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王琮和同桌刚出现在广场不久, 他们的小伙伴们就跳起来挥手示意。
王琮和同桌见状, 连忙挤进拥挤的人群来到一个利于观看的位置, 一群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
两头野猪看起来皮粗肉厚, 嘴里露出来的獠牙看起来颇为吓人, 可王琮他们并不害怕, 反而指指点点, 看起来十分兴奋。
“这次巡检队不止打到野猪,他们还打了许多野鸡和野兔。”消息灵通的孩子炫耀道,“这是我大哥说的。”
“哇, 你哥真厉害,竟然能进巡检队!”有孩子羡慕地惊呼。
“嘿嘿,我哥当然厉害, 他长得又高又大, 你们可不能欺负我,要不然我就让我哥把你们抓起来, 嗯, 就像前几天那个偷人银子的小偷一样, 被镇长抓住, 扒掉裤子光着屁股被打一顿, 脸都丢光了,我哥还说那个小偷被送到县城去修路, 要修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消息灵通的孩子得意极了,把小胸膛挺得高高的, 享受着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
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长得比同龄的孩子矮一截,身材又比别的小孩胖一圈,在人群中十分显眼,有时候小伙伴们都不喜欢带他玩。
“你哥又没转正,他只是临时的,根本没有权力随随便便抓人。”王琮却很不屑,前两天小胖子在教室奔跑,不小心在他的课本上印上一个脏脏的手印,就算小胖子道歉了,他还是不高兴。
嗯,他决定,一定要讨厌他十天!绝不原谅!
小胖子一听,大眼睛眨了一下,挠挠自己的鼻子,眼珠子一转,突然捂住自己的小嘴,没有再说话。
他爹说过,不能在外面乱说话,尤其是和大哥有关的事,免得影响到大哥的工作,万一大哥的工作丢了,那他们家就没有钱去杂货店给他买糖吃了。
他最近看中了新来的水果糖,可不能犯错误。嗯,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吧。
小胖子觉得自己机灵极了,千言万语不如一默,嘿嘿,他啥也不说。
“就是,镇长和老师说过了,俺们梅山镇可不许有那些欺上瞒下、敲诈勒索、无中生有、仗势欺人的事,你要让你哥做个好人,不要犯错误。”旁边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接口道,对于自己能脱口说出几个成语,他高兴极了,不枉自己把老师的话辛辛苦苦记下。
“我大哥没有,没有。”小胖子慌忙摇头。
“别吵了,快看,野猪的肚子被切开了!哇,里面好多东西!”王琮的同桌没怎么注意小伙伴们小小的争执,他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杀猪身上,此时就突然叫道,“咦,你们快看,镇长他们也来了!”
这话一出,孩子们的注意力就转到安景然等人身上。
“镇长他们真好看啊。”旁边有小姑娘小声说道。
王琮听到这是班上的女同学说的,和自己差不多大,是一个有着大眼睛的小姑娘,平时说起话来小小声的。
他记得当初学堂刚成立时,穆镇长说女娃儿也可以上学,他爹就在家里说这是伤风败俗,还老大不高兴,结果被他娘给骂了。
人家镇长说了,女娃儿学点字出来,懂得算术,以后就不容易被人骗,万一运气好,还能进厂子干活呢,那可是有月钱的!现在的女娃能读书,以后他妹妹也能读,万一读出来进了厂子呢?听说大夏那边可是有不少纺织厂是要女工的,月俸很高,可以养活一家人了。
至于什么是厂子?嘿,就和县里的砖厂和水泥厂一样,里面的人可厉害了,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的,每个月都有一笔月钱,旱涝保收,不用下地干活就能养活自己,多少人羡慕啊。
反正现在读书不要钱,不读白不读,凭什么别人能占便宜自家不能占?反正娘亲说了这番话后,他爹就不敢吭声了,只叫他在学堂上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功名。不对,现在没有功名了,是读完小学,要考上初中,将来好进衙门当官。
王琮非常喜欢读书,虽然他现在才认识几个字,可他觉得自己懂得了许多道理,这让他开心极了。
他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像穆镇长那样的人,又能当老师,又能做官。看看,镇长和穆镇长年纪比别人小,可那些年纪大反而要听他们的,看起来多威风啊!
