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子弟看着司天祁,个个脸色不善。
这个人,跟连家可是有滔天血仇的,虽然现在差不多处于握手言和的状态,但,他毕竟是杀手,自古正邪不两立!
可司天祁还是来了,道:“想要找到一个杀手的藏身之地,最好还是另外一个杀手出马,凭你们是找不到他的。”
连雪篙冷哧了一声:“你会这么好心?”
司天祁耸耸肩,道:“我当然没这么好心,可谁让战刀是世界第二呢,我这个世界第一很有压力,我恨不得他立刻就去死。”
“我协助你们抓战刀,大概也算是同行之间的恶意竞争吧。”
连雪篙没说话了,可还是让司天祁进了他们的队伍里,暂时达成了合作。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要杀了战刀,为姜苗苗和龙戒报仇!
果然,只有一个杀手才能找到另外一个杀手的藏身之地。
“战刀是白种人,华国人对白种人和黑种人都脸盲,并不能分清谁是谁,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会利用这一特点自救。”
司天祁得知了连雪篙寻找战刀的方法之后,分析道。
“你们都是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找,以为他们躲在哪个角落里独自添伤,还有一些小诊所,小医院。”
“战刀惜命得很,不会去这些三无小诊所的。”
连雪篙默然,他们的经验里,这种亡命之徒一定会就近找一些见不得人的没有监控的小诊所,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原来是思路错了。
司天祁定下了目标范围:“去帝都市中心的一些大医院,高端私人诊所里看看,或许有意外收获。”
连雪篙立马就照办了,这个时候,只要能让他杀战刀,一切都好说。
看着连雪篙就这么爽快地接受了自己的意见,司天祁还有些意外,还以为这小王八还要高冷一会儿呢。
他们在八九年前帝都大学的军训就认识了,当时司天祁对这个姓连的小子印象特别深刻,典型的连家子弟,一腔正义,有头脑,也有身手,可是却没有选择了家族和自己的天赋为自己选择的那条路,身为帝都难得一见的金牌狙击手,他却毅然选择了退出军队继续读书。
司天祁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连雪篙,生在一个强大的家族,有家族的庇护,有家人的宽容,就算他选择了大家都不喜欢的事业,却还是能得到家人的支持……
果然,司天祁是对的,很快便有人排查到了疑似战刀的落脚点,找到了许多疑似是战刀的人。
帝都某高端私人医疗中心收治到了一位来华考察的医学博士,腰部被贯穿,已经做完了手术。
“就是这个人了。”司天祁笃定地道。
杀手许多的伪装身份都是医学博士。
比如司天祁。
他们是专业杀人的,要杀一个人,首先就要了解到任何才能把一个人最快最稳妥地杀死,他们因此要学习许多外科课程,什么经络、血管、内脏,一不小心就能混到一个医学学历。
他们也会需要一个社会身份来掩盖自己杀手身份,医生是个十分完美的掩盖职业,因为杀手和医生,身上的血腥味一样重,便于伪装。
战刀虽然受了伤,但还是不容小觑,此次有司天祁协助,可连雪篙还是提起了万分的警惕,特别是司天祁,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出手坏事呢?
行动选在了白天。
杀手警觉最放松的时候不是晚上,而是白天。
那家高端诊所里进进出出的人非富即贵,大白天更是人来人往。
连雪篙的行动还必须暗地里进行,不能造成大规模民众恐慌,不能上新闻,若是造成重大后果,军法处理。
但幸好是高端诊所,人并不是很多,但又不能提前把所有人都弄走,以免战刀起疑心,所以,他们提前黑掉了诊所的系统,找到了预约名单,把预约来的病人全部拦截了,进去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了。
很快,整个诊所都是连家的人……
司天祁只是给了点技术指导,并没有亲自参与,他只是在外面看着连家人逐渐地包围整个诊所。
他的双眸里,毫无波澜,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这一次的战斗毫无悬念,连家派了最精锐的人过来,战斗经验丰富,加上战刀还做了手术正在病房里休息,拿下他比平时还容易。
那一刀,和之后的爆炸,加上他跳水逃跑多重伤害叠加,伤势非常重。
那条河本来就是个臭水沟,水脏得要死,伤口深,伤口感染十分严重,几乎不是连家人的对手。
这一场战斗在短短时间内结束,连家人进去了不出十几分钟,司天祁便在对讲机里听见了汇报任务的声音:“任务完成。”
司天祁放下对讲机,便进了诊所之中。
诊所大堂,连家之人正在维持秩序,把医生和工作人员疏散,司天祁进了三楼的VIP病房,在病房里看见了战刀的尸体。
他仰面躺在病床的地上,病房里十分凌乱,弹壳、刀刃散落一地,看得出来,刚才那十几分钟,这里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打斗。
战刀是被人一刀戳中心脏而死,血贱一地,连家之人正在拍摄现场照片存档。
连家之人还是有几个挂了彩已经送下去就地包扎了,连雪篙手持战刀默默地坐在一边看着战刀的尸体。
战刀那一刀,是他亲自捅进去的!
战刀就是这样杀了龙戒,如今,他也这样杀了战刀!
为龙戒报仇了,可是他心里一点都不高兴。
就算拿全世界跟他换龙戒,他不愿意!
他要的不是战刀死,而是龙戒活……
连雪篙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在滴血的刀,再看看死去的战刀,想起了龙戒死时候的模样,又忍不住泪如雨下。
众人打扫战场,连雪篙的胳膊受了伤,已经上药了,他起身,却见司天祁还是盯着战刀看。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连雪篙冷冷道。
司天祁笑了笑,道:“我就好奇,看看和我竞争了十几年的对手到底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