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报官,报官!”祝员外似是气得不轻,手都在直哆嗦,立马遣人去县衙那边击鼓。
而这边梁逸山还在门口站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随后叹了一声,锤了锤胸口,“报官也好,白薇,不管怎样,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说完还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
白薇却看都没看他,你的娘子还在祝家的别院里头住着呢,你们两个连孩子都生了两个了,现在这个模样只会让之后你的脸越来越肿的。
因为这场官司的缘故,衙门口瞬间就聚集了一群人,指指点点,大家都想看看丰县首富祝家的热闹。
临安城丰县的县令姓郑,为人正直,把丰县打理的很好,几乎就没发生过什么冤假错案。可惜就因为为人太过正直,在县令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三年,但他也不介意,仍旧兢兢业业地做事,也不指望能够升官了,只求能保留清名,然后安享晚年。
看着堂下跪着的祝家管事和身穿一袭红衣站的笔直的梁逸山,县令惊堂木一拍,喝道,“堂下所跪何人,所告何事?”
“禀告大人……”祝管事磕了个头,立马把梁逸山污蔑他家小姐,并妄图因此迎娶他家小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口才非常不错,语气也很悲愤。
由县令夫人陪着坐在后堂的白薇都差点没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郑县令与祝员外的关系十分不错,原先就是同窗,可惜祝员外志不在读书上,当初只考了秀才,就没再考了。倒是郑县令一路往上考中了进士,但无奈人实在是太愣了,就被放回来做了丰县的县令,这一坐就是十三年,倒让郑县令与祝员外的关系越发好了起来,白薇因为早年丧母的原因,跟县令夫人元氏更是情同母女,所以才有了她陪着白薇坐在后堂听理此事。
“大人,学生绝无此意啊!”梁逸山拱了拱手,“我与白薇二人乃是情投意合,连定情信物都已经交换了,怎么可能污蔑她的名声呢?”
“呈上信物。”
一旁的人立马将梁逸山手里的玉钗送了上去,郑县令端详了一下。
“大人,我家小姐的玉钗早在几年之前就没身旁的丫鬟春桃昧了去,她院子里的丫鬟都可以作证。后转交给了梁秀才,这算哪门子的定情信物?就算定情也是春桃和梁秀才,与我家小姐无关。”祝管事立马说道。
“那这春桃何在?”
“这……”祝管事一时语塞。
“大人!”梁逸山心中冷冷一笑,忙接了过来,“春桃正在学生这里,她也是祝家小姐送与学生,以照顾学生起居。如若不信,尽可从悦来客栈招来春桃一问便知。”
“好,马捕头,去悦来客栈一趟,将春桃带过来!”
过了片刻,春桃就被带了过来,看着小模样,脸颊都圆润了不少,想来这些天没少享福啊!
“民女春桃拜见县令大老爷。”春桃秀秀气气地跪了下来。
“春桃,本官问你,你是否是祝家小姐送与梁秀才照顾他起居的。”
春桃听他这么问,看了看梁逸山又看了看另一头虎视眈眈注视着自己的祝管事,一咬牙就大声答道,“是。是小姐要我留下照顾梁公子的,然后小姐就先回了祝家,留在家中等待梁公子前去迎娶。”
听他这么说,拥堵在衙门前的百姓顿时大哗,纷纷感叹着祝家小姐可够胆大的,竟然敢私定终身,这丰县哪个不知她自小与那孟初寒有婚约,可真是不知廉耻!
听到大家的议论,春桃更来劲了,继续说道,“三月前,我家小姐因为仰慕书院学子的风采,就女扮男装带着我去了舟山书院求学,这一点,书院的学子和夫子都可以作证,也是在书院我家小姐遇见了梁公子,两人同吃同住,同睡一榻,日久生情,然后还发生了……发生了那种事情,后来我家小姐就离开了学院,把我留给了梁公子,照顾他衣食住行,等梁公子安排好家中一切事宜再来迎娶她,春桃所说事情句句属实,决不敢有半点虚假,求大人明鉴!”
