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姑且再让他再苟延残喘些时日。
“七王爷快请进,有失远迎,请王爷莫见怪!”
秦睿脸上带着笑意,主动将七王爷领到主座上,自己则在一旁坐下。
七王爷笑意颇深,“将军如此说可就见外了,你我身份特殊,京城嘴碎的人不少,咱们低调些并非坏事,将军觉得呢?”
秦睿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不以为然。
若是在很在乎这个,也不至于他刚回来安顿好,他便上门,这么做还不等同于昭告天下两人的关系吗?
现在这么说不知又是几个意思。
“七王爷所言甚是,倒是秦睿思虑不周了。”
七王爷笑意停在嘴角,对秦睿的会看眼色十分满意。
两人方才坐下,管家便领着人进来上菜。
倒是十分有心,也不必秦睿多吩咐什么,一席菜做的十分精巧,丝毫不给他丢了颜面。
“秦睿刚回京,对府里的事情还不熟悉,今日也只是简单的一些家常便饭,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王爷莫见怪。”
七王爷摆摆手,“将军客气了,本王先敬将军一杯。”
说着举起酒杯朝秦睿举了过来,秦睿也不紧不慢举起酒杯。
“七王爷这是折煞下官了,可不敢当!”
两人推杯换盏间,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与正事不相干的话。
终于,还是七王爷先开了口。
“不知将军在边关如何啊?”
秦睿心里暗道,终于还是说到这里了。
“承蒙圣恩和王爷的举荐,秦睿才能坐到如今的位子,请王爷放心,下官一定不会忘记王爷大恩!”
七王爷嘴角微勾,算你识趣。
之后秦睿主动跟他交代了军中如今的安排和部署,虽然只是表面上的,不过七王爷却并未起疑心。
另外他还表示自己有按照七王爷的意思暗中做事,但是总隐隐觉得有人在暗中操纵,这倒是正中七王爷下怀。
“不瞒你说,本王也察觉到了,暗中将本王的人偷偷换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谁?”秦睿明知故问。
七王爷一顿,在想是否应该告诉他。
秦睿自然察觉到了他的迟疑,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也有可能是我刚上任,对军中的情况并未完全熟悉,所以未必一定像我想的那样。”
七王爷觉得最好还是让他知道此事,毕竟得让他清楚真正帮他坐上这个位子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至于皇上,早晚一天会成为他的阶下囚,秦睿也得知道自己的立场。
“下面本王要跟你说的话,秦将军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至于别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爷放心,秦睿是个嘴严的,绝不会乱跟别人嚼舌根。”
七王爷动了动手指头,示意秦睿附耳过来。
秦睿心里一动,知道他要说什么,可却在听了之后依旧一脸震惊。
“王爷,您说的是真的?”
“虽不能万分确信,可却也没有证据表示不是如此,所以本王打算加快脚步,秦将军只需跟着本王的脚步行事便可。”
“七王爷放心,下官明白。”
送走了七王爷,秦睿便独自回了书房。
管家来敲门,问是否需要些什么。
秦睿只让他上些茶水,便让他退下了。
七王爷这里一时半会儿不用多费心,倒是得找个机会往孟丞相府里传封信,将自己这里的情况同他说一说。
提醒他提防着七王爷近来的举动,若是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一定要小心对待,切不可大意。
秦睿的册封典礼选在两日后的良辰吉日,孟丞相到时便能见到他。
只是两人明面上自然说不上话,不仅如此,孟丞相还得故意冷落秦睿这刚上任的将军,才能不叫七王爷起疑心。
秦睿回京,七王爷必然有所动作,孟丞相收到秦睿的信,更是证实了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咱们也得加快行动了。”
孟丞相将楚玥然和孟兆非叫来书房叮嘱道。
“七王爷狼子野心,想利用秦睿手中的兵力造反,主意打的实在是大得很,皇上身子还硬朗的很,他便这么耐不住性子了。”
孟兆非在一旁懒散的靠着椅子背,听到秦睿的名字,眼神明显一亮,眉头也微微皱起。
“他的狼子野心也不是一两日了,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些,早晚还是要原形毕露的。咱们既然有秦睿作内应,便多了份胜算,近来七王爷必然有所行动,你二人行事也要千万小心,万不可有半点差错,让他抓住把柄暗中下手。”
楚玥然他倒是不担心,就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近来也不知怎么了,成日无精打采,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问他也不说孟丞相便懒得管他。
自己成日忙着跟七王爷斗智斗勇,哪还有精神去管他的琐事。
不过他这样也不是一两日了,看的实在恼人。
“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么几日来一直要死不死的模样,你爹娘还活着呢,你成日摆着张丧脸给谁看呢!”
丞相也是真的动了怒,说话便难听了些。
孟兆非和楚玥然都感受到丞相话里的怒意,楚玥然看向孟兆非。
能让这小子这么无精打采的还能有谁,都不用动脑子,定是宋家那个丫头没错了。
要说这丫头也是好骨气,若是换了人,就凭孟兆非这身份,早就缴械投降投怀送抱了,偏偏她是个定力极好的,根本无动于衷。
听下人偷偷跟他说,孟兆非跟人求爱,结果求了两次被人拒了两次,不这样子才是怪事。
楚玥然嘴角扯了扯,看着孟兆非这样子,实在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总之他觉得此事还是等孟兆非自己跟他老子说比较合适,不然依丞相的脾气,若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不将他吊起来打才是怪事。
孟兆非欲言又止,显然是在纠结到底说不说。
楚玥然看了他一眼,忍俊不禁,还是将笑意忍了下去。
“到底是什么!”
孟丞相见他欲言又止,话里的不耐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