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小心地吻上去,用唇一点点地感觉那条疤,柔声问:“疼不疼?”
沈重背对着她,随着她的轻吻绷紧了身体,许久后才说:“值得的。”
苏青绕回他正面蹲下来,双手扶到他腰侧,仰头问:“真的有感觉了?”
沈重点点头,“只是……还不太真实。需要很长时间慢慢恢复。”
苏青抱住他腿,趴在他身上喟叹一声:“好高兴啊……像做梦一样。”
她不自觉地又笑了,但笑着笑着就有点哽咽,强忍住了泪水抬头看着他,想了想又问:“所以你现在是……一直到膝盖上面都
有感觉,但是不能动?”
沈重“嗯”了一声。
苏青思考了一下,又抚摸了几下他依旧虚软无力的大腿,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那你惨了哦沈先生。”
沈重马上伸手捂在自己两腿之间,“你要干什么?”
苏青先骗他:“不要干什么,让我亲亲。”
她说着就吻上他大腿内侧,舔舔吸吸的。
他身上软软的触感其实诱人极了,而他随着她动作起伏的呼吸则更加诱人,她一边舔,一边抬头看他绷紧呼吸、拼命克制的表
情,一边就忍不住一直在笑。
苏青把他吻得两手都微微颤抖,小弟弟更是硬到不行的时候,却忽然开了花洒,一本正经说:“洗澡,洗完睡觉。我要困死
了。”
沈重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无奈地扶住自己大腿,尽力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上了床苏青又如法炮制,先趴到他腿间舔他,又舔得他面红耳赤,接着却干脆枕着他腿睡了,好像他的腿是个软软的枕头。
她躺的位置太低,他怎么伸手都够不到她,喊了她半天也没见回应,只好气鼓鼓地自己抱着枕头睡了。
苏青大概真的是累得狠了,睡得格外香,夜里她从沈重腿上爬下来,直接把脑袋挪到他脚边去了,把他的腿抱在怀里,在梦里
还莫名其妙地唱了两句不大成调的歌。
苏青已经接连三个月都高度紧张,每天大概都只睡四五个小时,现在一放松下来,就一口气足足睡了三天。
每天该吃饭的时候沈重叫她起来,她倒也很正常爬起来吃一点,过段时间还会自己爬起来去洗手间,只是整个人完全一直处于
神游的状态,不管沈重跟她说什么话,她都稀里糊涂的,反应迟钝,像只树懒,只是一看见他就一脸高兴的样子,时刻都在傻
笑。
沈重心疼她最近实在辛苦,一直都由着她睡,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苏青睡到第三天夜里,忽然醒了。
她恍恍惚惚地翻了个身,发现沈重不在床上。
他这两天晚上好像都睡得离她挺远的,大概是怕被她在梦里强暴。
苏青偷笑了一下,爬起来想去找他。
花园里有一点轻微的动静,苏青探头出去看了看,发现沈重和沈默两个人一坐一站,面前是一只烧着纸钱的铅桶。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天应该是沈重父母的忌日,马上换了件黑裙子冲下楼去。
外面刮起了大风,应该是夏季的台风要来了,铅桶里的纸钱灰烬被风吹的四下飘散。
苏青走过去,无声地从背后趴到沈重肩头。
沈重回头看了看她,也不说话,亲了她脸颊一下,就继续转头回去看着铅桶里的纸钱。
苏青松开他,走过去从沈默手上接了一沓纸钱,自己往铅桶里丢。
沈重的父母是十年前的夏天去世的,当时他们回老家捐款修路,没想到在返程的路上遇到泥石流,整辆车被埋在山石泥水底
下。
沈重的妈妈本来可以逃生的,但车里带着个要出来读书的小孩,沈重妈妈就在最后关头把那个孩子从车窗里托了出来,于是那
个孩子得救了,她却没能来得及走。
苏青蹲着烧完手上几张纸钱就转身握住沈重的手,轻声说:“爸爸妈妈会保佑你的,你现在不是就好很多了?”
沈重恍然地低头看她一眼,还是一言不发,只默默地抽回了手。
苏青站起身来看了一会儿火焰随风翻飞,渐渐开始觉得哪里不对。
沈重好像在发抖。
她下意识地摸摸他背,发现他全身都是冷汗。
明明已经是盛夏了,就算这时刮着大风,但站在燃烧的火焰边的苏青早已经热得头晕,但他仿佛很冷似的,牙关紧咬,额头脖
颈都爆出青筋。
“你怎么了?”苏青紧张地凑过去环住他腰。
沈重没有答,只是抬头看了沈默一眼。
沈默回头对上他满是痛楚的眼神,立刻放下手中的纸钱飞奔上楼。
苏青再看看沈重的神色,见他已经眼底泛红,立刻着急起来:“是不是哪里痛?”
沈重明显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不自觉地死死捏住了她的肩膀。
沈默很快握着一只小药瓶回来,倒出一粒药塞给沈重。
沈重立刻就把药片干吞了下去,松开苏青,转而紧紧握住了轮椅的扶手。
苏青惊诧地看看他,又抬头质问沈默:“这是怎么回事?”
沈默一点也不敢骗她:“是腰和腿的神经痛。哥哥下半身的神经已经荒废很久没有用了,突然重新使用的话,肯定需要一定时
间的适应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