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看向傅静雪,轻蹙了下眉,“这是没洗头发?”
她的头发是干的,只有发梢有一点点湿气。
傅静雪脸颊有些发烫,不太好意思去看他,只好将目光飘向窗外。
“没有。”
黎邵晨瞧着她脸颊的红晕,温暖浅笑,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朝她走过去。
“静雪,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啊?”她问。
黎邵晨没说什么事,只是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圈住她的细腰,他已经低头含住她的唇。
傅静雪微仰着头迎合着他的动作,渐渐失去了力气,只能将自己靠在他身上,双手用力的攥着他的睡袍。
黎邵晨放开她缓口气,将她抱起朝着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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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静雪醒的时候,已经临近上午十点,明媚温暖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洒下一大片金色。
傅静雪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她猛地坐了起来,天呢,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
起来洗漱完毕,她换了衣服下楼。
楼下,李嫂正在打扫客厅的卫生,见到傅静雪从楼下下来,她笑着迎过去。
“傅小姐,你醒了,饭菜都还热着,你要现在吃吗?”
傅静雪目光先扫了一圈室内,没看到黎邵晨的身影。
“不吃了,我还要去医院。”
李嫂说:“黎先生已经去上班了,他特地交代我要看着你吃了饭再出门,黎先生让我炖的鸡汤也已经好了,等下放在保温壶里,你直接带去医院就可以了。”
“辛苦你了。”傅静雪微微一笑,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既然是黎邵晨吩咐的,她不想让李嫂为难。
李嫂没问医院里住的病人是谁,也没问生的什么病,总之不该她问的,她绝不打听,不该她说的,她也知道要守口如瓶。
傅静雪将车开到医院的住院部的停车场,停好车,她给张姨打电话,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她在楼下买了带上去。
张姨的声音诺诺的,不仔细听都没办法听清楚。
“静雪啊,你赶快上来吧,对了,先给黎先生打个电话,让他也赶紧过来。”
傅静雪心中一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妈她的情况......”
“不是不是,你先别着急。”张姨说,“是黎家的人过来了,现在正在病房里,所以你还是叫黎先生也过来吧!”
傅静雪挂了电话,一边拨通黎邵晨的电话,一边朝着住院部的大楼快步走去。
这个时间坐电梯的人很多,她只好去坐扶梯,等她到病房的时候,黎家的人已经离开了。
病房里,张姨站在外面,邵惠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傅静雪推开门进去,问张姨,“我妈怎么样了?”
张姨瞥了眼病床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从那次夫人回去找过黎先生以后,这几年,就再也没和那边有过联系了。”
傅静雪手指用力,捏紧了保温壶的提手。
张姨以为她没听明白,就解释了一句,“哦,我刚刚说的‘黎先生’是黎源清黎先生,你家那位看样子我要称呼他‘黎少爷’了,这样你就能分清楚我说的是谁了。”
傅静雪并不是没听明白,就因为听明白了,所以才会难过。
过往的记忆,已经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只怕这辈子都没办法抹去了。
傅静雪小声问:“刚刚都谁过来了?”
“只有黎先生和黎夫人。”张姨睨了眼傅静雪,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又好像不那么好说出口,所以显得有些为难。
傅静雪问:“张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这里没有其他人在,你说吧!”
“其……其实……”张姨一脸为难的表情,傅静雪恍惚觉得张姨好像要告诉她一个她不知道的秘密一样。
“张姐!”邵惠的声音从里间传来,直接打断了张姨的话。
张姨及时止住话题,朝着里间应了一声,“在呢!”便没再说什么,就去了里间。
“夫人,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静雪有一种感觉,刚才邵惠是故意打断张姨的话的。
张姨到底想和她说什么呢?竟然让邵惠这样紧张。
“是静雪来了吗?”邵惠在里面喊她。
傅静雪收起思绪,走了进去。
“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把保温壶放到床头柜上,“您吃饭了吗?我给您带了鸡汤过来,要现在喝点吗?”
“我还不饿,先放着吧!”
邵惠挣扎着要坐起来,傅静雪赶紧扶住她,顺手给她后背垫了一个枕头。
“张姐,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和静雪单独说说。”
“好的,那您有事喊我一声,我就在门外,不走远。”
张姨出去了,并关上了门。
傅静雪坐在病床边,她意识到邵惠准备和她说的话很严肃,却故作轻松的看着邵惠。
“妈,您要和我说什么啊?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连张姨都不能听到吗?”
邵惠看着傅静雪,意味深长,“静雪,你怎么都不问问,刚才黎邵晨的父母过来都和我说了些什么吗?你不想知道,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住院的吗?”
傅静雪顺着她的话题问:“说了些什么啊?”
邵惠说:“他们让我出院后去黎家老宅养着。”
傅静雪吃惊不已。
黎源清和邵惠是认识的,这个她知道,只是具体认识了多久,怎么认识的,她问过一次,邵惠并没有正面回答,她便再没问过。
邵姗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好,最近这段时间更是连在黎邵晨面前勉强装一下都懒得装,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对她的厌恶来。
所以邵姗怎么可能让邵惠去黎宅里养病呢?
还有黎源清,就算他和邵惠是旧相识,在打算让邵惠去黎宅养病之前,他也要和邵姗商量一下吧!
“妈,我猜你一定没答应,对吗?”
“是的,我没有答应。”邵惠偏过头望向窗外,神色黯然,“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答应。”
三年前去找黎源清已经是她破例,现在她只剩下后悔,怎么可能再去黎宅养病。
傅静雪分明在邵惠的眼里看到难以言说的心痛,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她的眼里,还有很浓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