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熠辉的狂霸岂是可以让她挑战的:“那你就呆着汴京试试!看老子不弄死你!”
说完,苏熠辉进了自己府内,让人关上了大门。门口的吃瓜人群,就看着两个女人互相扶着,一边扶一边哭一边走。
苏熠辉的这一场,男人和女人分成了两派,不过原本苏熠辉这个汴京城闺中梦里人形象,完全是被颠覆了,这个人就是空长了一张脸,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做丈夫。
不得不说宁老国公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去找了这种女婿,如今害了女儿一辈子吧?也有人说赵五太过于刚强,苏熠辉已经算是不错了,她至少知道主次,不过就是玩玩。看把那两个女人赶走,证明她不会宠妾灭妻,是个脑子清楚,理地清主次的。
那两个女人回到小院,屋子里还躺着两个男人,青儿对着燕红说道:“都怪你,我就说他不是一个可以拿捏你。你还让我拿捏她。如今可怎么办?这个院子都是他买下的,要是他回头想起来把我们赶走都有可能。”
燕红骂道:“你这个浪蹄子,除了晚上知道鬼哭狼嚎,躺在床上任他摆弄,还会干什么?一个男人都把控不住,你没勾住他的魂怪谁?”
“你不是想要勾引他吗?他被你勾搭上了吗?”青儿瞪着燕红说:“别说上床了,你就是脱光了,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小贱人!”燕红被她说得恼羞成怒了,走过去骂道:“我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份儿了?这些年吃着老娘拿着身子换来的米粮,才养活了你这个贱货,如今敢跟老娘来顶嘴了?”
青儿被她骂的眼泪婆娑道:“你再骂我,我就去死了,如今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生下来,送到他府上,看他怎么办?”燕红说道。
“这个孩子,应该不是他的,我与他认识不过一个多月。”青儿说道:“我怕……”
“就安在他的头上。”燕红斩钉截铁地说道:“让唾沫星子淹死他!”
姐妹俩还在那里商量,门口苏府的管事已经到了,踏进门口,看见青儿说道:“青儿姑娘,当初你爹和你哥哥收了咱们爷百两银子,将你卖给了我们爷。您也陪着我们爷这么些日子,我们爷说了,看在这一个月的份儿上,卖身契就给了你。还有你那肚子,他刚刚问过大夫了,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知道是否有孕,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看起来不止一个月了,这个王八帽他不戴。另外给你三十两银子,你们一家子滚出汴京城,如果不滚,别怪他亲自过来,拎着你们出去。”
燕红做这个行当多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拔x无情的,居然一点点时间都不给,说让滚就让滚。这个时候才知道,杀神的称号不是白给的。苏家的管事对着燕红道:“沈家娘子,你与沈大官人的和离最好立马办好。我们爷说了你们一家四口,他一个都不想看见。他素来不喜欢别人跟他争辩,最好不要有幺蛾子,否则后果自负!”
两人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燕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了那些话,道:“我就不信,难道我回沈家还能把我如何?”
燕红往沈家走,到了沈家,四个壮汉站在沈家的院子里,为首的一个说道:“快进去把和离书签了!”
燕红走进屋子里,老沈正在里面,她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对着老沈说:“官人!”
老沈叹气道:“你快点来把和离书签了,将军来带话了,他不想再看见你。”
“哪有那么容易,这个天底下就没有评理的地方了吗?”
“没有!你的底细,已经有人告诉我了,沧州那里你也曾骗过婚,如果想要评理的话,我会让你好好评理的。如今我也懒得和你吵闹,还有那个花柳,也是你身上带来的,我累了。”老沈对着她说道:“你们真的找死,去惹将军!唉!”
燕红看着外面进来的护卫卡着她的手签下了字。燕红对着老沈说道:“你不会让我就这么走了吧?总得给我点钱吧?”
“我的钱全被你骗走了,我哪里还能给你?”老沈红着眼道:“我的身体也染上了你带来的毛病,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护卫们站在门口领头的道:“快走吧!”