看完杀猪后,当天晚上他们的咸菜里就多了一点油腥味,他是小孩,还能多出两片猪肝,王琮他们都很满意。
第二天不用上学,他把昨天学过的内容复习一遍,然后才出去帮大人们干活。穆镇长说了,课前预习课后复习才能学得好,他知道穆镇长曾经在什么考试中考过第一名,所以他很听话,一直照着做,结果他发现,自己学得最好,连穆镇长都表扬过自己呢。
他还是有活要干的,扫地、给干活的人递个东西跑个腿什么的,整个人忙得很。而且今天是除夕,大家知道要包饺子,心里面都十分快活,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等吃完年夜饭,明年就是新年,听爹说镇里就要分地了,他爹娘对分地可是等了很久,有空都跑到镇外的田地去瞧一瞧,想象着自家的田地该是哪一块。
在老家村里,他们家的地因为给爷爷治病都卖掉了,爹娘只能租着镇上大户的地,每天都吃不饱。
这几天他爹娘说了,等有了自己的地,刚开始三年不用交税,以后就能吃个八分饱了,人家大夏,不对,是咱们大夏的皇帝可是厉害得紧,他们有一种肥料,一放进田里,稻谷的产量就能比以前多一倍!起码有四百斤!
爹娘听说后都不敢相信,可如果不是真的话,那镇长他们去哪弄来这么多米和粗粮给他们吃?
穆子期出去巡视的时候,在转角处,就看到有个小孩兴冲冲地跑过来,一不小心就撞上自己,他倒是稳如泰山,对方反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心点,慢慢走。”穆子期弯腰把他扶住,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教的学生,就笑道,“王琮,这么急是想去哪?”
“穆,穆老师,我,我……”穿着圆滚滚的王琮抬头一看,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期期艾艾地答道,“林大娘找我娘有事,我去找我娘回来呢。”
穆子期点点头,弯腰拍拍他的小肩膀,柔声道:“那走路记得看人,地上有一层薄雪,路滑不好走,小心一些,不要摔倒。”镇里的老师不够,县里暂时没能力派老师,所以都是他们这几个人轮流来上课,经过一番商讨,最后就定下他和东村的村长固定来教书。
当然,他们还找了个识字的、会讲官话的本地人来翻译,这样的翻译估摸着要持续到孩子们能听懂官话为止。
在这个时代,穆子期觉得最难做的就是沟通。话说回来,有些方言真是难懂啊,难怪前世的新中国要推广国语呢。
梅山镇有四千五百多人,其中适龄的孩童只有五十三人,人数这么少,大家生活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穆子期就能很轻易地认出自己的学生,其中王琮最令他印象深刻。
这小家伙据说已经九岁了,可看起来才六七岁大,整个人面黄肌瘦,头发枯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就这样,小家伙的智商竟然不低,记性非常好,逻辑思维强,算学是一教就会,反应很快。
尤其让穆子期惊讶的是,小家伙很听话,老师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因为自己学习进度快就马虎了事,每次被他那双热切的眼睛望着,他总有一种“为人师表”的责任感,所以就算公务再繁忙,工作再多,他都会认认真真地去上课,就为了不要误人子弟。
人家说野有遗贤,其实民间也有遗落的明珠。穆子期觉得王琮就是如此,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家里是佃户的他估计没有机会接触到书籍,也就没有读书的机会,那他的聪明和灵性可能很快就泯灭于人群,天天为一口饱饭奔波。
穆子期见过他的父母,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村民,想不通他们为何生出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大概基因突变吧?想不通就不想了,他不如关注这个小家伙,以后有事可以帮一帮,让他继续读下去。
