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响亮的一声。
时眠:“滚!”
这一巴掌倒是把李慧慧打清醒了些,却依旧还是迷迷糊糊的。她被打的懵了一瞬,随即撒泼起来:“你打我!你这个贱人竟然、然打我……嗝……我要杀了你!”
时眠:“许儿,找两个人把她送回李府,告诉李老爷,我们时府明日上门!”
说完,时眠捡起地上的面纱,抖了抖灰尘,亲手给笪御带上。
笪御望着时眠,眼里有星星闪烁。
面纱下,他薄唇微动,最终沉默。
时眠冷笑着,视线围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崔明媛身上:“你们该看的也看到了,可还满意?”
茶楼中大多数人都看见了那惊鸿一瞥。
不少男子捂着胸口,一脸呆滞。
但是女子不同,回神之后更多的事忌惮和嫉妒。
不知谁忽然说了一句:“容貌绝色还带着面纱,不是故意不给崔姑娘面子吗?”
崔明媛脸色更加难看,嘴角的微笑再也挂不住了,她紧着反驳道:“笪姑娘带不带面纱是她的自由,算不上的。”
裴穗瑶郁闷了,她讨厌时眠,连带着讨厌笪御。
她琢磨着方才所有人都在不满笪御带着面纱,所以想故意再提起这件事,好再膈应膈应时眠她们。
而且裴穗瑶明明记得这件事就是这位崔姑娘率先提起的,现在怎么又变卦了呢?
这让裴穗瑶对崔明媛有些不满,于是她果断的调转了矛头:“可是你开始的时候特地问了他为何要带着面纱!现在又说是他的自由,你真是反复无常!父亲说反复无常的女人都是坏女人。”
崔明媛一时没忍住,蹭的站了起来,尖声呵道:“裴穗瑶!”
裴穗瑶正好正对着她的脸,被吓到了,她哪里是肯受人欺负的:“你干嘛那么大声!耍猴啊!”
崔明媛单手撑着桌子,气的脸色绯红,胸|脯起伏。
该死!该死!
调查得来的消息中,裴穗瑶因为珍宝阁的事情分明就是与时眠不对头,这裴穗瑶脑子是生锈了吗,当下竟让帮着时眠对付她!
再看笪御那边,楼中多数男子渐渐都往他那里聚去,就连齐斯那个家伙瞅着那儿也目不转盯的!
蔓枝那个贱婢为何从未与她说过笪御有如此绝色!
该死!那庭深哥哥岂不是也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时眠望向崔明媛的目光沉沉,听到裴穗瑶的话倒是有些意外,忽而撞进了另一个男人的眼中。
裴衍。
男人眼中似乎有清泉流动,有水波荡漾。
不过裴衍看的不是她,时眠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笪御。
她微微一怔。
这个时候时眠发现有好些人在偷偷往这边移动,她不动声色的靠近了笪御,牵住他的手,低声说道:“玉姐姐抓紧我,莫要走散了,稍等一会我们就回去吧。”
“恩。”笪御大手紧了紧,与时眠的手心相握,他不自觉的有些微微出汗。
这边人越聚越多,笪御侧了侧,大半个身子遮住时眠,望向周围的眼神黑沉。
背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连带着笪御撞向时眠,他长臂下意识一拦,将人拥入了怀中。
一旁的之桃赶紧上前推开想要靠近的男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把人瞪走了。
笪御此时还是懵懵的,怀中的人浑身带着馥郁芳香,臂膀和胸|膛传来软软糯糯的触感,让笪御不知道把手放在那里才好,只能僵硬的虚搂着她的腰。
好、好想搂上去。
不行!
龌龊!