燕红看着那个护卫,没想到,那个苏熠辉会是这样的,仓皇地离开,回了小院,而小院里苏家的管事也在。
四个人被迫收拾东西,之前遇到入室抢劫,还想要去找苏熠辉帮忙,查盗贼,没想到居然落得如此下场。苏家的管事一路跟着他们出了城门才作罢。
苏熠辉到了晚上,去到宁国公府上,站在门口求见,门口的守卫说道:“五姑爷,您回去吧!夫人说了,我们家五姑娘惹不起您这样的少年英雄,只求和您和离,以后断然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
“那日太子殿下牵线之后,我没有和那女子见过面,更没有去那里过过夜,我已经改过了,只求娘子能原谅我。”苏熠辉诚恳说道。
“五姑爷,您就别拧了,姑娘回来哭到现在,夫人正在气头上,您快走吧!”管事也很为难。
苏熠辉无奈地离开了宁国公府,去飞云楼买了一顿醉,月上中天的时候,拎着酒坛子歪歪斜斜地走了回家。
且说这里是苏熠辉是沸沸扬扬,柴徵那里却是静悄悄办下了事儿,李重在老皇帝的引荐之下,给了柴徵,成了讲学,成功地进入了朝堂,没有功名,但是影响着太子。而且还是老皇帝最近的新宠,所以也影响了整个朝局,老皇帝一口一个敬重地叫他一声:“李先生!”
十二姑娘聘为太子妃,大婚放在中秋之后,这个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朝里的人见了蔡青都要恭喜一声。蔡青却看见柴徵与李重多有交流,而和他不过是淡淡地点头。
很多事情原本要大相公决断的,如今李重看过之后,请太子拟定了,再报送给皇帝,皇帝也就批下了。
所以有人递交给蔡青那里,发现多日不被批复,索性就另外走了柴徵的门路,柴徵那里是与否不出两日就下了,如此一来蔡青那里基本就是走个过场。
蔡青心里拿捏不住,到底是因为皇帝找来了这个李重,所以柴徵特别地对李重敬重?还是说有其他的缘故,总之,他这个要成为太子老丈人的人,太子对他恭敬有加,但是事事跳过他。让他心里头很不舒服,不舒服归不舒服,见了那个柴行,跟他说两句,让柴行做好准备,柴行却跳起来跟他说:“你不是已经有了女婿了吗?还要来找孤做什么?来看笑话?”
只能约了王充聊一聊,聊下来王充对靖王这个女婿也是一肚子的怨气,女儿和老妻对付自己的儿子,闹出了那么一出,儿子被抓,柴徵又画了百官图,如今那些官员一个个都知道他失势了,恨不能尽快撇清关系。
蔡青说道:“事到如今再看不清楚局势,也该明白,若不走最后一步恐怕到时候你我尸骨无存,这才几个月?前朝后宫已经翻了个个儿。”
“下官也是这个意思。”王充问他。
“你再劝劝靖王!”蔡青说道:“让他不要沉迷于那个什么苏熠辉了!再等下去命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熠辉快没耐心了,蔡青和王充的药性太慢了,点都点不着
第72章
柴徵不知道蔡青找了王充, 否则他就要为蔡青的料事如神鼓掌了。
那个十二姑娘的表哥,在多方的鼓励之下,终于鼓足勇气来到开封府找到了柴徵,进行了一对一的恳谈,柴徵知道了一个他其实本就知道,但是一定要万分惊讶且怒气冲天的消息,他那未过门的媳妇,肚子里已经有了种,那个孩子却不是他的。
张家的那位表哥,跪在地上说道:“殿下开恩, 当时也是草民情难自禁,当时没有想到她会被选为太子妃。”
当时旁边还有人在, 柴徵看着他, 问道:“即便她不是孤的太子妃,你们男未婚女未嫁, 如此苟合,视礼法于何地?”
“天下皆道殿下乃是万中无一的仁厚君子,草民只是想在大错未曾铸成之前, 求殿下, 这件事情涉及几家人, 这么多条人命。殿下于心何忍?”
张家这位自从听说蔡家那个被定为太子妃,想要找十二姑娘来问问,十二姑娘没回答他,而是请他帮忙去找能够蒙混过关的办法。
十二姑娘选成了太子妃, 坊间也开始流传皇家儿媳妇如何不好当,包括女儿家要被验身,一定要是冰清玉洁的姑娘才行,听到这个他就开始想,如果不是冰清玉洁会是什么样?他就找人问了,如果大户人家娶来的媳妇,失了身该怎么办?
