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忠的哈喇子都快滴到手机屏幕上去了:好哩,要不,咱先约起来?喜来登如何,那里的房间大,又有情调,很适合给大妹子量身材的呀。
正聊得热火朝天,何久阳推门而入,唐忠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我又不是嫂子,这么紧张干什么?”
“哪有,哪有紧张,我——我这是正跟客户沟通嘛。”
“沟通啥呢?”
“沟通嘛——沟通鞋子的尺码问题呵呵,久阳,你来什么事呢?”
何久阳脸变得严肃起来,“唐忠,有件事我跟你商量一下,我们公司,也就两个股东,就你跟我了,公司的账面上还有四十多万,我想个人预支25万,急用,这钱,可以在我的年终分红里扣。”
唐忠沉思了一会,“你是大股东,你急需要这笔钱,我是没什么话说的,况且,你为了还贷款,把房子都卖了,现在难得公司有所好转,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了,你不会遇上什么问题了吧?”
何久阳叹了口气,“欠了别人这笔钱,跟烫手的芋头似的,必须要还上了。”
“那是的,只要我们好好干,公司一定会越来越好,怎么可能只赚这么多呢,你说是吧?”
“行,那我先打个欠款条子,交给财务款,暂时冲账。”
何久阳边说边写条子,写完了之后,拿给了唐忠,“你也签个字,这样,也不为难财务人员,也免得你口头应了,肚子里又不服气,事后马后炮,可就不开心了。”
“行行。”唐忠二话没说,便签了名。
何久阳正想出去找财务拿钱,这时,风风火火进来一个女人,一看,原来是唐忠的妻子。
“嫂子好。”
唐忠妻子根本正眼不看他一眼,而是直奔着唐忠,“哟,大妹子,你的胸围是C呀还是D呀,肯定不会是A跟B的。”
一说这话,唐忠脸色就白了,犯起了结巴,“老婆,你这是怎么了?”
唐忠老婆直接提起了他的耳朵,“你不是想去喜来登开个房间吗?来个大的,有情调的,好量尺码是几罩杯的,来,咱们走啊。”
“不不,老婆,你听我说,我只是逗着玩的,我哪能真去啊。”
“不行,今天你去得去,不去也得去,走!”
“去哪啊?”
“喜来登啊。”
“老婆,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了,老婆啊,其实我知道是你的,我是故意气的,骗你是小狗!”
“我呸,我看你是真的想约炮!”
何久阳看着他们俩,直摇头,这真是天生的一对,一个看到大胸的妹子路就走不动了,一个天天搞无间道,于是两夫妻,经常上演互撩与吵架的戏筹,都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也不知道这样的婚姻,是有意思呢,还是没意思,人世间,千万种婚姻,他只想寻得安静、相任、相濡以沫的感情,他觉得,这样的余生才有意义。
而现在,于他而说,简单的需求,也是如此地遥不可及。
去财务处办理转账之后,他准备去金贵借贷中心一趟,是的,现在首要的事,便是把这钱先还掉。
金贵借贷中心里,宁宁依旧媚惑妖娆,穿着紧身的牛仔热裤,与低胸的背心,虽然戴着副眼镜,让她看起来稍斯文点,但是依旧挡不住火辣的身材所带来的冲击感。
此时,一位大爷就看着她,视线只想定在她的脑袋上,却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挪,就这样反复几次,老人家想不往下看,却又完全不由自已,看上真的特别尴尬。
宁宁似乎什么都没发现,她估计早已习惯这种眼神了,非常热情地给老大爷泡好茶,然后剥了一枚糖果,往大爷的嘴巴里送,声音软糯得比糖还甜,“大爷,您坐,这是薄荷糖,不上火的,您尝尝。”
大爷的脸笑成了菊花,忙不迭地点着头,看着宁宁他就醉了,心想着,这家公司可真是好,连服务人员都长得不但跟明星似的,还态度这么好,这样的公司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而此时,张经理对老大爷也是热情非凡,口若悬河,一点没有轻视的意思,“大爷呀,您这钱呀放在我这里跟放在您家里一样放心,不,应该比放在家里更放心,因为家里有时还能遭贼,您看小偷小摸的这么多,防不胜防呀,我们这里就算是偷了,这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没做好防盗措施,我们得赔您,这是必须的呀,而且还有这么高的利息收入,您说打哪里找呀,你看看我们的这些证件,我们都是正规的公司,跟银行一样正规,银行利息哪有这么多呀,隔一段时间就降息,放在那里一年,也没几个钱,放我们这里就不一样了,钱生钱,越滚越多,所以,您就放一百个心,一年过后,就按时过来收息就行了,当然,本金呢,您可以继续借我们,也可以拿回去,非常自由,特别人情味。”
老大爷拨浪鼓般地不停点着头,而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大妈,笑嘻嘻地说,“老张你就别犹豫了,我都放了好几十万呢,你这点钱怕什么呢,再说,我们都是邻居,我还诓你不成?”
“我也相信你们的,但是,我手头只有5万块,你知道,我大把年纪,以前是苦过来的平时很省,买点肉都分好几次吃,能存这么5万真的不容易,我想等儿子讨老婆了再拿出来,放在你们这里能生点钱出来也是好的。”
张经理拍了拍大爷的肩膀,“没事没事,5万就5万,钱多钱少都是我们的客户,我们都一视同仁的,宁宁你去财务科收据开张过来,给这位老大爷,同时,先把大爷第一个季节的利息给预付了,但是大爷,以后还是按规矩办事的,一年付一次息的噢,预付的利息,会在整年里的利息里扣的。”
老大爷乐呵呵地说,“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