笪御咬着嘴里的肉,心底暗暗唾弃自己。
时眠从他怀里出来,掩着袖子偷偷揉了揉,暗道玉姐胸膛怎的这么硬。
回头给让许儿找些秘籍过来,听说木瓜汤多数人都在喝,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就在这个时候,全菊靠近崔明媛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崔明媛的怒气瞬间就平息了,甚至眉开眼笑,变脸犹如翻书一般,她的声音里暗含激动:“放她进来。”
时眠因为一直在看她,虽然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却看见了她的变脸。
牵着笪御的手紧了紧,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些催促道:“我们走吧。”
果然,当时眠她们还未走到门口,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闯进了雨轩茶楼。
那女子满脸污秽,看不清模样,身上的外衣不知被什么撕的七零八碎。可以看见露出的胳膊、腰腹等等地方伤痕累累,上面的黑泥混着干涸的血渍附在伤口上,狼狈无比又极其虚弱。
女子指甲里乌黑乌黑的,看见时眠跟笪御的一瞬间,狰狞的扑了上来!
笪御第一时间将时眠往身后一拦,抬脚将人踹了出去。
“扑通”一声后,那女子趴在地上咳了几声血,再抬眼,满是恨意和恶毒。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时眠:“你上次都搂过我了,这次一样呀。”
笪御(眼神闪烁):“上次只是安慰,这次不一样。”
这次他有旁的想法了。
你们猜猜最后扑上来的人是谁?第一个猜对的人有奖哦!(其实很好猜的。)
ps:这章剧情点比较多,建议多看两遍好加深印象,有一些是铺垫后面的剧情的。
第19章
春芳一双掩在刘海中的双眼通红。
那日在时府花园被抓后,刑罚掌事当场给了他们二十个板子,打的春芳只剩了半条命。
而后又是汤水汤药的喝了两天多,她刚喘上来气,就被押解着出府。
她和另外两人本来盘算着半路逃跑,结果还没行动就被发现,本来他们都绝望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被送去了无盐庄。
春芳想到时眠平日的脾气,看着围墙耸立的庄园,她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想来不会死了。
进了庄园之后,他们被扔进了一个小院子。
杂草丛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下一刻,一只黑色的大狼狗猛地从房里窜了出来,和她一起的小厮根本没反应过来,被狼狗一口咬断了脖子!
紧接着秋芳也被扑倒,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热腾腾的鲜血从他们的脖颈汹涌而出,浇灌了满院子的杂草。
草木葱茏。
春芳眼看着狼狗就要扑上自己,那狗忽然顿了一下。春芳惊惧中,身体快于意识,趁机躲进了狼狗窜出的那个厢房中,从房中的窗户中逃了。
然而春芳在惊心肉跳中,并未注意到刚才突兀的响起了一声哨音。
春芳逃了。
她准备逃离宣阳,改名换姓。
她躲在破庙里,当天半夜却来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她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男人告诉春芳,有人要杀她,让春芳帮他完成一件事情,他便保她性命无忧。
春芳不信,然后男人捂住她的嘴躲进破庙的门板后面。
紧接着两个黑衣人拎着大刀出现在破庙里。
黑衣人转了转:“春芳不在。”
另一个人应道:“赶紧追,应该跑不远。”
等人离开了后,男人松开她,说:“他们是来找你的,答应我,或者死。”
春芳答应了。
但是她留了一个心眼,她注意到男人的腰间有一块暗红的三角令牌,上面有一个烫金的“金”字。
春芳不知道是谁要杀她,她能想到的只有——时眠。
先打了她二十个板子,又打算将她送进醉红楼。
结果去了庄园,给了她一线希望,却再次将她推向死亡。
想到刚才的大狼狗,春芳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们所有人都被骗了,时眠根本就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那个道貌岸然的女人!
春芳冷冷的笑,鼻翼放大,上唇抖动,她的眼神就一只垂死的柴狗,死死盯着时眠,吐出的话却在攻击笪御:“笪姑娘你好狠那!”
她自然恨不得食时眠的肉,喝时眠的血。但是那个男人不允,只□□芳今日上茶楼,往死里攀咬笪御。若是没按要求做,那个男人便不会再保她了。
自那日之后,她又碰到了两次“杀手”,男人都帮助她安全度过。
于是比起时眠,春芳选择了性命。
时眠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想上前质问,笪御却拦住了她:“静观其变。”
春芳趴在地上,突然哀嚎起来:“各位公子姑娘,那位笪姑娘哪里是时府的表亲,她是时老爷的小妾啊!”
“什么!”
“我的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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