大周朝可以娶寡妇,也可以娶和离下来的姑娘,但是未婚先那个啥,无疑是会被归类为浮荡一类,他得到的回答自然是,一旦女方被发现自然一杯毒酒了了残生,而女方如果贡出奸夫,奸夫也必死无疑。
鱼鳔装鸡血?贿赂内官,这会是一个好办法吗?越是他疑问,还有人会问他,天天找鱼鳔干嘛?也有人在他身边,时不时会说些改扮被发现之后,被如何处理,去庙里拜拜,抽了个下下签,老和尚给他的签文解释道:“死路之中只有一线生机。”这个生机不是隐瞒,而是坦白。这些日子被生死和谎言折磨透顶的这位,走进了开封府。
柴徵急匆匆地跑进了宫里,找了居淑妃,关上了门,居淑妃听见了一个惊天的大消息,十二姑娘有了身孕。柴徵坐在那里寒着一张脸,淑妃问他:“殿下想怎么做?”
“娘娘说呢?”柴徵叹息道:“这种事情,谁都没想到,十二姑娘不过十几岁,这个年纪的姑娘怎么会?”他不说下去了。
“这种丑事,到了皇家头上,恐怕只有让那姑娘暴毙了!”居娘娘说道。
“暴毙?”柴徵问道:“暴毙恐怕也解决不了事情,那个张继昌去开封府之前已经泄露了这个消息,更何况方才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有旁人在场?另外那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种事情?怎么说呢?两条人命,甚至是三条。”
“殿下慈心是没错,但是那个姑娘出了这种丑事,还是到了您头上。这种事情可不能容。”居淑妃说道。
“可是她那个表哥,是明明白白走进开封府了!”
“明明白白走进开封府,那就让他横着出去。没有什么好说的。”居娘娘说道:“他们在辱没皇家。”
“居娘娘,这件事情还是我和您一起去跟父皇商量一下,孤总觉得这里面三条人命,说杀就杀,恐怕不妥。而且这样的事情,民间不可能瞒了,恐怕到时候适得其反。”
居淑妃看着他,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孤也想了一路,想来想去,还是成全了人家有情人,算了!”柴徵闭上眼,揉了揉额头说道:“不如就说孤的原因,所以不想成婚了?”
“那让外面怎么说您?沸沸扬扬,说您被人戴绿帽?还是说您婚姻大事如儿戏?”居娘娘问道。
“娘娘,三条人命和孤的名声之间还是三条人命重一些。”柴徵说道。
居娘娘说道:“本宫立马派太医和掌事嬷嬷去蔡家。这种事情早晚要沸沸扬扬,不如现在就传个够,你和我一起去见官家!”
老皇帝今日没有去他的知己那里,而是和李重在那里聊天,听见太监禀报,让两人进去,柴徵带着居娘娘进去,老皇帝看见柴徵脸色不好,问道:“徵儿,近日太累了?跟你说过多少次要保重身体。”
李重说道:“殿下每日政务繁重,还要日日拿出两篇文章出来,这般也太过于勤奋了。”
“李讲学,今日孤要与父皇商量些事情,改日再和您讨教学问,可好?”柴徵对着李重说道,李重会意道:“既然殿下有事找官家,那草民告退。”
老皇帝看向柴徵和居淑妃说道:“怎么你们两个一起来了?”
居淑妃说道:“请陛下屏退左右!”
老皇帝让人退下,柴徵这才张口欲言,居淑妃说道:“太子殿下,不好说,本宫来讲!蔡家十二姑娘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
“什么?徵儿,你怎么能做下这等事情?若是你想要女人,大可以宫里的宫女,先放一两个在身边伺候。”皇帝第一个反应是柴徵动的手,毕竟这个年纪,之前还是意思上一眼看中。
“官家,您听我把话说完,问题就是这个孩子,不是殿下的!”
“不是徵儿的?”皇帝勃然大怒道:“这是什么个意思?蔡家居然想要混淆皇家的血脉?”
柴徵这才把话说清楚道:“今日,开封府来了个年轻人,说一定要见儿臣。没想到是冒死过来说这些的,他怕万一蔡姑娘嫁入皇家被查出有这种事情,他死不要紧,恐怕蔡家乃至他一家都会被连累,所以来求儿臣。愿意一死恕罪。”
“那也好,就让他和那十二姑娘以死恕罪。”老皇帝说道。
柴徵撩袍跪下道:“父皇,他们认识在先,有情愫虽然不该,但是也在情在理。突然之间皇家的婚姻落到了那姑娘头上,那个姑娘还小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才弄到今天的局面。如今杀了倒是简单,但是三条人命,儿臣于心不忍。”
“官家,妾也说了殿下,完全不用这么仁心为他们考虑。也是想着杀了算了,但是他执拗,怜惜三个人的性命。所以妾想要来问问陛下的想法。”
皇帝哪有其他的想法,只是现在听柴徵这么说就问他:“那太子有什么想法?”
