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明白另说,我只想知道,这个朱袍修士究竟是何人?属于哪个仙宗,有人认识他么?”
“他岂能是仙宗弟子?”一个讽刺的声音响起。“此人乃是外界之人,六十年前的试仙大会期间,在凤天城外闹过事。”
“哦,白道友,你说得可是真的?他竟是外界之人?”
“李道友若不信,可问问凤天城的统领雷恒。”白文泽眼里浮现阴狠。六十年前,他护送卫天城的少主前往凤天城参加试仙大会,却被人挑衅,面具更被击碎,令他丢尽了脸面。此仇他记恨了六十年,奋发修炼,从凝神境界晋升成为地仙,只为了报仇,谁料他下山寻人时,那外界之人宛如人间蒸发了般,寻不到一丝痕迹。
今日在通天塔里看到他,真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雷恒被人询问,沉默了片刻,慢慢地点头。“不错,他确实是外界之人,六十年前与九星仙宗的白文泽闹了点小矛盾,我从中劝解,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
“哼,一个外界之人竟冒充太虚仙宗的弟子混进通天塔,意欲何为?”天武仙宗的修士冷笑。
“太虚仙宗难辞其咎,是不是该向其它仙宗有个交待?”玉女仙宗的女修士尖锐地问道。
“金翼仙帝真是教出来的好徒弟,竟与外界之人勾结,坏了圣光大典的规矩!”追日仙宗的仙尊大喝,威严之极。
太虚仙宗突然成了众矢之的,众弟子怒不可遏。
“你们休要含血喷人,我们与这外界之人完全不认识,见都不曾见过!”
“叶凛师侄自出了天罗秘境后,便被你们几个仙宗弟子追杀,到如今下落不明,我们未曾向你们讨人,你们竟反咬一口,简直不可理喻。”太虚仙宗的修士不甘示弱,反击回去。
“他下落不明,我们天武仙宗的弟子却遭人暗算,此帐该如何算?”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查不出凶手,莫赖到我们太虚仙宗头上。”
“你——”
眼看两个仙宗要闹起来了,另有仙宗大能及时劝阻。
“圣光大典上,休要吵闹!”
双方人马瞪了瞪眼,坐回原位。
有人小声地问:“那副天蝉光羽乃出自天定仙宗的冷易仙尊之手,这位外界之人是否与天定仙宗有关系呢?”
“纵是有关系,又如何?他已进了通天塔,如何处置,端看塔内各仙宗大能的态度了。”
众人一想,对啊,他们在外面吵得面红耳赤,无济于事,真正能处置外界之人的,乃是闯塔的众修士。
青子樾的神识紧紧地锁在朱袍修士身上,望着那似曾相识的身影,他想起了年少时遇到的“仙人”。他是叶凛和叶颜的引路仙人,有他的帮忙,他们方顺利地参加了试仙大会,在试炼中脱颖而出,成为太虚仙宗的弟子。
叶凛和叶颜对他十分倾慕,刚入仙宗时,经常提到他,待年纪大一些后,渐渐地不提了。
一晃六十年,他竟又出现了,甚至伪装成叶凛的模样,骗过所有修士,混进了通天塔。师尊和叶颜近距离接触,都未看出破绽,直到上了第三层,此人方露出真面目。
他如此有恃无恐,难道不忌惮塔内的仙帝仙尊们么?
宿清云还真不忌惮。
他坦诚了自己的身份后,便开始与这些仙帝仙尊们谈条件了。
“……诸位皆是幻仙界数一数二的能人,今日共闯通天塔,皆是为了飞升天庭,成为名副其实的仙人。只是塔内魔物不计其数,越往上等阶越高,诸位可有把握顺利到达最后一层?谁都无法预料自己会止步于哪一层,生死叵测。”宿清云抬手行了个同辈礼,温文尔雅地道,“不过,诸位若信得过在下,以在下的符文阵法,定可最大限度的保证诸位平安到达最顶层。”
“好大的口气。”一戴虎纹面具的仙尊冷声道,“一个来历不明的仙帝,竟敢大放厥词,这是将吾等仙尊置于何地?”
“风前辈说得不错。”身穿红艳裙袍的女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戴着一副蛇纹面具,精致而妖艳。“此人只是运气好,用符文阵法困住了这些魔物,却像施了大恩般,意图与我们谈条件?以我看,来历不明者,无需对他客气,杀了他以儆效尤。否则外人都当通天塔谁都能进,谁都能闯!”
“艾仙子所言甚是。”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以虎纹面具修士为首的上百个修士趾高气昂,对宿清云冷嘲热讽,充满敌意。
宿清云泰然自若,对他们刺耳的话语充耳不闻,他看向青麟以及他的仙尊师叔。他发现这位仙尊的威望高于那虎纹面具,簇拥他的仙修者足有数百人,气势更甚。
景羽仙尊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问道:“道友如何称呼?出自哪个仙宗?”
“在下宿清云,并无宗门,只是一阶散修。”宿清云道。
“哦,散修?”景羽仙尊奇道,“道友修为深不可测,阵法精妙无比,不像散修,更像师出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