说完,春桃俯下身去,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还不如搏一把,她的卖身契在祝家手中紧紧把着,上次的事情败露之后她就知道她绝对讨不了好,好不如把梁逸山哄好,帮他把小姐娶过来,她才有一丝活路,所以,小姐,你可不要怪春桃我无情无义了!
听她这么说,坐在后堂的白薇挑眉,看来春桃已经完全站到了梁逸山那边去了嘛!
而堂外旁听的众人议论的更厉害了,甚至还能听到一些“不知羞耻”、“贱”的字眼,祝白薇的名声算是毁了!
梁逸山怡然自得地背手站在那里,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容,他要的只是祝家的钱财,祝白薇怎么样了他可管不着,名声再恶劣他也敢娶回家,还能给他博一个有情有义的名声也说不定,谁叫她半月之前逃走了呢,否则现在两人哪还需要闹到这种地步,撕破了脸皮多难看啊,反正都是要嫁的,何必如此!
郑县令却皱了皱眉,惊堂木一拍,“空口无凭,等本官将舟山书院的学生与夫子请来再审,退堂!”
回到后堂,郑县令看着等在那里的白薇,眉头紧皱,一直都没有松开,“祝侄女,这案子恐怕不好审啊!你要做好准备!”
白薇微微一笑,福了福身,“郑伯父,按照你的意愿来就好了,我相信只要舟山书院的夫子来了一定能还我一个清白的!让他们知道这世间不是空口白话就能随意诬陷人的!”
但经此一役,白薇的名声却是毁的差不多了,整个县城内都在疯传祝家小姐和梁秀才的风流轶事,而且越传越离谱,换做一般的闺阁女子,此时怕是已经上吊自尽以示清白,或者干脆自暴自弃嫁给梁逸山了事了吧。可惜啊,白薇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在家中仍旧每天好吃好喝,还胖了一斤,叫祝员外都开始无语起来。
江莫每天都会来看她,见她这样,也没有放下心来,就连晚上也没放过,修炼的好好的时不时就会过来看她一眼,直到看见她安安稳稳地睡在哪儿,才会继续安心回去修炼,一晚上要来好几次。
这让有一次白薇起夜喝水的时候,差点没吓得大叫,知道他担心什么事情之后,只觉得好笑,但心里是暖洋洋的。
从舟山书院赶到这儿来,大约需要三日的时间,来回就要花上六日的功夫,这六日足够外面传的风风雨雨。
而得知这个消息的孟初寒第一反应便是愤怒、屈辱,一连好几天都闭门不出,对于这个未过门的妻子,他的厌恶感达到了最顶点。在殷三娘过来看过他之后,两人商议了一下,大约第五日的时候,孟初寒出了门,直奔祝府而去。
祝员外热情地接待了他,但对方态度很强硬,来了之后连茶水都没喝,直接就提出要退婚,言语之间极为尖锐,直言祝白薇现在名声已毁,虽然他很感激祝员外一直以来的慷慨解囊,但无奈他母亲临死之前的遗言就是希望他更高中状元,有这么个未婚妻,他怕是高中无望,所以请祝员外见谅!
听完孟初寒的话,祝员外喝了口茶,看了他很久,突然想起前两日白薇与他说的话来。
……
“爹爹,我现在这种情况,孟初寒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来退亲的,你要早做好准备。”
“白薇,你瞎说些什么呢,虽然你现在名声不好,但都是大家乱传的,孟贤侄可不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怎么会来退亲?尽知道胡说!”
看他那样子,白薇轻轻叹了口气,“反正你做好准备就是了,还有我希望你到时候能答应下来,不要让人家看轻了我,之后对于孟初寒的一切资助都收回来,能在这个时候退亲本就不是什么好的,爹爹,你不要放太多希望在他身上!”
