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像被一团海绵堵住了一般，压抑得难受。
他从一位军官手中接过酒壶，修长的手指握着壶把，将酒浇在面前的地上。
“今生，是我孟祁寒欠你们的。你们的家人，我会替你们照顾好，安心上路吧。”
“大小姐，您今天必须跟我回北平。”孟宅里，李清章对孟杳杳道。他已经跟它磨了快一上午的嘴皮子了，眼见着都要大中午了，他一脑门子都是汗。
“我不回去！”孟杳杳紧紧抱着自己房间里的门框，“我死都不回去！”
“得罪了。”李清章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把拽起了孟杳杳的小细胳膊，把她往外拖。
“哎！”孟杳杳没想到他居然赶上手，被他硬生生的拖走了，下楼梯的时候，她又一把抱住了楼梯的扶手，用了吃奶的力气死活都不松手。
“李清章！你放肆！你居然敢跟我动手，等我舅舅回来了，我一定要跟他说，你欺负我！”
李清章一脸要哭了的表情，大小姐啊，督军大人说了，如果他回来之后还看到你，就要一抢崩了我的脑袋啊，求求你，你行行好，别为难小的了吧。
“不存在的。”孟杳杳说，“他哪次都说要一枪毙了你的脑袋，又有哪次是真的对你下手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那个人啊，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看看我是不是刀子嘴豆腐心。”一道冷冷的声音响在她身后，李清章捂着脸，已经想要自己的墓志铭该怎么写了。
孟杳杳心里“咯噔”了一下，扭头对他嫣然一笑：“舅舅。”
“乖乖跟李副官回去。”孟祁寒面无表情道。
“不要！”孟杳杳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杳杳一个人在北平，会害怕的。”
孟祁寒脸色僵硬，冷冷道：“家里有李妈，有佣人，不是你一个人。”
“我才不要李妈！你不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
孟祁寒沉下了脸：“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从前就是太听话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自己有一万个不愿意都会去做。现在我只想跟随自己的心意，不想再被逼迫做不想做的事情。”
孟祁寒怒声道：“让你回去上课，怎么着你了？！”
“你难道不知道，见不到你，我有多担心你吗？”孟杳杳理直气壮的对他吼道：“我根本没有心思去上课，吃不好饭，也睡不好觉！”
李清章尴尬的看了看天花板。天，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他能够马上消失吗？总觉得自己杵这是多余的啊。
孟祁寒的耳根以可见的速度一红，虽然仍是一张肃着的脸，可是他再也气不起来了。
“谁要你担心？你自己上课不好好听课，吃饭挑食，睡觉的时候看杂志，怪我咯？”
就在李清章蹑手蹑脚的想要溜走的时候，孟祁寒低喝了声：“站住。”
他在楼梯上停下，听见他冷冷道：“把她带走。”
“哦。”
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回去，“大小姐，跟我走吧。”
“哼！”孟杳杳瞪了他一眼，前一秒还把胳膊缠在孟祁寒腰上，后一秒已经甩了甩头发自己酷酷的下楼了。
李清章一脸懵逼，他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