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便没在坚持。
“左右你现在味觉恢复了,我看你手上银子也不缺,自己住便自己住吧,只是若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到时候你只管告诉我,我可不怕麻烦,我家里人也都不会在意的。”
单方点点头,明白宋采蓝的意思。
只是他从前一个人住惯了,若是突然多出一大家子来,还真怕自己一时难以习惯。
这宅子是他以前做投资买下的地方,当时价钱没有如今这么高,没想到倒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竟然最后还是自己住了进来。
要说人命在天,这话真是不假。
到了宅子门口,宋采蓝看了眼周围。
“倒是跟他以前的地方不大一样,热闹多了!”
宋采蓝左右打量着,这还是她头一次过来。
先前到的那天因为太多事情要处理,还是叶朗一人送他过来的,自己并未亲自来过。
本来便打算最近来看看,今日便得了机会。
单方正好在家中,像是在研究什么,宋采蓝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
本以为他出门了,刚准备走,里面便传来了单方的声音。
宋采蓝赶紧止住了步子,等着他开门。
“姑娘来了!哟,哥儿也来了,快请进!”
单方正在厨房里研究新菜谱儿,这会儿手上还湿着。
宋采蓝看了看他手上残余的菜叶,笑道,“我当你自己一人在家无聊,想着来陪你说说话,看来是我多虑了。”
单方笑眯了眼睛,拈起手上的菜叶,甩到一旁。
“无聊倒是不无聊,这两天想了几个新菜,正在试练中,整天一头扎进去,便也不觉得无聊。”
几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穿过了一个雕花的走廊,七拐八拐,又路过一个花园。
花园正中有座不小的假山,院落收拾的干干净净,种了不少奇花异草。
宋采蓝对这些花花草草不大了解,只是笑道:“看你这日子过得挺滋润,还没来,这院子里都收拾的这么干净了。”
单方笑道,“原本便雇有人在打理,我也不费什么心思,只是日日浇个水洒扫洒扫罢了,倒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说笑着,几人到了正厅,宋采蓝往里看了看,着实不小的面积。
正中的一张八仙桌十足的气派,对面摆着两张足以坐下两人的老爷椅。
老爷椅后面的屏风一直延伸到椅子两旁,也不知是哪位大师的名作,不过这林间嬉戏的绘图却着实好看。
屏风下面两个对立着的足有人高的青玉花瓶颜色娇艳欲滴,配上装饰的两支不知名的花,显得这正厅分外典雅素净。
宋采蓝砸吧砸吧嘴,道,“我看你手上不止一点半点银子,这小房子装修的蛮不错嘛!”
单方笑了笑,“这么多年的生意确实手上有些余银,平常也就这点爱好,少不了买上一些,自己看着也舒服。”
宋采蓝可搞不懂这些门道,她手上若是有钱,多半是会拿去买地买铺子的,可不会在这些附骚人墨客才喜欢的物什上花这么多心思。
“这也是你,换做我啊,有这些银子,我早就多置办两间铺子了,我对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没什么精神头儿,倒是你,真是有闲情雅致。”宋采蓝倒是不介意在单方面前露出她贪财的一面。
单方自然也不在乎这个,倒是觉得她真诚的可爱。
世人皆爱财,只是懂得“取之有道”的人却不多。
宋采蓝身为女子,不仅没有女儿家弱不禁风的性子,反倒处事比男子还要爽快,单方有些时候都自认不如。
“姑娘说笑了,我这也是闲来无事,自己又偏好这一口,遇上有缘的,便花点银子收回来,寻常看看,只当图个乐子,倒也给我解了乏。”
单方领着几人例外转悠看看,就连叶朗这五大三粗的俗人,都不由得对单方这宅子夸上两句。
要知道他可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将军府上少爷的贴身侍卫,什么场面没见过。
虽说单方这儿同将军府的气派自然没法儿比较,可这精致典雅的设计倒是值得人欣赏一番。
“你这嗓子之后没什么不舒服的了吧?”
宋采蓝想起单方已经停药好久了,只是这一路奔波外加天气愈加寒冷,也不知出现异常没有,索性问问。
“多谢姑娘挂念,早已无大碍,寻常自己也会吃些东西保养着,失去一次方知珍贵,我可不敢再马虎大意了!”
宋采蓝笑道,“既如此,我便不担心了,只是如今你虽不同我们一起住,可也是我们家人,若是有什么不便,或是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来找我或者叶朗他们,千万莫要客气才是!”
单方听罢,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姑娘放心,单方自然不将姑娘看作外人,只要姑娘不嫌弃,单方以后便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宋采蓝知道单方是为了报先前救命之恩,虽很想收他在自己身边,可是单方是有才之人,她不想借着救人一命的理由将人圈在周围,难免太过于自私。
“你可别说这话,你若是有意与我合作,我自然千般万般欢迎,可若你自己有想法,那便不用顾及我,只管放手去做便是,左右我是怎样都行。”
想了想,怕他觉得不自然,又道,“你知道的,我做生意的路子不少,怎么样我都能将生意做大的。”
单方何其聪明,怎么不明白宋采蓝的意思。
这是在让他放心,切莫因为上次救了自己那点小事而耿耿于怀,而葬送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心中感激之情更甚,终于知道为什么叶朗魏佳这样的高手都愿跟随她左右,却毫无怨言。这姑娘天生一股做上位者的气魄,难免会震慑住别人。
“姑娘说的,单方都明白,只是单方如今并无什么打算,姑娘若是用得上我,尽管直说,不要觉得我麻烦才是。”
宋采蓝一脸震惊,心道:谁若是觉得你麻烦,那便真是跟钱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