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简直瞎了眼的詹明:“......”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怎么着,最后他都是没法加入到对话里的。
不仅没法加入,还要被秀一脸。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便不再说话了,沉默着将目光投向了台上。身旁的这一对竹马头碰头,眼望眼,倒是叽叽喳喳讨论了整整一节课。詹明甚至根本阻止不了那声音进入耳朵,还能听到郁见软乎乎地带着点儿惊讶问,“真的啊?”
燕卓声音像是在哄孩子,“真的。”
于是便有轻轻的笑声泛起来了。詹明用眼睛余光扫过去,郁见那傻孩子笑得两个眼睛都弯起来,手捂着嘴,眼里头泛着点笑出来的晶莹的光。
詹明动了动,简直如坐针毡。
......这是在说什么呢。
他瞧着那两个人嘴唇动来动去,急的几乎要抓耳挠腮。
这TM的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呢!
要急死他这个围观的了!
等课结束后,詹明还没来得及说句再见,那边燕卓已经把人拉走了。詹明的脸色不太好看,走出大门时紧紧抿着唇,看见狐朋狗友就站在门口,嘻嘻笑着等着他。
“怎么样,”其中一个笑道,“是你喜欢的那种吧?”
詹明学上的晚,比这班中同学普遍还要大一岁,如今已经十七。他这样的年纪,开窍又开的早,自然早早就发觉了自己的性取向不同寻常,他们这个群体中,往往都会有一些奇特的相互感应。詹明因此找到了几个聊得来的同类,偶尔彼此说一说,看看这学校里有没有能入得了他们眼的男孩。
说真的,不多。
正是荷尔蒙泛滥的时候,男孩子又不是女孩子,没有那么重视外表。大部分男生脸上泛着油光,理着平头,宽大的蓝白校服往身上一套,詹明就算有点那个心思,此刻也迅速成七八分缩减成二三分了。
——直到他看见郁见。
“的确是挺好,”詹明说,同他们一起熟门熟路往学校围墙边的角落走去,避开了监控器,站在影子里,悄悄点燃了一支烟,“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
朋友笑道:“是吧?我都跟你说了,这才几天,他已经凭着他那张脸出名了——也就你没来军训,不知道,还非得拿个书包把位子占着,亲眼看看他是不是真好看才肯拿开。后悔吧?”
詹明吐出一口缭绕的烟雾。
“后悔倒不至于,”他眯着眼说,“可他旁边儿可还有个人呢。”
朋友完全不以为意,“你说那个燕卓?——那有什么?”
说起来,燕卓的确也是这学校男生里数一数二的了。可这些人本来便是1号,自然不会对看起来也像1的燕卓感兴趣,他们的目光,更多地都聚集在了一旁的寇秋身上。
“我给你支个招,”朋友也把烟点燃了,说,“像他们这种还小的,因为小,所以特别容易喜欢你这种坏坏的——你抽个时间,把他约出来,教他吸个烟、逃个课,出去打个架保护保护他,他那种乖乖牌,立刻就能被你给征服的服服帖帖的。”
他这话,倒是说进了詹明心坎上。他把烟掐灭了,说:“要是不行......”
朋友啧了声,跟他打包票,“不行你找我!我这一手,绝对是试验过许多回,没有任何问题的!”
詹明笑了声,说:“行。”
他拍拍朋友的肩。
“真行的话,到时候给你带酒。”
詹明家境不错,家里经商的,攒下的都是好酒。几个狐朋狗友一听,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
喝酒抽烟,他们这些人,盼的就是这种日子。
詹明等了个时候,在放学后,将一封信塞入了寇秋的桌洞里。
他等着寇秋发现,可寇秋从早上起便开始认真读书,翻都没翻过桌洞里有什么。直到课间寻找卷子时,手在里头动了动,才翻出了封陌生的东西。
“咦?”
燕卓就站在他桌旁翻看着他的卷子,听见这声问:“怎么了?”
“......”
寇秋茫然地把那封信抽出来,有点怔,“这是什么?”
信封是淡灰色的,材质挺好,摸起来极有质感。寇老干部看了眼,乖乖把它交给燕卓,说:“你开?”
燕卓的确是想开,二话不说就拆了。
旁边也有女生注意到,不由得笑道:“不会是情书吧?”
寇老干部立刻皱起眉,不赞同地说:“现在?”
现在这种时候,正是需要紧张学习的时候。他能理解青春的萌动,可是不是有点早?
燕卓抿紧了唇,干脆利落将信封拆开,把里头薄薄一张卡片抽了出来。
上头的字迹很潇洒,只写了一行:晚六点,学校后头的柳树边见。
“真是情书?”
女生凑过来看见这一行,不由得吃吃地笑了,“不是,哪个女生会用这种颜色的信纸给自己喜欢的人写信?”
灰的?
【真是情书!】系统崽子也有点惊,感叹道,【这是谁,胆儿这么大,还敢从爸夫手里头抢人?】
别人不知道,它还能不知道?它爸夫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单看这一个个世界都能跨越时空维度追过来,就绝对比它这种小系统要高上好几个级别。
更别说它爸夫土味儿情话说的那么溜,还给它讨着了媳妇儿!
系统一片红心向爸夫,相当忠心耿耿,正儿八经提醒寇秋:【哪怕是可爱的女孩子,你也不能多看一眼的。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有后妈就有后爸,我不要当有后妈后爸的孩子。】
寇老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