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远心中叹息,这也是放在你的身上才能做到,这么多设备他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更别说去买了。他心疼的看着她,在上海,那个陌生的大城市,她一定是东奔西跑。
他说对了,买的这些东西,她废了很多功夫,她记忆中的地方有很多还没有建设起来,好多都是现打听的,还有的是外国泊来品。毕竟对于面包的烤制,外国的经验最丰富,他们的设备当然也是最好的。
不然就这一屋子的东西也花不到4000多块钱。
“梅子,有需要我做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语气中带了十分的骄傲,“我之前就说过,任何的梦想都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我的男人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很骄傲,我愿意用我的力量给你最完美的支撑。”
沈东远心中百感交集,最近他一直觉得自己津贴太少,又没有太多的外快,养家还得靠她,每次想起来心中总是愧疚。原来在她的心中,他竟然这么高尚,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他用力的抱住她,“梅子,对不起,辛苦你了。”
“错。”朱海眉坚定的道,“一点也不辛苦。做面包是我的梦想,为了我的梦想,那不叫辛苦,如今眼看着我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你应该高兴。”
沈东远深情的看着她,“是的,我很高兴。”
朱海眉偏了头,她受不了他的灼热,“既然你来了,咱们就回家吧。”
沈东远牵起她的手,“记得以后不能这么晚回去了。”
朱海眉答应了一声,“再过几天,等我装扮好了,屋里没有味道了,咱们就开始营业。”
她的面包店就叫“梅子私房面包”,她觉得梅子这真是一个可以给人带来幸福的名字。
那面画墙,她已经画好了,正面墙用梅花的花瓣做背景,左边是店名-梅子私房面包,右边写着-在最美好的时光遇见你,中间画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一身军装,说不尽的英雄气概,女子,一头长发,自信又美丽,两个人四目凝视,情意绵绵无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幅画,她站在画的下面,看着画作,忽然想起原主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想起她来过了,如果她一开始就美丽又懂事,会不会沈东远就不会爱上梅子?
可是,没有如果,如今沈东远爱她,她同样也爱他,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但愿原主已经转世投胎,像她一样,能拥有幸福的生活。
为了开业,她做了太多的准备。
她在外面贴了一张招聘的广告,服务员两名,业务员两名,操作工两名,试用期工资80元,每月休息四天,奖金另计。只靠着沈东远来跑,那不知道销量什么时候才能上来,她还不如多招两名员工,开点工资也没有关系。
她又买了一辆三轮车,好去送货。印刷广告,给附近的店铺、居民、学校里的学生发小广告,凭小广告,可以领泡芙一个。
这个时代别说泡芙了,连鸡蛋糕都没有过,再说临近开业的几天,她总会烤制一炉蜂蜜蛋糕,切成小块放在门口,任人品尝。
她拿现代的营销手段,放在当代来做,心中也是十分忐忑,生怕,现在的人接受不了这种模式。
还真是的,刚开始的时候,放在外面的蛋糕都没有敢尝,朱海眉站在大大的免费品尝的牌子前,只觉得那四个大字是一种嘲讽,她在内心深深的叹口气,朱海眉,没有人信赖你呢。
街边倒是有在一边玩耍的小朋友,她朝他们招招手,想让他们过来吃,结果,小朋友们一哄而散。
当天晚上那一炉蛋糕,还剩下大半,她拿走几个给沈东远当早饭,剩下的放在保鲜柜里。
这样的结果,她是预料之中的,一个新生事物的诞生总得给人接受的时间,不能让人一下子去接受。
她心里上能接受,但是现实却接受不了,要烤制东西,都需要原料,她手中的钱早就不多了,只盼着开业能回点营业收入,也好解一下她的燃眉之急。
开业的时间越近,什么都不如意,招聘的广告好多天了,只招到一个服务员小云,招了一个愿意在操作间的王大姐。
就她们三个人,也能干。
橱柜里的东西越来越多,酥香的糖饼、芝麻的,瓜子的、花生的;各式的饼干,曲奇的,红枣的,杏元的,老式的桃酥,等等,这些都是保质期相对来说比较长的东西。
梅子面包店天天的香飘十里,这才是活广告,渐渐的有人探头探脑的来买东西,还有学生们来问,什么时候可以领泡芙。
朱海眉的愁绪渐渐的散去,坚信老一辈的,有卖的就有买的,这句老话。
开业那天,沈东远特意请了一天假,买了挂鞭炮,放了。
外面摆了个桌子,刚出炉的面包、蛋糕、特色饼干之类的切成小块,放了牙签,让来往的众人品尝。
店里她让小云管发泡芙,只要有人拿着小广告过来,就发泡芙一个。
每一种面包上面都贴着一个有关面包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是朱海眉自己绘制的,漂亮的字体,生动的故事,美妙的香味,让这个面包店,处处透漏着和别处的不一样。尤其是墙壁上那一副美丽的画卷,让一个小小的面包店都充满了诗情画意。
店里人来人往,人倒是不少,但是买的就不多了,多半是看着新店开业,看热闹的。尤其是中午那一阵子,因为靠着中学,孩子来的倒是不少,但是买的不多,无非都是来领泡芙的,尤其是外面放的免费吃的东西,都被抢的渣都不剩了。
下午的时候,朱海眉看着外面空空的小盒子,不禁苦笑,这是预备一天的量,一上午就没有了,光成本就三四块钱,她那个心疼呀。
王大姐更心疼道,“梅子,要不咱们别放了,他们光吃不买,咱们不是都亏了吗?”
朱海眉一咬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