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难重圆,难得你们俩还能再走到一起!”孙湛不由得感慨道,“这事我放在心上了,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给他探一下脉。”
“谢谢老师!”时楚依连忙道谢。
孙湛摆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下次你再遇到人参,记得给我留着,我高价买你的!”
人参是滋养圣品,有年头的野人参更是可遇不可求。
不过,时楚依小时候和施子煜没少往深山里面跑,深山里几乎没有人出没,倒是真让他们寻到了不少,在外界看来的灵药。
时楚依做各种药丸的时候用了一些,如今空间里还剩下不少。
时楚依寻思着,如果孙湛真能让施子煜恢复记忆,她就再拿出来一个年头更久的野人参送给孙湛。
施子煜跑着去跑着回,速度很快,孙湛的话音才落下没两分钟,施子煜就回来了。
他见时楚依还好好的站在那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他一个没注意,时楚依又被不知所谓的人给带走了。
午休的时间一到,时楚依和施子煜便带着孙湛去了订好的餐厅。
这家餐厅不如百年餐厅装修的有韵味,但是菜的味道却很不错。
孙湛吃完了之后,给施子煜探了一下脉。
从脉象上看,施子煜的身体很好,连身为军人常见的旧疾都没有。
孙湛心里不免感到诧异。
时楚依以为孙湛看出来了什么名堂,急忙问:“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孙湛将自己的手收回:“我目前说不好,我有个朋友医术很高,你们下午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带你们去见见她。”
时楚依道:“麻烦老师了!”
下午,孙湛向医院请了半天的假,然后带着施子煜和时楚依,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来到一家很小的私人诊所。
孙湛走进去,里面一个病人都没有。
他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直接冲着里面喊道:“老杨!你快出来,我给你带了一个病人!”
不多时,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和孙湛年龄相仿,身穿白大褂,面容清冷的女人。
只是,这个女人不是走出来的,而且坐着轮椅被推出来的。
杨大夫开口道:“你们都出去,病人留下!”
孙湛的人品,时楚依自然信得过。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把施子煜留下,和孙湛一起离开了诊所。
时楚依和孙湛在对面的茶馆,要了一壶茶,边喝边聊着天。
然而,他们聊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施子煜仍旧没有出来。
时楚依也是一名大夫,从来没有遇到过,看个病需要看这么久的。
如果杨大夫不是孙湛介绍的,时楚依真得怀疑,她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孙湛看出了时楚依的紧张,安慰道:“你别担心,老杨是咱们国家最权威的心理学专家之一,由她出马,绝对错不了。”
“心理学?”时楚依一直以为,杨大夫是一位老中医。
孙湛解释道:“我刚才给施子煜同志探过脉,他的身体没病,既然身体没病,那就只能是心理出现了问题!”
时楚依道:“我也这么怀疑过,可我看过许多心理学方面的书籍,都没有见到施子煜这样的症状。”
孙湛喝了一口茶,说道:“术业有专攻!你看的是文字,却不一定能够理解得透,字里行间所要描绘的意思。”
时楚依想了想,孙湛说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于是,她耐着性子继续等。
孙湛在茶馆里遇到一个老熟人,之后和老熟人去别处叙旧了。
时楚依却没有动,视线时不时的看向诊所的方向。
临近傍晚,施子煜才从诊所里走了出来。
时楚依跑上前问:“你感觉怎么样?”
施子煜拉住时楚依的手,拧眉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你还记得我吗?”时楚依急声问。
她带施子煜来这里,是为了给施子煜治疗失忆的,可不准备把他弄得再失忆一次。
施子煜将时楚依的手握紧:“我当然记得你,只是我不记得进去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一名军人来说,明知道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空白,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不爽。
如果他今天面对的不是大夫,而是敌人的话,他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没事的!”时楚依安抚道。
“病人家属进来一下!”里面传来杨大夫的声音。
时楚依对施子煜道:“你先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施子煜轻轻颌首。
时楚依走进诊所,杨大夫掀起眼皮,看了时楚依一眼,开门见山的道:“你未婚夫曾经被人催眠了!”
