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村在南郊,但南郊距离市中心并不算远。
大概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在还没下楼的时候,苏尘就吩咐司机在楼下备着了。
这个时候救护车已经走了一小半,大概能在五分钟之后碰头。
与此同时,从大丰村里拿续骨蛊膏过来的车也大概要五分钟后才到。
在车上,白小灵一直都在了解现场的情况。
经过车碾人一事,大丰村的人已经不敢在村口守着了,陈光荣的人已经顺利进村。
目前,陈光荣的人已经拆了两套民房。
至于报警,村里的人早就打了电话,但路被陈光荣的人堵住了,车开不过来,警察们正骑着摩托往村里赶。
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白小灵学成巫医之后,在村里有很高的威望,她指挥村民们迅速后撤,保命要紧,等她到了之后,再一起找陈光荣理论。
村民们虽然知道陈光荣不好惹,但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听白小灵的。
五分钟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苏尘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和救护车对接上了。
患者是个六十左右的老人,双腿血流如注,疼得晕了过去。
根据救护车上的医生说,他的双腿肯定是要截肢的了,因为骨头已经粉碎,根本就没有恢复的可能。
而且,不光是骨头,血管也基本爆完了,可以说,这双腿就跟那种被吃过的甘蔗一样,被榨成渣子。
只是甘蔗是甘蔗渣,而是人的双腿,是肉渣。
白小灵还没听完嘴唇就颤抖了起来,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苏尘的脸色也很难看。
开始他还以为只是压到了,骨头碎些还有得救,没想到这是完完全全的开着车从这个人的双腿上碾了过去。
不单单如此,那车还倒过车,这种程度的伤势不是一次就能碾出来的,得反复碾压!
简直丧尽天良!
丧心病狂!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啊,他都六十岁了,他也只是不想自己房子被拆啊,只想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就那么难吗?为什么?”白小灵悲愤的道。
那噙着的眼泪终于没能挂住,跌落在了苏尘的手腕上。
吧嗒一声,那眼泪摔得四分五裂。
“苏专家,他的腿……”白小灵问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她是医生,也修了巫术,深知到了这种程度,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
苏尘没有说话,眼神冰冷。
这个老人一双腿都被碾成渣了,除非能断肢再生,否则,根本就不是现阶段的他能做到的。
哪怕是到了玄关境,他也做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白小灵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苏专家,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苏尘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苏专家,前面有车要求我们停下。”救护车上的医生道。
“送药的。”司机从驾驶室传来消息。
苏尘和白小灵对视一眼,白小灵苦笑了笑,喃喃自语。
用不上了。
车厢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十几秒后,两人下了车,朝大丰村赶去。
下午四点多,阳光明媚,但柳卫国觉得全身阴冷得很是难受。
后座上的两个人脸色极差,怒意爆表。
不过他没有开口询问,老老实实的加速。
本来还有十分钟的路程,被他用不到六分钟给赶到了。
车停在大丰村入口,苏尘和白小灵下车。
入口处有三辆路虎车拦路,车边还有三个人在斗着地主。
见到苏尘的车过来,他们便把牌放下,朝苏尘的车这边走了过来。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朝入口这边靠近。
“怎么回事?”那几人问道。
门口三个斗地主的摇了摇头。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长相粗犷的人问道。
“来打人的。”苏尘淡淡回了一句,伸手捏住这人的脖子,猛地掼在一边的路虎车上。
嘭的一声,路虎车的车身都被那人的脑袋砸进去一个碗大坑。
而那人的脑袋也被砸开了花,血流如注。
白小灵看向苏尘,眼神中满是感激。
其他人直接愣住了。
竟然有人来这里撒野!
他们立马骂了一声,朝苏尘这边冲了过来。
“嘭嘭嘭……”
苏尘的速度快出了残影,那些人连人影都没看清楚,就都被撞得七晕八素的躺在了地上。
“陈光荣在哪儿?”苏尘一脚踩断了一个壮汉的小腿,冷声道。
这人惨叫了一声,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然而,苏尘却有些急躁,没有等到答案的他又是一脚踩在了那人的另外一条腿上。
那人再次惨叫起来。
“陈光荣在哪儿。”苏尘声音冰冷,分明是夏日,地上躺着的一群人却如坠冰窖。
“在,在在里边,在里边拆迁的那里监工,有灰尘的那里。”
那人还在惨叫,他身边的一个壮汉飞快的道。
苏尘一脚踹了过去,说话这人的牙齿被踹掉了七八颗,疼得他也哀嚎连连。
“进去看看。”苏尘很快就看到了灰尘滚滚的地方。
那里距离大丰村入口不过一百来米。
很快,苏尘和白小灵便来到了目的地。
人很多,起码有上百个。
他们都站在路边,看着前面的施工现场。
‘轰’的一声,灰尘弥漫。
上百人齐齐欢呼起来。
欢呼和灰尘中,又一栋三层的自建房被机器推倒。
“哈哈,一群贱骨头,怎么不出来继续维权了?非要见血了才老实。”
“就是,那人腿一断,他们就老实了,要不我说还是得靠拳头,有些人就是不讲道理的,他们的房子影响市容,早就该拆了。”
“兄弟们,加把劲,争取早点完工,荣哥说了,一会儿咱们好好喝一顿去,他请客。”
这人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
“荣哥好样的。”
“谢谢荣哥。”
“嘭!”
众人正欢呼着,突然有个人飞了起来,撞在了一边的车上,把车皮撞得凹进去一个大窝。
那人目光呆滞,口中鲜血淌下,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本是嘈杂的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