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王献之虽然退出了屋子,但是却没有离开,他就站在屋门外。
王羲之写下了《姨母帖》后,吃了些东西,就继续昏睡了。王徽之拿着《姨母帖》走出屋子。见王献之没离开,他把《姨母帖》递给王献之。王献之看过《姨母帖》后,直接开口请求王徽之把《姨母帖》交给他。王徽之也没有拒绝,直接将《姨母帖》给了王献之。
听到这话,王玄之与王肃之还有王操之,三人纷纷望向王徽之。
王玄之思量一下,轻声言道:“那就暂且由五郎陪阿耶回会稽。五郎,你可不能气阿耶!”
以前王徽之很喜欢逗耍王羲之。这两年王徽之长大了一些,王玄之觉得他应该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顽皮了。
王徽之眯起眼睛,勾起嘴角,笑得邪气:“到时候,我教阿耶烫发!让他做我的学徒!今后我父子二人,一个烫发,一个染发!”
……
王玄之几人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褚裒:老哥,来了!
会稽王:……
存稿君:今天作者大人没有上线看我(失落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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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得偿所愿
修建运河项目得到朝廷的审批之后, 武陵王随后又上表提议增加市税!
司马道生上表附议。
其他世家上表反对。当今世道, 能开得起铺子做生意的人,唯有他们这些世家!各大世家出身的官员, 岂会同意让朝廷把手伸向他们的兜里,从他们的兜里把钱取走!
小皇帝本想开口表态支持, 但是看到众人吵起来了, 他顿时不敢开口说话了。
褚太后沉默不语, 静看百官撕逼。
殷浩见武陵王与司马道生一而再的搞事情,他心里不满。下朝后,立马拉着顾和跑去会稽王府。想让会稽王出面制止武陵王。
没想到,殷浩与顾和来到会稽王府,却遇到了大事!
看完这封血书, 殷浩面色发白,目光幽幽的望着顾和。语气不自然地问道:“殿下遭贼人劫走了,眼下如何是好?”
顾和盯着粗布上的印记, 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字迹顾和判断不出真假,但是这会稽王府的金印的印记, 做不得假!看来,会稽王当真出事了!
殷浩面色凝重地说道:“速将此事禀告太后!还有褚公一事, 也必须得禀告太后!”
顾和摇头,他缓缓言道:“不对劲。”
殷浩皱着眉问道:“有何不妥?”
顾和却没有告诉殷浩他的疑惑,他直接说道:“此事不可张扬。你我先拿出赎金,救出褚公, 再考虑殿下之事。”
殷浩瞪着眼珠说道:“先救褚公?那殿下怎么办?岂能不顾殿下安危!”
顾和不耐烦地回应道:“褚公危在旦夕。若是不能按时拿赎金救他,恐怕会有不测!殿下已经表明身份,那些贼人定然不敢伤害殿下。如今贼人要的不过是钱财罢了!事有轻重缓急,褚公出事在先,距离赎人日期越来越近。顾某之意,是先救出褚公,再另想办法救出殿下!”
殷浩沉默,思索了一番,他点头言道:“就依君孝之言!你我先拿赎金救褚公!浩此前已拿出一万金,如今手头拮据,只怕拿不出多少了……”
说着,殷浩瞥了眼顾和。
顾和心里越发看不上殷浩,他面色淡淡地言道:“先向友人借钱,将人救回来。”
殷浩纳闷了:“为何不禀告太后?”
顾和将粗布收起来,语气冷淡地回应道:“太后处于深宫,她得知此事后能做什么?无非是让武陵王派兵救褚公。当今局势不稳,不能妄动京城的一兵一卒!”
殷浩无奈,只好先听从顾和的建议,跑去找人借钱。
两人走出会稽王府,分别上了自家牛车。顾和吩咐仆人赶车前往乌衣巷。殷浩也吩咐仆人驱车前往乌衣巷。
殷浩的牛车先行一步,顾家的牛车走在殷家牛车后面。
跟了一段路,发现双方同路,仆人停下牛车,禀告顾和:“郎主,殷家的车也是前往乌衣巷。”
闻言,顾和眯起小眼睛。思量了一会儿,他出声吩咐道:“绕道前往王家后门。”
仆人愕然:“郎主之意是要从后门进王家?”
顾和好歹是尚书令,如此身份,应当走正门进王家!自降身份,那也要走侧门进去!如今,顾和却要走后门进王家!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嗯。”顾和点头。
仆人只好驱车绕道,前往王家后门。
今日一早,王羲之就被王徽之拉出门了。殷浩登门拜访,听说王羲之不在,只好先行离开。
阿陌跑回院子,告诉王献之:“殷刺史登门拜访郎主,听闻郎主不在,已经离开。”
王献之点头。
阿陌又说道:“还有一事。尚书令顾公从后门拜访七郎。”
“后门?”王献之诧异了。思量片刻,他开口言道:“有请。”
“遵命!”阿陌转身离开。
时隔一个月,总算再次踏入王家,再见到王献之。
在门外等候时,顾和特地理了理头发,让仆人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虱子。
顾和心情喜悦地跟随阿陌进入王献之的院子。
走进屋内,看到王献之,顾和微微一怔。
王献之坐在轩窗前,午后的阳光落入屋内。淡金色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让其人温润出尘!
