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决意缩回手,可是恶魔反而把她的手伸进他的衣襟里,只隔着中单。
咚咚咚——
手心下面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颗心好似撞击着她的手心,沿着脉络直抵心房,撞击她伤痕累累的心。
时光静谧里,这种细微而清晰的感受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却让人上瘾。
这是他的心,这是他的心跳,这是他的灵魂悸动。
帝卿绝低沉的嗓音似从胸腔发出,格外的魅惑人心,“你所认为的,所担心的,都不是事实。若你喜欢我、在乎我,就相信我。”
无邪怔怔地凝视他,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
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患难与共的一幕幕,他们同床共枕的日日夜夜,在脑海里盘旋……
曾经,她趴在他的心口,占据他的心;曾经,她趴在他的怀抱,霸占他的怀抱……
那些甜蜜蜜的美好瞬间,纷至沓来,在眼前飞,困住她的心。
她伤心,纠结,矛盾,怎么办呢?
割舍不下,很想原谅他,相信他,可是心里已经横着一根刺,已经受伤了,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吗?
帝卿绝倾身吻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吻去她心上的伤,吻去她灵魂里的痛。
柔情蜜意里,热浪涌起。
血脉涌动中,心渐渐靠近。
优美的雪颈,细致的锁骨,如玉的肌肤……都是他的眷恋,是他生命的源泉,是他血脉的延续……
无邪迷乱了,在他热烈狂肆的热吻里沉沦,化作春日枝头的桃花,簌簌摇曳,绽放得愈发娇软艳丽。
忽然,炙烫的火浪里,她感受到一种粗硬的碰触。
那是什么?
她迷蒙的水眸蓦然睁开,不解地看他,带着几分娇媚迷离。
“无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帝卿绝低哑而叹。
她搂着他的脖子,伤心委屈地撅嘴:“我也很想你,可是你总是不来看我。”
他温柔地笑,没有多作解释,吻她的耳珠。
无邪怕痒,连忙推开他,“你身上是不是带刀了?那刀柄正好顶着我,你快挪开。”
“挪不开……”他哑然失笑,三分苦涩,“那是一把与众不同的刀,会变长,还会……”
“我要看我要看,怎么变长的?”她一脸的好奇。
“……”帝卿绝的薄唇抽了抽。
他低估了她的天真与好奇心,自己挖的坑,泪流满面也要填坑。
她在他腰腹部位摸来摸去,“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呀。”
他捉住她的小手,粗嘎道:“不要乱摸。”
她娇蛮地笑,“那你拿出刀给我看看呐,我要看看这把刀是如何变长的。”
帝卿绝哭笑不得,“……现在不能看。”
无邪不明白地歪着头,水汪汪的眸子扑闪扑闪,“为什么不能看?”
“……”他恨不得提枪上阵,把她就地正法,“等你我洞房花烛那一夜,再给你看。”
“谁跟你洞房花烛?”她娇羞地转过脸去,马上又来胡搅蛮缠,“我不要等那么久,快给我看看嘛……”
“今夜就寝的时候,再让你好好看看……”他在她耳畔低语,小腹的灼热越发汹涌,心猿意马。
“要等到就寝的时候?为什么呐?”无邪生气了,“不就是一把刀吗?你堂堂右相,磨磨唧唧,能不能爽快点?”
“……”帝卿绝的周身热浪滔天,陡然把她往怀里按,疯狂地吻她。
再跟她这么绕下去,他会绕死自己,而且会把自己憋死。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狂热,她一脸懵逼,想挣脱出来,却根本不可能。
衣衫滑落,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泛着粉红的色泽,诱人堕入深渊。
他行军极速,似刀锋划过,若剑尖横扫,饥渴地吞噬甜美与柔软。
无邪难耐地扭动,那刀柄总是顶着她,烙铁似的,而且顶在她那不可描述的羞羞部位,她本能地闪躲……
然而,每一次他总是及时地把她往他怀里按。
马车突然停下来。
她又热又痒又酥软,浑身难受,好似心尖燃着火,烤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的脚尖绷得紧紧的。
“马车停了,是不是到了?”
她推推他,帝卿绝却不可能就此放过她,重重地吻,轻轻地咬,灼热的呼吸烫得她娇躯轻颤。
无邪“嘶”的一声,缩了缩身子,“疼……”
车夫下来,搬了脚踏放在地上,却看见马车震得厉害,吃惊地瞪眼。
这时,陈管家和两个仆人出来候着,等候吩咐,因为大人已经有几日没回府了,必定要吩咐一番。
他们疑惑了,为什么大人还不下马车?
却看见,马车不停地震动。
糟糕!