“儿臣想,这件事情还是不要闹大了,就说儿臣后来觉得蔡姑娘不那么心仪,退婚算了。”柴徵说道。
“皇家婚姻,已经纳吉,你说退就退,皇室的颜面何存。来人给朕把蔡青传召进来!”
居淑妃在那里说道:“官家,妾身也觉得太子过于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只是孩子是心存善意,也不能说什么。所以妾身已经让御医和宫里的掌事嬷嬷去了蔡家,验看蔡姑娘的身子,万一那个男子污蔑她也未可知。”
“拿着性命污蔑她?徵儿说的对,是怕连累了全家,才站出来说了这种话。绝对不会污蔑。”
居淑妃在宫里自有自己用得顺手的御医与大宫女,几个人一路上了蔡家,面见了蔡夫人,说是要给十二姑娘把把脉,蔡夫人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但是是宫中贵人的懿旨,也不敢违抗。御医与大宫女往蔡家后院走,蔡夫人让人去报给蔡青,自己则是跟着御医和大宫女去了后院。
蔡家十二姑娘这几日胃口不佳,容易犯困,才将将吃了两口东西,靠在贵妃榻上休息,心里却是烦闷,偷偷出去找的大夫说,如果要落胎也要等些日子,大约在两个月出头的时候最好,早晚都不好。
所以她还要熬上十来天才行,听见门口脚步声,大丫鬟进来叫道:“姑娘,姑娘!宫里来人了!”
淑妃的掌事姑姑是何等样的人,身边带着四个宫女和一个御医,踏入了房里,蔡夫人跟了进来,蔡家姑娘本就身体不舒服又见到这么多人,一下子觉得胸口闷得慌,干呕来了起来,蔡夫人看她如此,脸色大变,难怪这些天都不愿意出门。
忙说:“淑妃娘娘记挂你,派了人过来给你诊脉。”
“母亲,女儿已经请人诊过脉了,偶感风寒!吃几服药就会好。”到底是这个年岁的姑娘,心里害怕说话的时候牙齿打颤。
掌事的秀梅姑姑对着蔡夫人说道:“我家娘娘得到消息,说姑娘身子欠安,让老奴带着张太医来诊脉,张太医给姑娘请脉。”
蔡夫人说道:“不必了吧?”
“蔡夫人,姑娘以后是要成为太子妃的,按照道理宫里过来人进行教导也是应该的,只可惜皇后娘娘走得早,淑妃娘娘也不好事事擅专,所以才耽搁了。今儿老奴就是奉命前来。十二姑娘请吧!”
那十二姑娘一步步地往后退去,秀梅姑姑过去拉了她过来,把手按在桌上,让她坐下。张太医搭上她的脉,对着嬷嬷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喜脉无疑!”
那十二姑娘一下子瘫软在地,她做事情已经算得上小心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说着秀梅姑姑屏退了左右,带着自己的宫人,将那十二姑娘抱在竹榻之上,脱下裙子,验看了身体,道:“果然已经是妇人之身。”
蔡夫人听见这样的确认消息,脸色大变,满头地汗流了下来,都七十来岁的人了,怎堪经历这种事情。这个时候,外面家仆匆匆进来说道:“老爷被皇上急召进宫了!”老夫人年事已高,一下子被这般刺激,一个怔忡,晃了晃身形,秀梅姑姑说道:“夫人莫要着急,老奴看太子是私下进来找淑妃娘娘商量,听那意思并非要降罪于你家姑娘。只是这种事情……”
蔡夫人听见这话,忙过去问道:“秀梅姑姑这是个什么意思?”
老奴只是听淑妃娘娘说:“若是一切事情是真,让老奴安慰两声夫人,别让夫人着急。太子殿下只是想要确认罢了。后续娘娘会和殿下商量。”
蔡夫人听到这样的话,虽然还是又怒又慌,到底是好了些,忙说道:“多谢娘娘挂怀!”让人包了银子送宫里的人出府。
转手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十二姑娘的脸上骂道:“贱人!竟做出此等丑事,你是要害了全家吗?”蔡夫人已经气地没有办法直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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