说不定以后对方还能成为自己的校友呢?他暗想。
告别王琮,穆子期又继续往前走,时不时就和遇到的人说说话。
一路上,当他看到众人脸上露出的笑容时,心里颇为安慰,不管如何,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这个领导班子没有搞出什么大乱子,把镇民们的衣食住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中间没有因为天冷而冻死一人,只有因病去世两人,没有发生什么疫病,这是值得自豪的事。
今年的年夜饭,当他们能吃到嘴里时已经是下午了。
所谓的年夜饭就是一大碗骨头汤,一盘青菜肉饺子,两块木薯煎饼。所谓的青菜是从地里拔的白菜秧子和葱蒜等,还未长成,肉是野猪肉,碗里泛起的油腥让大家喜笑颜开,很是珍惜。
虽然人在异乡,身边的人大都是刚认识不久的,可看到大家眼里对来年的憧憬,穆子期总算能把自己的思乡之情深藏在心底,把心思投入到新年的祝愿中去。
过完年,放完鞭炮,梅山镇的人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穆子期趁此机会,赶紧把自己晚上点蜡烛写好的实践报告送到县里,把报告寄出去后,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功课完成了,以后一定不能再忘,总要顺利拿到大学毕业证啊。
和严日初见面,大家就说起到府城买房的事,年前早有公文下达了,他们要抓紧时间到府城亲自查看,希望能买到位置好的房子或宅基地。
和大家一说,发现有这个意向的人竟然不少。这下好了,大家各显神通,用最快的速度找来几辆马车,一起赶往府城。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果然,比起县城,府城是意料之中的热闹,这里最先被攻破,遭受过炮火的袭击,不过重灾区主要集中在城门口这片地区,城中遭遇的破坏不算很大,最大的破坏就是被人放火烧了房子。
等大夏军队撤离,官府接手后,府城的重建工作就开始进行,棚户区该拆的拆,该修路的修路,短短几个月时间,整个府城就恢复了大半的活力,称不上是焕然一新,毕竟还需要时间来建设,不过街道倒是宽敞许多。
他们先到城建部报到,拿到可以购买的房屋和宅基地资料。
“子期,你想买哪里?”找到住的客栈,大家吃完饭就回房休息,严日初坐在他旁边,看完后就立即问起来。
“当然是买我能买得起的。”穆子期很是郁闷,这里的大夏官府太精明了,就算是发福利,也不让人占太多便宜,想用白菜价买下一个好地段,然后再躺在上面发财,那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也许有可能,可是他们的级别不够,没有接触到。
刚才城建部的办事人员说了,那些升值空间大的地方不会便宜到哪去,就算卖不出去,也会掌握在手里,毕竟官府卖不出钱,他们的月俸从哪里出?
比起以前的制度,大夏国的官员数量显得格外“臃肿”,无他,想要掌控基层,就只能多放公职人员,如此一来,每个月的月俸支出自然会增多。
听说大金国就讥讽他们这里是“冗官冗吏”,迟早会因为发不出官吏的俸禄而完蛋。
在这样的压力和皇帝的英明领导下,各级官府可谓是生财有道,没有愚笨的。有愚笨的话,早就被上面的人给处理了。
不得不说,在历史的借鉴下,三位穿越大佬把国家治理得不错。
“唉,子期你看看这儿,这是市中心,到时一定很繁华,这里的商铺一看就知道值钱,可惜被别人买完了。”严日初可惜地叹道,要让上面的人挑剩才轮到他们,所以那些一看就知道能赚大的房屋可轮不到他们。
“要结合府城的规划来看,不是买学堂附近的商铺就是未来商业繁华、交通便利之地,刚才城建部的人不是说了吗?只要咱们能买下,以后一定能有赚头,官府不会让咱们吃亏的。”穆子期提出建议。
严日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在明亮的烛光下,两人就着拿到手的资料仔细看了几遍,又根据报价和自己身上能用的钱,终于在睡觉之前把位置选好,这才安下心来,打着哈欠入睡。
未免夜长梦多,次日一早,他们就赶到城建部准备买下,免得被别人抢先一步。