时楚依根本来不及问,杨大夫怎么知道施子煜是她的未婚夫,就被“催眠”两个字,给惊得呆住了。
“谁催眠的他?”时楚依声音颤抖的问。
“他的意志很坚定,我目前还不能确定。”杨大夫的声音依旧透着清冷,“想要给他催眠不容易。据我推测,他应该是受了极重的伤,命悬一线的时候,有人给他进行的催眠。”
时楚依记得,她在c市见到施子煜时,他的确受了极重的伤。
如果不是她费尽心思给他调养,施子煜的身体别说是恢复到从前了,能不能完全治好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说,杨大夫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还能恢复记忆吗?”时楚依满怀期待的问。
“除非他以后遇到命悬一线的时刻,再有人用同样的方式给他催眠,否则他很难再恢复那段记忆。”杨大夫的脸上平静无波,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时楚依听了,不免有些泄气。
且不说时楚依根本不愿意,再让施子煜体会一次命悬一线的痛苦,就算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她救人都来不及,又哪里有功夫,去找一位会催眠的人,给施子煜进行催眠。
时楚依将手紧握成拳:“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杨大夫极其肯定的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时楚依不免有些泄气:“谢谢杨大夫,门诊费多少钱,我付给您!”
杨大夫淡淡的道:“老孙没有告诉过你吗?我这里没有治愈的病人不收钱!”
杨大夫果然和孙湛是朋友,性子都古怪得很。
时楚依从包里拿出来一颗灵芝,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既然您这么说了,钱我就不给您了,但是这颗灵芝请您务必收下。不然老师知道了,一定会怪我不懂事的。”
野生的灵芝虽然不如人参珍贵,却也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
时楚依以为杨大夫会推辞,却没有想到,杨大夫仅点了点头。
时楚依把该说的话说完了,正准备告辞离开。
杨大夫忽然道:“给施子煜同志进行催眠的人,最终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他忘记你,而是想借着这个来掩盖别的事情。”
时楚依心里一凛:“您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杨大夫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了!谢谢您愿意告诉我这些。”时楚依真心诚意的向杨大夫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
时楚依出来之后,施子煜问:“杨大夫怎么说?”
时楚依回道:“你的身体很好!”
施子煜挑眉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时楚依挎着施子煜的胳膊,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舅舅该下班了,咱们找他一起去吃饭吧!”
施子煜知道,时楚依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是他相信,时楚依之所以不愿意将真相告诉他,一定是为了他好。
于是,施子煜没有再继续追问。
两人又去了一趟都城医院,原本罗果夫的父亲还有事情要忙,见到了他们,立刻把事情给推了,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在饭桌上,罗果夫的父亲讲了许多杜鹃没有来华国之前的事。
以前在时楚依心里,母亲只是两个死板的字,经过罗果夫父亲的描述,这两个字慢慢变得生动了起来。
她的母亲是一个心中有爱,勇敢热情的女孩子,再加上她出色的外表和精湛的医术,的确有本事让周睦对她多年念念不忘。
别说是周睦了,任何没有心有所属的男人见了杜鹃,都很难不去喜欢她。
“我妈明明和干爸在一起了,为什么后来又嫁给了我爸,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时楚依问出心底里一直以来的疑问。
罗果夫的父亲道:“婚姻和爱情不是一回事,你妈或许是爱周睦同志的,但是他们并不适合走入婚姻,他根本保护不了你母亲!”
“我妈为什么需要人保护?”时楚依不是很能理解。
罗果夫的父亲轻叹一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只身来华国,整天和男人打交道,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妈根本不爱我爸,只是为了寻求他的保护,才甘愿嫁给他的,对吗?”时楚依用手拄着下巴问。
“前因后果,我并不清楚。不过,以你妈的性子,她愿意把你生下来,想必心里是有你爸的!”罗果夫的父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