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晨穿着素袍,不似往常高高在上,很是儒雅的在她旁边坐下,示意小舟子呈上来一坛美酒。
玉色的净瓶白玉无瑕,拔开酒塞,香味扑鼻而来,令人闻之而醉。
洛雪晴愣了愣:“这是做什么?”
不下棋了?
“陪朕一醉方休。”
司马云晨睨着她,深邃眸子染上几抹疲惫,薄唇轻启,话语宛若珠玉圆滑,悄然滑入她心里。
洛雪晴向来吃软不吃硬,见他这样露出柔弱,也不好再直来直往,同情心驱使她弱弱问了一句:“皇上遇上什么难事了?”
可她忘了,自己才是最可怜之人。
司马云晨缓缓悠悠在玉色杯子里给她倒了酒,笑着道:“朕孤立无援……”
洛雪晴毫无所觉,脱口而出:“我说了会帮你。”
司马云晨笑了笑,今夜格外有些不同,温润儒雅,像是一道春风肆意吹拂,洒的一室清晖。
他问:“你愿意跟朕站同一条线?”
洛雪晴觉得美酒味道实在迷人,忍不住多喝了两杯,执着杯子遥遥望他:“我们本就是同一条线。”
她晶亮的眸子里是一圈一圈的轻柔,映着层层柔光。
司马云晨愣了愣,她说的同一条线,和他不是同样的意思,沉默良久,他执过她的手:“朕的意思,你愿意留下,两姓结亲,列宗为证,不弃不离,互为一体,共享繁华。”
洛雪晴脑子有片刻发懵,她忽然觉得自己脸颊很热,抽出手,看着他:“司马云晨,再说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那什么有意思?”昏黄的烛灯下,他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动什么一般,“你从来没给过朕机会……”
机会?谁又曾给过她机会?
从一开始进宫便是被迫,他们那一家人这么害她,他还想要什么机会?
如果承认她对他有一点点动心,那也只是一点点,从进宫那刻,从紫月死那刻,从他选择林若娴那一刻,她早就磨灭了这些心思。
可她不会跟他说这些,只能自欺欺人的别开脸,他却说:“我知道了。”
他看着她,声音透出淡淡的寒意:“还是因为聆渊王,今天是他的婚宴,你不高兴了对不对,所以对朕这副态度?”
洛雪晴有点累,忽然泄气,往后退一步,不想再同他挣扎,转身要去开门。
司马云晨却忽然将一枚玉佩扔到她面前,玄璜玉佩静静躺在地上,她盯着那枚玉佩,一眼就认出来,司马云枫曾经送她的那一枚,他说,这是生母瑶筝夫人留下来,憎给他最心爱的女人。
可是,那一天雨夜,她分明将东西还回去了,怎么会辗转落到司马云晨手上?
“熟悉吗?”他抓住她的胳膊,逼迫她抬头。
洛雪晴被她扯的肩胛骨生疼,觉得自己全身没力,摇摇欲坠,怒视着他:“熟悉个屁,想说什么就说。”
“今日聆渊王成亲,你们没见面,他便派人送来这玉佩,是不是朕阻碍了你们见面?是不是没有朕,你们早便可以双宿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