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节间忙乱,15章应该8点发,点成中午发,又不能更改,奇迹后台不能修改,真的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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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希玉没急着去睡,坐在马扎上一动不动,“石头,我心里七上八下,感觉段三喜的事儿不会小。我对苦丫说了大话,怕今后难兑现啊,你说我这不是坑人家么?”
原来他有心结,心事重重的说起沈苦丫,原来是有事不想当着张华山面说。
“怎么了,今下午不会把沈主任后几年的爱也都做了罢?”我调侃他。
山野闲花惹人愁,阳春圣手原来这么多情。他对尚春香的宠爱无可替代,现在对沈苦丫分明是动了情。
刘希玉诧异,“石头你咋知道的,三喜家的还真这么说了,苦丫说有这两天,可以管几年呢。嘿嘿,一个下午四次,都有高潮,把这娘们爽得直翻白眼,有两次昏过去半天才缓过来。吓得我以为她被草死了,我走时摊坑上腿还合不拢呢。”
我懒得接话,这个夜晚让我心虚得很,提心吊胆的,哪还有心思谈女人。
他却顺着自己的思路叨叨不完,“苦丫告诉我,这里是偏僻乡下,齐都市最穷的地儿。村里就这么巴掌大地方,瓜田李下,山野沟梁,看对眼了,你睡他他睡你的,村人也没当个啥,让我别往心里去。谁家公爹和媳妇扒灰了,人们不以为耻,反而津津乐道。我感觉,老段头老俩口巴巴地捧着我,似乎巴不得我睡他儿媳妇,这咋想都象是有啥阴谋……”
“屁阴谋,别么的胡思乱想。都是为了生存,要有也是阳谋。”我们相对而坐,不时抖动双膝赶走蚊子。耳畔偶尔有蚊子嘶鸣,如轰炸机一般撞到耳朵上。我信任老段头公媳,总觉得这沈苦丫这个小嫂子是当官的料,将来对我们会有大帮助。
刘希玉仍疑虑重重,“这老段头就象苦丫狗腿子,巴巴地为儿媳拉皮条。我跟着他去她家,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不踏实。”
我心里苦笑,看来这娘们终于得到可心的小兄,一门心思光顾着享受去了,连这秘密她都没顾上给小情人说。
一道闪电掠过,瞬间能看到刘希玉面色惨白,怔怔地望着院中噼噼啪啪的雨水,分明为情所困。
“希玉,你知道老段头为啥这么怕苦丫?”
“为啥?”
“嘿嘿,今天午后小傻子偷偷告诉我,说有一天午后,他用面筋爬苦丫家房顶上粘树上知了狗,看到苦丫和女儿在午睡。老段头见媳妇睡着,便溜了进去,偷偷掀起苦丫裤头看她下面。偏苦丫压根没睡沉,于是被她抓了个现形。老段头是老师,要脸面,当时跪在九媳面前左右打自己的脸认错,苦丫才饶了他。从那开始,他就成了媳妇的小跟班。”
“真的?哈哈哈……”
“童言无忌,三儿又是个傻子,应该不会有假。”
“嗨,这小傻子脑袋瓜都装的啥啊。石头,那她……那她……有没有让她公爹睡?”
“别胡思乱想,苦丫不是那样的人,老段头也是酒后糊涂。你想啊,老段头三个子女,两个闺女嫁人了,儿子三喜是独苗。沈主任二十六七,人长得好,经常与镇、村干部腻一起开会,老段头是怕儿媳守不住啊。有一次挂职副县长余崇到苦丫家里吃过一次冬瓜饺子,让老段头有了危机感,都想自己上阵了,可沈主任眼界高瞅不上他啊。现在以为我们和段局能合作,就把希望寄托在你我身上,这事就这么简单。”
“噢原来这样,这事咋听来怪怪的,感觉忒对不起人家老段头。”
“你不必愧疚,沈苦丫不是凡人。她不让公爹碰,可有人稀罕她公爹啊。老段头一直和开面馆的翠红嫂子有一腿,刘三儿说是他三喜婶子穿的线。”
顾翠红不到四十,人挺风骚。她一双儿女都在山上矿上,平时不回来。老公刘鹏在县文具厂上班,一个月只能回来两趟。她在村口开了一个小面馆,平时与老段头打情骂俏,沈苦丫顺水推舟纵容或者干脆是撮合这两人,也难怪老段头对她死心塌地。
刘希玉巴嗒巴嗒地吸着烟,红红的烟火闪烁着,“可我总得回天都啊,苦丫似乎依依不舍的样儿。尚河腿伤没好,拉沙还好说,联系渣土业务需要人,其它人独自挑渣土工程那摊也不成啊。”
我也很无奈,华山渣土公司就那么些人,派人去偷个个是能手,正经谈生意还真没几个在行。现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沈主任的忙,“这个矿有华山留下就行了,到时我给他多派几个好帮手过来。唉,刘扒灰祖孙三人太可怜了,我们得帮他们,没有他这矿我们玩不转。你没看出吗,华山喜欢陈小月,她也崇拜他,我想成人之美。你要放不下沈主任,每个月过来帮华山几天就得了。”
刘希玉走出厢屋时隐隐叹息一声,无论他多么揪心,沈苦丫、刘小月们的日子总是要她们自己战战兢兢地过下去。
我坐在厢屋门后的马扎上,点上烟,伸手到腿肚上捏死几只肉嘟嘟的胖蚊子。风雨声急,惨白的闪电划破黑暗,瞬间看到院中地面如海平面一般,积水顺着墙角的石板洞哗啦啦地流向院外巷道下的暗渠。“呜呜”的啼哭声隐隐约约,象是有冤魂被恶魔扼住咽喉,从嗓子眼深处发出,悲痛欲绝地压抑悲啼,十分恐怖。
鸿烈村有很多传说,其中一只异闻是,红娘子起义时这里曾经是战场,数千官兵与上万义军在这里拼杀,尸横遍野,血染红莲河。多少年后,这些被埋在地下的尸骸饱吸灵气,静待复活,于是每到风雨之夜,便频繁听到鬼叫,看到鬼影。老子就是恶鬼一枚,自然不相信真的有鬼,我努力在噪杂声中判断着院中这“呜呜”声的来源。
滚滚雷声轰鸣,一道道闪电凌空划过。突然,一道剧烈闪烁的电弧点亮天宇,天仿佛被撕裂一般,院中一片惨白,惊天动地的连串炸雷轰鸣,一个斗大的红色火球从天而降,落到葡萄架下,又向井台边滚去。我目瞪口呆,火球滚到井台边受阻,转了一小圈突然轰然炸裂,如天女散花一般。院中顿时火星飞舞,瞬间犹如烈焰,但仅仅是转瞬之间,天地间又变成一片黑暗。
鸡舍内从刘寡妇家转移来的六只鸡被吓得魂飞魄散,犹如末日,咯咯咯一阵扑腾、惊叫、忙乱。就在此时,斜对面的影壁上,又如放电影一般出现影像,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妇人,戴着斗笠,身着甲服,腰里悬着长剑,浑身已经湿透,正冒着大雨走进院子内。而她的身后,跟着四五名女兵,也都戴着斗笠,她们面容神态各异,手里都牵着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