等交完银子,拿到凭据后,大家才放下心来。
他们买的商铺位置同样临近市中心,离府衙不远,无论怎么看,这里的升值空间还是可观的,就是价格贵了点。
同样四百平方米的面积,在府城其他地方可能只需要八、九十两,在这里就需要一百一十两,不过大家都有自己的思量,只要是能出得起钱的,一般都会爽快付钱。
“都不能砍价。”付完钱后,刘江面露可惜,又说道,“可惜我只能买一处地方,要是能多买一处就好了。”
又一个隐形土豪!穆子期吐出一口气:“谁让你不早日找别人要名额?”刘江以前在阳城高中就读,家里有人当官,据说官不大。
但是从这次的表现来看,对方的家境应该不错,毕竟能一下子拿出几百两,要不是有官府限制,可能大部分值钱的地皮都能被他们这一类人给买光。
“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刘江很是惋惜,“我就迟了那么一步,李爱民就把名额给了他的上官。”
李爱民是孤儿,是被皇帝的内库养大的,平日里最大的收入来源和以前的穆子期一样,都是靠奖学金攒钱,就算如此,他花钱的地方太多,几乎攒不到什么钱,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自己购买的名额卖给别人。
和穆子期等人相比,肯定是他们赚的多。
“这种事手快有手慢无。”严日初笑道,“再说了,你可不是迟一步而已,是迟很多步。据我所知,消息刚一出来,李爱民手头的名额就被人盯上了。”
说起李爱民,穆子期想了想,等到他们回房收拾东西,他就偷偷问严日初:“阿初,上次我到县城找你那次,咳咳,李爱民可是收到了别人的包裹?”
严日初一怔,摸了摸脑袋,狐疑地问道:“什么叫别人的包裹?”
穆子期紧盯着他,见他真的不解,再次干咳一声,把话说明白:“你知道的,他和唐姑娘是同学,两人的关系不错,你和他住在一块,所以我就想问问,他有没有收到唐姑娘的信?”
这话一出,严日初连行李都顾不得收拾了,忙站起来靠近他,追问道:“子期,你的意思是唐姑娘给你寄信了?”一副眼睛发亮的模样。
穆子期瞪了他一眼,无奈地点头:“是给我写了一封信,还送给我一瓶药。”
“哦——原来如此。”严日初恍然大悟,坏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打探情况,看唐姑娘对你到底是不是特别的?”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他不是一向迟钝吗?亏他还以为对方就看重吃,要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何都二十岁了还不着急娶媳妇。
“不要乱说,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到底有没有。”穆子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严日初嘿嘿一笑,不再逗他,摊手道:“可惜了,人家唐姑娘也寄东西给李爱民了,这事我知道,还看到他拆开。不过子期你放心,我看李爱民和唐姑娘的关系正常得很,人家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从小是同学,又一起长大,跟姐弟一样,没什么特殊的。”
穆子期一听,心里不知是该松了口气还是该失望,总之,很是复杂。
“我说的话是真的,你想想,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特殊关系的话,估计现在早就公开了,毕竟他们的年龄到了,肯定会公开。”严日初安慰他,“我左看右看,李爱民对唐姑娘很是尊重,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所以你如果喜欢她,那就放心吧。”严日初的眼睛亮得惊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我支持你,唐姑娘是个好姑娘,你难得开窍,不要错过。”
