱儁。看着朱儁军容整齐,不像经过厮杀的样子,秦颉连忙问道:
“将军可曾遇到黄巾余孽?”
朱儁一脸惊讶,反问道:“黄巾贼寇不都被秦大人困在山上了吗?”
秦颉老脸通红,低声道:“黄巾贼寇汇合了贼酋张扬,下官一时大意,被黄巾贼突出重围,不知所踪。”
朱儁不以为意,安慰秦颉道:“无妨,在秦大人的谋划之下,南阳黄巾张曼成、赵弘、龚都等部悉数被灭,数十万黄巾灰飞烟灭,如今逃跑的不过
一两千人罢了,这点人无非找个山头占山为王,不足为虑,秦大人再慢慢清剿便是。本将昨日已将众将功绩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大人静候佳音即可
。”
朱儁的话一般来说是没错,一两千的贼寇对一般人来说也只能选择占山为王而已,比如黄巾失败后的张燕、裴元绍等人,但张扬会这么干吗?
秦颉其实想的和朱儁没什么差别,几十万黄巾跑出去几千实在是不值一提,但他还是装作一脸惭愧的道:“下官惭愧。”
朱儁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语气僵硬的说道:“此间事了,剩下的秦大人处置便好。本将接到战报,当立刻整军北上,讨伐黄巾妖人张角,不便
多留。”
秦颉面色一惊,低声询问朱儁道:“广宗有变?”
朱儁一脸不悦,叹道:“子干为人刚直,不愿贿赂阉宦,获罪下狱,如今广宗形势糜烂,贼势滔天,皇上虽任命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子干,但仲颖
为人残暴,吾深恐其惹下大祸,反正此间事了,本将自当北上助仲颖一臂之力。”
朱儁嘴里的子干不是别人,正是刘备和公孙瓒的老师,卢植,卢子干,时任北中郎将。
秦颉愤然的表情跃然脸上,怒道:“阉宦狗贼,安敢如此陷害大臣耶!”
“慎言!阉宦势大,如今当先平定叛乱再与阉宦周旋才是。”
秦颉只是表面上附和朱儁,做足姿态而已,得朱儁赞同,马上改口道:“如此,下官祝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平定贼寇。”
朱儁抱拳,道:“承秦大人吉言,军情紧急,本将不便耽搁,就此别过。”
秦颉也抱拳告别,道:“将军保重。”
朱儁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在马股上狠抽一鞭,战马吃痛四蹄飞奔,向北方疾驰而去。朱儁身后几千大军缓缓变阵,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迈着整
齐的步伐追随朱儁而去。整齐的军阵把南阳郡兵震地不轻,就连蔡瑁带来的荆州精兵都看直了眼睛,大汉官军,果然名不虚传。
却说张扬领着一千多黄巾残兵,绕过宛城,继续向北狂奔,一天的时间竟然跑出百里左右,进入了博望地界。
没错,此博望就是后来诸葛亮初出茅庐,火烧曹军的博望坡。博望北依伏牛山,南面隐山,西倚贯穿南阳的那条大河,地势险要,素为兵家必争之
地。
县城,张扬是绝对不敢进的,就凭他这伙手下,攻城想都别想,无奈之下,张扬只好带人转入了伏牛山,准备暂时躲避休息一下。
却不想还来不及进山,便冲出一伙贼寇,大约百人上下,领头一人身长七尺六寸,头裹黄巾,身穿战袍,大声叫道:“我乃天公将军张角部将也!
来者留下金银细软,不然一个不留!”
张扬面色怪异,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转头看看自己身后的一千多人,笑道:“你要劫我?”
那头戴黄巾的大汉见张扬嗤笑,大怒道:“莫看你人多,我这百人具是在大贤良师面前学过法术,战力非凡,劝你莫要自误!”
张扬还没说话,管亥凑了上来,问张扬道:“子昂,怎么不走了?兄弟们累得不清,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吧。”
张扬朝黄巾大汉努努嘴,不屑地道:“有人劫道。”
管亥闻言大怒,从来都是他们抢别人,没想到今天别人抢到他头上,绰起大刀便赶到阵前,想要大杀一阵。不过在看清那人面容之后,不由惊道:
“裴元绍?是你小子!”
裴元绍听有人叫他名字,也吃了一惊,连忙细看,管亥那身高近丈的身板显眼得很,裴元绍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惊道:“老管?怎么是你?”
张扬一看,得,还认识,打是打不起来,说不定还得多一百张吃饭的嘴。
“既然认识,你看是不是先把咱们迎上山去休息一下,再叙旧不迟。”
张扬出言打断了相谈甚欢的两人。
裴元绍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连忙把张扬一行人迎进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