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官晨带着王府的人演了场捉奸的戏来报复她只是开始,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花容容可以预见自己过得多凄惨。
首先是丽妃,她早就视花容容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痛快。如今花容容发生这样的事,还被上官晨除去王妃之名,丽妃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花容容才被关进柴房,丽妃后脚就到了,
她鄙夷地扫了眼花容容,“花容容,没想到你这么下贱!居然勾引那样的男人,啧啧啧。还真是浪费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说罢,丽妃狠狠地一巴掌甩下来。
花容容被打得扑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痛。但她仍旧一句话不说,保持沉默,甚至连看也没看丽妃一样。
丽妃见花容容居然不求饶,不由得怒火中烧。她最讨厌就是这样的人,明明都错了,还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
扬手又是一巴掌,打了花容容另一边。那张让她嫉妒的脸,顿时不对称起来,丽妃心情好了些许。
“怎么不说话呢?你不是很擅长狡辩吗?”丽妃半蹲下来,一手挑起花容容的下巴,轻蔑之意不掩饰。
花容容头一甩,避开丽妃的触碰。
这一举动又激怒了丽妃,如今的丽妃已经不用顾忌花容容的身份,更不会客气。对左右的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丫鬟立即明白主子的意思。
上前将花容容按住,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与丽妃对视。
“花容容,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明明用阴毒的办法当上了王妃,还装作单纯。哼,每天姐姐长妹妹短,知不知道很让人恶心?你这个妖媚的女人,下贱!”丽妃说完,又左右开弓啪啪甩了两巴掌。
花容容被她打得嘴角溢出血丝,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丽妃。那眼神让丽妃心底发毛!
丽妃很快镇定起来,心想花容容现在也不过是个下人不如的贱人,她还能耍什么花样?
“我看你嘴硬!”丽妃索性让下人去打花容容,那些丫鬟力气比养尊处优的丽妃大多了。耳光甩得花容容眼冒金星。
她已经感觉不到脸是自己的,脑袋只是麻木的顺着那些手劲左右来回。
丽妃见这么狠花容容也没有一句话,不由得感到无趣。她本来是想看看花容容求饶的模样,不料她竟像石头那么硬,怎么也不吭声。
于是为了不落下心狠毒辣的口实,丽妃带着两个下人扬长而去。
待她走远,花容容才艰难地爬起来,小心翼翼擦了下嘴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地抚上那火辣辣的脸颊,只觉得脸肿得半天高,自嘲道,这下真的变成猪头了。
经过丽妃的折腾,花容容也想开了,如果翻不了身,那就这么死去吧。不负责的说句话,反正这个花容容又不是她,她只是个灵魂罢了!不过,可怜的花容容大概死了也没想到,她的身子还遭受更大的折磨。
想到自己穿越的事,花容容忽然想起这个身子的前身,是自杀身亡。此刻,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迫使那个公主自杀?
可惜啊可惜,她大概也没机会知道了。发生这样的事,王妃私通男人,只怕皇帝老子也保不住她的性命了。
不知道这里不守妇道会不会像她前世的古代一样,浸猪笼呢?
呵呵……花容容有些佩服自己的淡定,现在都是命悬一线的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想着自己会有什么死法?
她是不是太乐观了些呢?神色忽地又黯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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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砸了三个茶杯的主子,很想上前。但主子身上的奴役滔天,他还是不敢掳虎须。
上官晨烦躁地走来走去,总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
明明是花容容先背叛他,他这么做又什么不对?没有立即处死她,已经算是恩情了!但为什么现在他心里想着的不是花容容背叛的事,而是在所谓捉奸的时候她那冰凉的眼神呢?
一定是那个女人太会蛊惑人,所以他才忍不住想的。过些时候就好了,上官晨想着,又拿起卷宗,看了没两个字,又一摔!
见鬼了!上官晨低咒。
阿力看着自家向来英明神武的王爷,居然不时的念叨着什么,他惊了。
这可是他从未见过的,看来那个王妃在王爷心里,不时一般的重要。可是王爷为什么要策划捉奸的事情呢?这不是很伤王妃的心吗?
阿力想着,却不敢说。主子的事,不是他一个下人能过问的。作为旁观者,他真的觉得王妃对王爷是有情的。可惜两人偏偏看不到。只是幽幽地叹息,王妃真的是通敌叛国吗?