……
“孟贤侄,白薇也是一时被人构陷,只要等舟山的夫子一来,就能还她清白,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想了想,祝员外还是想给孟初寒一个机会,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人品学识都过的去,他对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
“不必了,百善孝为先,我当以母亲的遗言为重,请祝伯父体谅。”孟初寒恭敬地说道。
“唉……”祝员外叹了一声,他终究还是看走了眼啊,“罢了,罢了,退就退吧!”
孟初寒退亲了,一时之间,整座县城都知道了这件事,很多人都说退的好,那种女子怎能娶回家做娘子呢。但也有一些人说孟初寒不厚道,选择在这个时候退婚,落井下石。但不管怎样,孟初寒与祝白薇的这桩亲事算是彻底黄了。
外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甚,当然其中也有祝白薇的功劳,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流言还是非常好操控的,白薇只花钱雇了几个人就传成了这样,也达到了她要的效果,这里的人还是比较淳朴的,只等以后一旦发现错怪了祝白薇,她绝对会被奉作典范,一直流传下去。
第二日,县衙再次开堂审理起祝白薇的案子来,因为之前的传言太甚,这回赶过来旁听的人更多了,大家都想看看热闹,直把县衙前的大路堵得个水泄不通。
这一次,舟山书院的夫子与学子已经赶了过来,看着堂下做的邹老夫子,县令首先上前向他问了个好,邹老夫子的名声可是很大的,听说他原本是当今圣上的太傅,后来告老还乡,办了这个舟山书院,广纳天下学子,一生都在教书育人,非常值得大家尊敬,这样从侧面说明了他根本就会不可能说谎。
只见邹老夫子刚上了堂,就对着梁逸山冷哼了一声,似是极为不满意一样。
郑县令询问了他祝白薇是否曾进过舟山书院之后,老夫子极为讶异,愤慨地说道,“老夫人老眼可不花,男女还是能分得开的,舟山书院从没有来过一个叫祝白微的学子,舟山书院所有的学子都可以作证,现在我倒想问问是哪个宵小之辈在毁我舟山的名誉!”
站在他身旁的几位学子连连点头,都称连听都没听过。
然后其中一人指着梁逸山说道,“我们倒是认识他,在书院里不学无术,成绩每次都排在最末,夫子观他实在不堪造就,就婉言劝他离开了,谁知道他怀恨在心毁书院的名誉不说,更污蔑人家姑娘的名节,此举实在诛心!”
其他几人连忙附和、辱骂梁逸山,直接就把他骂懵了,他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此时,坐在后堂的白薇摸了摸下巴,精神暗示的效果不错嘛,刚用就能得到这样的效果,看来她以后可以多锻炼锻炼!
“你们胡说,祝白薇明明就在舟山书院待了整整两月,现在你们竟然为了保全书院的名誉,说出这等谎言!”梁逸山悲愤地大叫,“你们怎么可能不认识祝白薇,春桃甚至都能一一叫出你们的名字来!”
闻言,春桃立马将在场的几位学子乃至夫子的名字都指了出来,之前指责梁逸山的学子此时立马睁大了眼,“好你个梁逸山,为了构陷书院,你竟然花费了这么多功夫,让这丫鬟把我们的名字都记了下来,书院和夫子到底对你哪里不好了,你的心肠竟然恶毒如斯!”
梁逸山也有些崩溃了,没想到书院的这些人竟然咬死不承认,还都一个个正直的不得了的模样,光夫子一人就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这么多人,他就是说破了天也没有人会相信他!衙门外的百姓也在不停地议论。
“县令大人,学生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我们尽可以喊祝家小姐出来对峙!”梁逸山竟然跪了下来,要知道考取了秀才见官就可以不用跪了,他为了让白薇出来对峙,竟然直接跪下。
郑县令也有些难做,毕竟人家是大家小姐。但白薇还是从后堂走了出来,要对峙是吧,我让你对个够。反正她后路已经想好了,也不在乎什么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的禁忌了。
看见白薇,梁逸山眼睛一亮,忙让夫子看她,“这就是祝白微,夫子你不记得了吗?当时她穿着男装,轮廓一点也没有变化,夫子你果真不记得了吗?”
