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床,林沐阳从房顶下来,打开大门,村里还是静悄悄的,除了鸡鸣再没有半点响动,而在梁婕家门口,昨天停在这的那三十多辆车后面却多了一些烟蒂烟灰。
有人来过,林沐阳看到了。他值后半夜的班,在房顶上利用简单的伪装让自己处于绝对的监控地位,他看到有几个人结伴到这边来过,似乎想要找梁婕,这应该是村里的胆小怕事的那一种人,他们一看梁婕态度坚决,非要跟他们斗
争,而村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暗杀用上了,但没用,索性他们想来投降。
那还是几个聪明人,至少能看得出他们是什么处境。
但他们太瞻前顾后了,应该是觉着向梁婕告密,将来会被村里的人孤立起来,所以他们在这边待了好几个小时,又都悄悄的回去了。
还有一方面,他们必然不愿意向一个女人低头。
那就随便他们吧,机会不是没有,可他们如果不认清楚自己的处境,那谁也没可能去特意点拨他们。
更重要的是,这几个人也不认为梁婕起了杀心,他们还以为梁婕是在跟村里闹着玩。
在林沐阳很容易一下子就明白的事情上,这些人再三考虑还是想不清楚。
试想一下,有人想要杀你,而且三番五次地下手,你会再跟这些人和平相处吗?
又不是贱得慌,谁再大度,也无法容忍一个甚至一群接二连三暗杀自己的人活下去,反击力度只会最强烈,绝不会有半点软弱。
梁婕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才起了杀心的,只是村民们不当回事。
大概,他们认为,反正梁婕又没死,那就不用追究了吧。
昨晚太多人没有睡着了,他们今天早上一定会睡懒觉。
林沐阳哈哈笑着,把摩托车推出来,想了想,又把梁婕家仓库的一套小功放安装在摩托车上,骑着摩托跑到半山腰上,面对着梁家堡,他放了一首歌。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功放声音开到最大,林沐阳骑着车从山上一路冲下,摩托车在每家每户门口都停几秒钟,不到五分钟,全村炸锅了。
太缺德了,这才早上七点钟,梁家堡又没有下地干活的习惯,大家都在睡懒觉呢,这功放一开,谁还能睡得着?
不少人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可这无济于事。
他们越骂,林沐阳越得意,骑着车在村里来回转圈子,反正谁也别想睡着。
“你想干什么?你这是扰民,犯法的知道吗?”几个老头拦住林沐阳,但没人敢在车前头站着,只敢抓着摩托车后头,怒气冲冲地向林沐阳质问。
林沐阳脱下头盔,无辜地道:“我代表你们村去参加摩托车大赛,你们还不让我练车?”
对,你是代表。
“但你他妈骑车还听音乐,还他妈是广场舞音乐,你丈母娘跳广场舞的时候发现你的啊?”老头还真不客气,可他们忘了,林沐阳可刚刚把他们喷的落荒而逃啊。上下打量着这帮老头,乔林喷道:“一个个不是肥的像肥皂,就是瘦的像油条,好吃懒做的老头,还取笑人家城里的老太太跳广场舞?人家虽然也是老人,但至少懂得锻炼身体,还有长命百岁的想法,看看你们,整天混吃等死,大早上都几点钟了,还不起来,真当你们家不用喂猪喂牛就能过好日子啊?躺在你们儿子孙子从梁婕家里偷来的钱上,你们很得意是不是?有本事继续躺啊,看将来棺材板还能不能
再找梁婕偷钱买,不要脸的,让开,你们想混吃等死,我还想用音乐愉悦身心,将来长命百岁呢。”
这太损了,不但损了这些人的儿子孙子,还把这几个老头损的一文不值。林沐阳一脚油门,摩托车屁股上冒出黑烟,老头吓得连忙松手,他们可不敢冒着疼的危险被这家伙带趴下,虽然那可能能够弄到不少钱,可疼要他们受。最主要的是,这是个狠茬子啊,万一他一看反正要
出钱,干脆拖着人满村跑,把人弄死,那怎么办?
林沐阳的歪招,把家里一群人笑的不行,陆雪莹气道:“这个人,对方用小孩子的方式找茬,他要不拿更小孩子气的方法怼回去,他不舒服的连觉都睡不着,用得着这样吗,跟他们较这劲干什么呀。”
梁静一看有趣,连忙把自己的摩托车也发动起来,她可是超大功率摩托车,车上音响设备一应俱全,声音更大,而且,这美女恶作剧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听听吧,光听听就够了。
林沐阳至少还是用比较民族风的音乐来叫醒村民的,大家能听得懂,闲的没事的也还能跟着音乐跳起来。
梁静的音乐是什么?首先三遍循环“忐忑”,再来三遍“狐狸叫”,最过分的是,第三首用的是豫剧,《花木兰》听过吧?就“刘大哥讲话理太偏”,你说你一段唱段完整放出来吧,她不,把那句来来回回地循环,她不觉着累,反
而乐此不疲。
梁家堡的人疯了,打,肯定打不过。
敢去阻拦,那两个骑着摩托车敢往你身上开,你敢去阻拦你去,反正他不去。
所有人一推二三五,全在痛苦的状态中捂着耳朵满院子转圈圈。
实在没办法了,有人想了一招。
“他们不是闲的没事做吗,那就把专业的叫来,让他们对付那些人去。”有人给村长打电话,把自己的损招说了一遍。
村长一听,大喜,这是个人才,绝对的。他们这么猖狂,那就叫更猖狂的人来对付他们好了,不是要参加摩托车大赛吗,让那些赛车手来羞辱羞辱他们,当他们看到那些高手的“表演”,如果他们还有脸在村里留着,那就等着比赛的时候被继续羞
辱吧,而如果他们还有点羞耻的话,那就赶紧滚蛋。
这是最好的结果。“就剩下她一个人了,看她还哪来胆子跟我们闹,到时候,一家要一千万,谁也不许少要!”几个老头蹲在村口的门楼下,互相通气,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