“阿力,本王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上官晨忽然问道。
阿力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主子是问自己,他思索了一下,说道:“三爷,你认为没错就是对的。不过,这么做,王妃她……”阿力顿住,没在说下去。
上官晨勾起一抹无奈:“事实摆在那里,这么做还能保她一条性命,真的传到父皇那,你觉得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阿力默然,上官晨的所说,却是事实。
“你出去吧!不用跟着。”上官晨挥挥手。
阿力躬身退了出去。
上官晨又打开密道的机关,独自一人进去。
才进去,上官晨就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密道似乎干燥了些,且霉味也淡了许多。越往前,这种情况越明显。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那种令人不适的潮湿感居然消失了。
上官晨不敢大意,提高警戒。这个无人的密道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怎么让人不怀疑。该不会是有另外的通道被人发现了?
上官晨凝神倾听片刻,没有什么发现。他继续向前,渐渐看到了微弱的光线。
然而,这里与之前却无两样。又四下仔细搜索了一会,上官晨才确定没有人到过。不过,为什么那么反常呢?
走到悬崖的出口处,上官晨席地而坐,这次他没有练功。而是任由略带寒意的风拂过,考虑花容容的事。
一开始拿到那封信的时候,他怒不可遏,只是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又冷静下来。明白那封信会给花容容带去灭顶之灾,他不知道那一刻他为什么不舍,纵使这个女人背叛了他,他依然不想亲眼看到她死。
所以策划了那场所谓捉奸,牺牲她的名节保全她的性命,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上官晨闭眼深呼吸,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变得仁慈了?明知道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酷。或许就是因为他现在的网开一面,将来送上他的命。
花容容,你要恨我就恨吧!如果能让你记住我,恨又如何呢?上官晨叹息。
他终于承认,他对花容容再也不是从前单纯的报复,而是,他对她,真的动心了!而薛秋儿在他心中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了。
又做了片刻,上官晨打算回去,又习惯性的拾起一枚石子暗运内功激射出去。
转身往回走,才抬脚,他顿住了脚步。猛地回身,犀利的眸子紧盯着那浓雾弥漫的深渊。
他刚才居然听到了微弱的声响!
上次是光,这次是声音!深渊下,到底藏了什么?上官晨好奇心越来越重。
仔细的倾听一会,下面又沉寂了。上官晨又拾起一枚石子扔下去,没一会,又听到了那低低的声音。好像是石头砸中了什么,吃痛的低呼。
这个深渊有古怪!
上官晨虽然很想立即下去看看,但理智却提醒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于是上官晨毅然转身,走了回去。
只要这个密道没被人发现,深渊更加不会被人发现。
上官晨不禁想,这个深渊会不会和靖王爷有关系呢?
如果和靖王爷有关系,当年靖王爷的始终是不是因为这个呢?他查遍了所有的古籍,没发现一丁点与这个深渊有联系的记载。
心中的谜团越滚越大,上官晨加快脚步,离开了密道。
走出书房,上官晨刻意躲开护卫,来到关押花容容的地方。隐身暗处悄悄地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花容容,心里一股钝痛。
忍不住想要上前,但抬脚又收回。只见花容容不舒服的嘤咛一声,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让上官晨震惊不已。他记得花容容走出书房的时候,脸是完好的。怎么才到柴房,那脸就一高一低,肿的更馒头一样!他忍不住走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拨开盖在花容容脸上的发丝,不禁怒由心生。
花容容两边脸,指印赫然,嘴角仍有一丝干涸的血迹。她似乎很痛苦,眉头紧紧皱着,不时低吟。上官晨的心倏地揪在一起,仿佛有什么在割着,两手紧紧握成拳,指节格格作响。
看来王府有人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他还没下令,居然就敢滥用私刑。哼,再不好好整治一下,恐怕这个王府就要翻天了!
上官晨不忍地伸手抚上那红肿的娇颜,睡梦中的花容容却吃痛的避开。那避开的动作虽是无意识,但上官晨还是有些在意。
惊觉自己的异样,上官晨立即起身。走了两步,想想,随即施展轻功离开。没一会他又回来,手里多了张叠得很整齐的被子。
他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盖上花容容身上,其动作之温柔,恐怕阿力看到了又要吃惊了。他的主子,越来越柔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