邹老夫子看了眼白薇,心中暗叹这丫头生的俏,但可惜脑中却没有一点印象,直接摇了摇头,“从没见过。”
其他几名学子在见到祝白薇之后,也都面露惊艳之色,暗叹梁逸山果然是个小人,听说还是个员外的女儿,又是这般天姿国色,凭梁逸山这样的不使出这种手段来,怎么能娶到如此美娇娘,但这手段也太过恶毒了。于是一个个摇了摇头,说从没见过。
梁逸山彻底懵了,就连春桃也有些傻眼,怎么都说不认识呢?明明大家在一起相处了两个多月啊,怎么突然就不认识了呢?
“他们的证言不足为信,我和祝家小姐可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她胸前的胎记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红色心形,现在叫我画都能画出来,这次祝小姐还想怎么否认?”梁逸山表情癫狂,似是完全不管不顾了。
白薇看他那样子,微微摇头,面露怜悯。
倒是一直等在后堂的县令夫人有些看不下去了,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之前我已经给白薇检查过了,她到现在仍是完璧之身,身上更没有你所说的什么心形胎记,花稳婆可以作证,她是丰县最有名的稳婆,你不会觉得她说的也是假话吧?”
在她身后立马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对着郑县令就跪了下来,“老身可以作证,祝家千金至今仍是清白之身,身上的胎记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听她这么说,梁逸山与春桃彻彻底底地傻了,心里竟然徒然生出了一股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来。
随后那花稳婆直起了身,指着一旁的春桃说道,“以老身这么多年的眼力来看,倒是这个丫鬟已不再是完璧之身,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怀有身孕。”
听她这么说,众人大哗,就连梁逸山都有些诧异地看向春桃,春桃怀有身孕?有了他的孩子?
春桃一听,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顿时就白了,跪在原地瑟瑟发抖,她完了,全都完了……
“春桃,稳婆所言是否属实?”郑县令一拍惊堂木。
春桃被吓了一跳,低着头,半天才弱弱地答道,“……是。”
梁逸山知道要是再让县令问下去,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立马抢在他前头说道,“春桃,你怀了孩子怎么不和我说呢,可怜这些天我还一直让你照顾我,你快告诉我,是哪个人的?我一定为你做主让他八抬大轿地迎娶与你!”
听他这么说,春桃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梁逸山,脸色更白了,“梁公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春桃的身子除了你可从没给过其他男人啊,你现在怎么能污蔑我与其他人有染呢,怎么可以!”
春桃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梁秀才占了丫鬟的身子不说,还妄想染指小姐,所以才联合丫鬟做了这么一出戏,这心肠可够毒的,硬生生地毁了人家一个好女子的名声,还被人退了婚,以后叫她怎么活下去啊!
这个时候大家对那个孟初寒也开始非议了起来,丰县的人都知道祝员外对孟初寒可是仁至义尽了,每年花在他身上的钱不知道有多少,膝下只有祝白薇一女,还把她嫁给孟初寒,这是要把祝家的万贯家财全都送给他啊,这孟初寒昨日说退婚就退婚了,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可见其人品并不是大家所传的那么好。
这些话后来传到孟初寒的耳中差点没叫他直接吐出血来。
而这边县令和邹老夫子都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们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是蠢钝如猪了。梁逸山脸色青紫,他知道春桃误会了他的意思,这下好了,他彻底栽了,别说考取功名,秀才身份保不保得住都得另说。
郑县令正准备宣判,白薇突然插了一句,“梁秀才,前几日我家家丁在江边救回一位妇人,她说她叫王素娘,是你梁逸山的结发妻子,不知你可否认识?”
听祝家小姐这么说,过来看戏的人就知道还有好戏看,什么?梁逸山之前已经有了个结发妻子,那还来求娶祝家小姐,什么居心?