“不许多想,也不许和别人乱说。”穆子期警告他。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想法?怎么人家认识这么多人,偏偏就对你嘘寒问暖?她怎么不寄信给我?”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怎么和你说?”穆子期回避道,“赶紧的,咱们快点收拾行李,待会就回去,镇上的事可多了。”他们镇是轮流来府城买房,安景然和江副镇长过年前就来了。
办完事,大家又急匆匆赶回县里。
穆子期回到梅山镇,才休息了半天,紧接着,重头戏来了,大家开始讨论起分地的事,这是大家最为关心的大事。
为了此事,穆子期等人早已做了方案,前期又做了一些准备工作,算是胸有成竹。
“现在天气还冷,等不下雪了,咱们就开始去丈量土地,然后分地,一定要在开春之前把地分好,免得耽误今年的种植。”安景然说道,“今年县里还有粮食支持,等明年就靠我们自己了,除非有天灾人祸,否则咱们一定要做到自给自足,不给县里、朝廷增加负担。”
穆子期和江副镇长对视一眼,点头表示同意。大家都是有野心的人,要不然不会千里迢迢,放弃安逸的生活跑来这里干活。
“单是靠种地不一定能吃饱饭,要多养些鸡鸭和猪羊之类的,最好咱们镇能发展一两样产业。镇长,像我们老家那里,几乎全镇都种植大蒜,有官府开设的作坊保底,村民的热情很高,一开始就很积极,后来大家见挣的钱比种水稻高多,积极性就更高了,不用官府催促,他们就自觉去种,还会跟别人学习先进的农业技术和经验。”穆子期率先开口。
“那你说咱们该发展什么产业?种植水稻?我查找过本地的县志,本地一向是种植水稻为生。”安景然询问他们。
穆子期没有再开口,他望了望其他人,江副镇长凝神思考,巡检站站长和两位村长是同样的神情。
“要不养鱼吧?我见离镇上两里地那里有个大湖,现在里头是没有鱼了,可咱们能放鱼苗进去,等到了明年年底,鱼就该大了。”江副镇长很快就建议道,“不过放鱼苗之前咱们先要把湖底捞一遍,最好能放干水,再放石灰消毒,要不然大家不一定敢吃鱼。”
穆子期一听,顿时了然。
这湖大家都知道,说是湖,其实面积不算大,可以当做一个大的池塘,刚开始发现时都很兴奋,以为里面能有鱼吃,结果捞的时候捞出了一具腐烂的尸体,再一细看,就能看到里面沉浮着二十几具死尸和白骨。
如此一来,除非是快要饿死,否则里面的鱼大家是不敢吃的,生怕吃出什么毛病。
这段时间他们进驻梅山镇,一直忙于各项事务,倒是把那个湖给忘记了,尤其是现在天气冷,大家都不爱靠近水。
江副镇长说完,安景然再把视线转到巡检站站长和村长们身上,还未开口,就看到他们目光飘忽的紧张模样,想到他们刚从军中退役不久,估摸着就算识字,平日里也是关注那些武器战争之类的,就没有再问。
站长和村长们见状,心里舒了一口气。
穆子期奇怪地看了一眼东村村长,这人教过书,怎么还那么紧张?这又不是考试。
“镇长,我之前跟着他们把咱们梅山镇走过一遍,觉得除了鱼和米,咱们还可以把东村和镇上中间的那座梅山收拾好,那里不知是何人种了一山的青梅树,我爬上去看过了,树木的生长状况良好,咱们可以把一些杂树清理掉,看明年能不能结青梅,如果有的话,咱们可以酿制青梅酒,这种酒在广南省的知名度高,应该能卖得出去。”穆子期说道。
说起青梅酒,他就想起了高中毕业那年,和同学聚会时,在酒楼喝过的青梅酒,的确回味悠长,很适合自己口味。
“不错,自古以来相省就是有名的鱼米之乡,想要吃饱饭,除了种植水稻、番薯和养鱼之类的,咱们还要发展产业,这才会来钱快,子期所说的青梅酒就不错。”安景然总结道。
“咱们水田种水稻,旱地种番薯,土豆也要种一季,先解决吃饭的问题。有余力了,咱们就利用农闲时间去做青梅酒,到时还得找人去学如何酿酒,总不能匆匆忙忙就酿,酒的味道好才能卖出去。”
既然定下了基调和方向,穆子期等人就心中有数,知道该如何做了。
经过讨论,大家决定把镇上附近的那座湖和梅山的所有权归于镇衙门,到时人手会向全镇招收。
至于收益,当然是镇衙门收着。官府有钱了,福利就会提高,就能修桥铺路,集中力量干大事,总不能事事都问上头拨款,难讨不说,每次还得着人去磨破嘴皮子,看人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