大人不会出事了吧。
“大人,您没事吧。”陈管家着急地问,伸手想撩起车帘。
“出去!”帝卿绝低沉地呵斥。
他听见大人愠怒的喝声,吓得后退三步。
大人究竟怎么了?
车内,无邪窘迫地推开他,整理滑落到臂间的衣衫,一张小脸红彤彤的,眼带桃花,格外的诱人。
帝卿绝帮她穿好衣裳,在玉白的脸颊亲了一口,尔后拉着她的小手出去。
她站在车辕,朝陈管家等人招招手,却忽然腾空而起,轻呼一声。
他抱着她下去,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陈总管一直低着头,没仔细看她的容貌,只看见大人又抱着一位姑娘回府,一脸的懵。
天啊!大人又抱一姑娘回来了!
巧的是,与无风一路纠缠的墨凌尘赶到这儿,看见帝卿绝抱着一位姑娘下马车。
墨凌尘也有点懵,帝右相哪里弄来的姑娘?
财神爷呢?为什么看不见它?
忽然,他看见那姑娘的小脸了。
惊鸿一瞥!
然而,他看得清楚、分明,那位姑娘是无邪姑娘!
时隔数月,墨凌尘依然记得无邪姑娘的音容笑貌,记得她妖娆销魂、惊世骇俗的舞姿,可是,自从那次舞魁比试之后,她就在帝京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根本没有这个人。
他派人暗中寻访半个月,没有半点她的踪迹。
他恍然大悟,原来,帝右相金屋藏娇,一直把无邪姑娘藏在右相府!
怪不得他把帝京城翻了几遍都找不到无邪姑娘!
顷刻间,怒火燎原。
……
回到寝房,无邪才得以从恶魔的身上下来,坐下来倒茶喝
方才在马车里,被恶魔亲得口干舌燥,要多喝两杯茶水才行。
帝卿绝温柔道:“饿了吧,稍等片刻,午膳很快就送来。”
她点点头,“的确饿了。”
他握住她的小手,拉着她来到床前。她立即闪躲,后退两步,“你想做什么?我……我还没原谅你呢……”
对哦,她怎么糊里糊涂地被他迷惑,沉沦在他的热情烈爱里?
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他!
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帮我更衣。”帝卿绝伸展双臂,好似理所当然。
“我才不伺候你。”无邪冷哼一声,坐在床边。
他失笑,自行宽衣解带,取了同款银色锦袍穿上。
她忽然觉得坐在床边不好,连忙往外走,只是,才走出几步,她的手腕就被恶魔拉住。
帝卿绝抱住她,凤眸含着轻笑,邪魅流光,“往哪里去?”
她瞬间迷失在他的美色诱惑里,可是不能这么没有节操,之前她决定这次要好好地惩罚他的背叛,要让他吃点苦头。
“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要为我做三件事。”无邪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事?”他的眼里似有熠熠星芒,摄人心魄,“十件、一百件都行。”
“唔……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她乌溜溜的眼珠狡黠地转动,计上心来。
“不如今夜我伺候你沐浴,可好?”帝卿绝一本正经道,凤眸里似有火星爆开。
“不要!”她才没那么傻,让他伺候沐浴,不得让他占尽便宜?
“那我给你按按,舒活筋骨。”
“不要!我想到了,你洗手作羹汤,亲手下厨,做四样菜肴给我品尝。灶房的下人不能帮忙哦。”无邪贼贼地笑,为自己这个绝妙的惩罚办法而眉飞色舞。
堂堂右相,整日忙于公务,怎么可能精通厨艺?
他不把厨房烧了才怪!
帝卿绝轻笑,“好,今日我亲手下厨,为你洗手作羹汤。”
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好像是墨凌尘的声音。
“我家大人乏了,在歇息,国师大人改日再来吧。”陈管家着急道。
“国师大人,我家大人不见客,请回。”无风不客气道。
“本国师有重要的事对帝右相说,让开!”
墨凌尘语声冷厉,与平日里的风趣潇洒截然不同。
房内,无邪挣脱开来,“墨国师来了。”
她忽然想起,倘若墨国师看见她这样子,一定会纠缠不休的吧。
那次舞魁之后她就没有再以人身见过他,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有她这个人呢。
倘若他知道那个跳舞的无邪姑娘就是他口里的财神爷,不知会不会吓得飞跑离去。
帝卿绝的眸色冷沉了几分,嘱咐道:“你在房里待着,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
无邪点点头,也觉得不要见墨国师的好,以免墨国师和恶魔又打起来。
墨凌尘与无风已经过了几十招,打得难分难解。
看见帝右相出来了,墨凌尘立即住手,恼火地喝问:“你是不是把无邪姑娘藏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