而梁逸山在听完白薇说完之后,顿时面色如土,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似是极怕。
白薇知道他在怕什么,之前王素娘被救起来的时候,身体内还残留着□□,想必是被人喂了□□之后才投入江中的,她的命也是大,那种分量的□□都没弄死她。昨日刚被人救醒,醒来之后她就说她叫王素娘,是奉天人士,夫君是个秀才,叫做梁逸山。
问她怎么会被人灌了□□扔到江里,却是怎么都不说,想必还想为什么人遮掩吧,也是可悲,剧情里说不定也是这样,遮掩没问题,但因此诬陷其他人就是她的不对了!梁逸山想娶祝白薇,这王素娘就是最大的障碍,梁逸山不弄死她弄死谁。
没一会,王素娘就被带了上来,一看到堂前跪着的梁逸山,身子先是一抖,随后便扑了过去,哭道,“相公!”声音悲惨极了。
看着这朵奇葩,白薇在心里头翻了翻白眼,人家都弄死过你一回了,还叫的这么亲切,是真不怕死,还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啊,她可真是无话可说!算了,本来她就没准备王素娘会指认梁逸山,救她不过是想膈应梁逸山罢了,毕竟一死了之可是最大的解脱!
梁逸山见王素娘并没有说错话,立马就抱住她开始痛哭了起来,“素娘,他们都说你死了,现在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看他们这个模样,县衙内外的人都有些无语,明明就有了妻子,还不要脸地想要染指祝家天仙一样的小姐,这人真是恶心、无耻、不要脸到了极致。
最后郑县令判决梁逸山联合丫鬟春桃污蔑舟山书院的名誉、玷污祝家小姐的名节,品格恶劣,剥去秀才身份,终生不得入仕,并且重打三十大板。
而春桃则被白薇他们带了回去,并要求梁逸山择日便拿出一百两银子为她赎身,否则后果自负。
打完板子,王素娘扶着一瘸一拐地梁逸山往外走去,刚出县衙大门就被一群人扔了满头满身的臭鸡蛋、烂菜叶,让他们两人全身都变得臭不可闻,好不容易突出重围赶到了悦来客栈,却发现梁逸山的行李被扔了一地,客栈掌柜直言不再做他们生意,最后没办法他们只要再城外的一间破庙凑合了一晚上。
案子结束了,白薇的名声此时也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大家都在叹息祝家小姐一个天仙一样的人物怎么会遭遇这么糟心的事情呢,老天可真不公啊!而白薇回家之后却在第一时间让祝家的人放出话去,说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嫁人,祝家的钱财之后她会全部用来修做善堂,帮助孤寡老人、孱弱儿童,而她也会一直从事这些事情直到她终老。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感叹祝家小姐简直就是再世观音,心地竟然如此善良,想来也是遭受到了打击,不想再嫁人了吧,甚至还有学子开始写诗赞颂起她来。
孟初寒的困境这个时候也出现了,祝家撤去了钱财,他开始捉襟见肘了不说,好名声也因为白薇的种种善举而消失殆尽了,后面的路难走了。
半月之后,还在破庙里头养伤的,好似乞丐一般的王素娘与梁逸山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是别人,正是殷三娘。
她给他们送去了钱财与膏药,并跟他们商定了一个计划,听的梁逸山眼睛直亮。
“这样行吗?你不会诓我吧?我可知道你是那祝家的干女儿,你会好心帮我?”梁逸山有些怀疑。
听他这么问,殷三娘的眼眶顿时红了,“什么干女儿,那祝员外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他的通房丫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根本就没法想,我当然会帮你,那祝白薇一天到晚和我姐妹相称,怎么会不知道她父亲怎么对我?但她却完全置之不理,我恨她入骨,所以我只会帮你!”
听她这么说,梁逸山总算安下了心,“那后天你接应我,这回我看祝白薇哪里逃,定叫她彻彻底底地成为我的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