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发生和虚惊一场,只在一念之间。
或许只因为那天的风有点凉,或许因为阳光有些刺眼,或许因为跃下的角度不同……也或许,就是因为那一层楼的高度。
一切,便都可能翻天覆地。
上帝没有对谁洒下眷顾之光,一切的幸运,不过是侥幸。
“不会。”阮熠突然摇头,深深地看着他,“你信命吗?”
“什么?”
“你信不信,人的命是有定数的,那不是侥幸,那是注定。”阮熠的声音很温柔,“子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你能成为现在的你,是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谁都改变不了。”
路子明看着他,半晌。
阮熠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眼神。
路子明笑了:“不。”他站直了身子,离阮熠更近些,“至少你能改变。”
你已经改变了我。
别人,谁都不行。
阮熠的耳根瞬间红了。
路子明一笑,掀开帘子,拐进屋内。
蒋母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不“发疯”的时候她与常人无异,沉默寡言,不吵不闹,只望着一个地方黯然伤神。
“过段时间就好了,就好了。”蒋梦蕾外婆说道。
临走时,贺源把身上仅有的钱全部掏了出来,执意留给蒋母。被蒋梦蕾的外婆好一阵推辞,奈何贺源是咬定青山不放松,本着上回还路子明那午饭钱的毅力,硬是把钱留下了。
好像只有留下这些钱,他心里才好过些。
而江上等人见贺源留了钱,自然不敢丢面子,也纷纷把身上的钱留下,几个人只剩了车费。
出了门后,江上数落贺源:“你说你要想大发慈悲做好人也提个醒儿啊,老子身上就带了那么点钱,全都让你败坏完了!再说了,你偷偷给谁拦着,非当我们面儿是吧?整的一献爱心组织似的。”
贺源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哦!对不起对不起……要不,那我把这些钱给你吧,还有子明哥……你们,我回去再给你们吧!”
“少恶心人。”路子明白了他一眼。
“行了吧你,自己路费够用么,给了我们你自己走回去啊?”江上一串连环炮,使贺源彻底没话说了,他语重心长,“你说你这孩子,脑子里是不是缺根筋,啊?”
怎么好赖话听不明白呢?
玩笑话和正经话也分不清……
从蒋梦蕾家出来,已经中午了,五个人在镇口处找了家面馆,填饱肚子后便上车了。江上提议好不容易都聚到一起,不如下午去ktv,也好放松一下。
“你还没放松够啊,不是每晚都通宵打游戏吗?”李杭杭打着哈欠说。
“那叫放松?那是奋战懂不懂!”
李杭杭比了个“ok”的手势。
“我不去了。”阮熠道,“回去还有事。”
“你有啥事?你爸妈不也没在家吗,没人管你,多好。”
阮熠笑了笑。
江上不勉强他,知道阮熠不爱去那种地方,便问路子明:“你呢?”
“不去。”路子明将他搭到肩上的手拿开。
“哎——你到底什么时候转的性?!”
“少烦人。”路子明面不改色,“阮熠答应了给我补课,总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吧?”
江上一脸震惊,看向阮熠。
原来刚才的“回去还有事”……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