王献之起身,向顾和行礼:“足下请坐。”
顾和回礼,他脱鞋入席间,缓缓坐下,笑着言道:“多日未见,王七郎有了些变化。气质越发出众了!不愧为落雁美郎!如此天人之颜,何人能不倾心!”
王献之听了这话,觉得心里怪怪的。
淡淡一笑,王献之开口言道:“献之近来身子不适,谢足下时常关怀!不知今日足下登门寻献之,所为何事?”
见王献之直接开门见山询问他的来意,顾和只好把来意挑明。他拿出那块粗布,放到案几上,出声告诉王献之:“今日顾某与殷深源下朝之后,登门会稽王府。不料收到了此书。请王七郎过目。”
王献之拿起那块粗布,打开浏览。
清澈如水的眼眸露出震惊的神色,王献之吃惊地问道:“会稽王遭贼人掳走了?”
顾和点头,他暗暗观察王献之。顾和总觉得这件事,一定跟王献之有关系!
司马道生与会稽王离开建康时,顾和在路上碰到了他们。当时他没有在意。过后听说会稽王称病不见客,顾和便开始琢磨会稽王与司马道生出京做什么。今日若不是殷浩拉着他下朝后去会稽王府,顾和肯定还不知道会稽王已经出事了!
既然当时是司马道生与会稽王一起离京的,为何会稽王被贼人掳走,而司马道生却平安无事呢?
自己的父亲遭人掳走,生死不知,司马道生回到建康后,若无其事,一点都不慌乱。甚至,司马道生还在朝堂上附议增加市税这个政策!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如此反常,必定有问题!
武陵王上表提议增加市税,司马道生附议。这二人,都不是有才干之人。竟然会提出这种政策,若说幕后没人指点,顾和是不相信的!顾和怀疑,在幕后指点武陵王与司马道生的人就是王献之!
考虑到殷浩这个人不靠谱,故而顾和没有把自己的猜疑告诉殷浩。顾和打算借此事,上王家试探试探王献之,顺便跟王献之拉近一下关系。
如画的小眉蹙起,王献之低声言道:“上面说,只要拿出十万金,便能将会稽王救出来。此事,不知会稽王世子可否知晓?”
顾和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王献之演戏。前面几次试探,顾和看不出来王献之是否在他面前演戏。现在,顾和已经确定了王献之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天真无知。这小人,心思似海,深不可测!不可小觑!
见顾和不说话,目光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他,王献之觉得有些不自在。
王献之继续问道:“不知会稽王世子可否知晓此事?”
顾和倏然一笑,缓缓言道:“顾某曾亲眼见到会稽王与会稽王世子一同出京,父子二人,不知出京做何事。”
这回,王献之是真的震惊到了!他心里吃惊,面上却不显露出来。
眨了眨眼睛,王献之用诧异地语气说道:“如此,可以寻会稽王世子询问情况!”
看王献之演戏,顾和觉得有趣极了。
笑意深深地望着王献之,顾和温柔地言道:“此事,顾某觉得询问王七郎,才最合适。”
王献之面露疑惑的神色,奇怪地问道:“献之愚钝,不明白足下所言何意?”
顾和忽然动了动身子,凑到王献之的身旁来。
见状,王献之脸色大变,立马往后仰倒,在席上滚了几圈。
顾和没想到王献之的反应这么激动,他立马停下来,解释道:“顾某近来勤沐头浴身!如今身上已无虱子!”
阿陌将王献之搀扶起来。
王献之目光闪烁,幽幽地盯着顾和。
见王献之如此模样,顾和只好站起来转了个圈,开口说道:“王七郎若是不信,可让人上前检查顾某的身子!”
王献之面色恢复平静,他淡定地说道:“足下误会了,献之并非此意。”
顾和觉得委屈。一个六十岁的老头用哀怨的目光望向王献之,他声音沉闷地言道:“王七郎何必如此?刘真长已经告知顾某,王七郎是个爱洁之人。顾某诚意与王七郎结交,故而近来一直勤沐头浴身。”
见这位老大爷露出这种委屈巴巴的神色,王献之觉得挺不适应的,他面色不自然地回应道:“足下高看了,献之何德何能,能与足下结交?”
顾和缓缓坐下来,面上露出愁容,叹气道:“不知王七郎为何防备顾某。顾某乃真心实意,想与王七郎结交。顾某欣赏王七郎,敬佩王七郎,有意与王七郎结交成为知己。未料,顾某如此努力,却始终不得王七郎欣赏。知己者,应当相互欣赏,知彼此心意。顾某欣赏王七郎,奈何王七郎看不上顾某。彼此心意不通。顾某今后不会打扰王七郎了!”
说完,顾和起身,准备穿鞋离开。
王献之叫住顾和:“足下留步!”
顾和转身望向王献之,眼中露出期待之意。
王献之缓缓言道:“得足下高看,是献之之福。献之愚钝,未看出足下心意,请足下不要怪罪!”
顾和摇头,摆手言道:“顾某自然不会怪罪王七郎!”
放下手,顾和目光期待地望向王献之,他忐忑地开口问道:“不知王七郎意下如何?”
王献之沉默,他目光复杂地打量着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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