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冷冷地瞟了乔子杭一眼。
哼,你都能做到的事情,我还能做不到?
虽然没说出来,但乔子杭却也听明白了,非常不服气地说:“不是我吹,这方面我真的比你强,至少我外祖家行商,在京都有酒楼的,我先卖到我外祖家,然后再通过我外祖卖到京都其他的酒楼,你行?”
“自然行。”沈司黑脸。
乔子杭顿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男人最忌讳什么?最忌讳“行不行”这个话题啊,不行那也必须要行。
“呃,你当然行,看看这三兄妹,一个比一个机灵,一个比一个好看,你必须行。”乔子杭立即端正态度。
寒露在一旁听着只翻白眼,怀扬却一脸不懂的样子,这跟孩子们能扯上什么关系?
乔子杭可不管其他人,只盯着沈司赔笑道,“我说的是经商,这个你真不行,包括你们成武王府都不行,你能提着枪跑到酒楼说,我是楚南王,你们非得买我家娘子的酒,这……”
不等乔子杭说完,沈司和寒露异口同声道:“这自然不行!”
乔子杭默默退了几步:“是你们自己说的哈。”
寒露不禁暗道,真是个欠揍的!
但为了以后的长久之计,寒露看着沈司,柔声道:“生意上的事情,我可不可以自己做主?”
沈司知道,虽然寒露姿态摆得很低,但自己就算不同意,她还是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得点头,多少还能留住一丝颜面。
乔子杭默默地给沈司点了个赞,这才是真男人!
却又不由自主地瞟了怀扬一眼,自己这辈子恐怕也没有让她低头的时候。
想到这儿,乔子杭下定了决定,一定要娶个温柔如水的妻子。
于是寒露和乔子杭的事就这样说定了,既然要他办事,自然就要给酒他,但也说好了,今年他办了多少事,明年他就有多少酒。
“如果没办好,明年一坛子都没有。”沈司补了一句。
“真狠,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乔子杭嘀咕了一句。
沈司抬了揉眉没说话,哼,浪费了我家娘子的酒,你还想跟我当好兄弟?
与乔子杭的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寒露也松了一口气。
依自己和沈司目前的情况,迟早有一天会进京的,如果先把生意做到京都,对于以后来说,至少是一重保障。
确定桃花酒可以继续酿之后,寒露便拜托孙三叔和孙三婶帮自己请帮工,回头摘桃花酿桃花酒的时候都需要酒。
好在当初找里正要的院子面积够大,后面还可以盖起一个酿酒的酒坊来。
这件事儿,寒露打算让吴妈妈和林壮回来操持,这两人不是很精明,但胜在做事踏实,让人放心。
安顿好一切,沈司那边也是该问的问了,该说的说了,一行人准备第二天回安阳县的时候,孙三婶却眼泪汪汪地过来了,身后还跟着蒹葭院里打杂的丫头青红。
“孙三婶,怎么了?”寒露吓了一跳,赶紧迎了上去,又看向青红,“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寒露啊,这姑娘说翠儿那里出事了……”孙三婶说到这里便泣不成声。
“三婶别急,屋里说吧。”寒露拍了拍孙三婶的后背,然后示意怀扬把青红带到一边问清楚。
进了屋,孙三婶才告诉寒露,翠儿有孕了。
“这本是好事儿,可是她那婆婆王大太太居然让她打胎,这会儿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孙三婶说着便哭得不能自抑。
寒露也惊住了。
“好好地,为什么要打掉?”寒露问孙三婶。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所以我想着去看一眼。”孙三婶抹了一把泪,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寒露。
“行,您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跟着我们的车走。”寒露赶紧道。
“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回去给她带几只鸡去,你看成不?”孙三婶问道。
“那怎么不成,您别急,翠儿那么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寒露安慰着孙三婶,等人走了之后,才把怀扬叫了进来。
怀扬已经找青红问了,只是青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王府来了个姑娘,让赶紧告诉翠儿娘家人,说翠儿有孕了,但王家要把胎儿打下来。
寒露思索了一番,便让怀扬把安颜请过来,又把翠儿的情况跟安慰说了一下,尔后才赔着笑道:“也不知道这胎到底落没落,能不能麻烦你跟着孙三婶进去看一下?”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本是大夫,给人诊病也是本份,但你确定要我去?”安颜瞟了寒露一眼。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寒露问安颜。
“如果这个翠儿还没有落胎,但那王大太太一定要打掉,你怎么办?”安颜问寒露。
“总得想办法阻止吧。”寒露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好好地孩子要打掉,更何况这时候女人打胎可等于是在鬼门关里走一趟。
“可如果不打掉,等于另一个女人一进门,便面对着庶子或庶女。”安颜懒懒地坐在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问寒露。
寒露顿时愣住了,她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呢?”寒露不禁问安颜。
“我怎么知道。”安颜起身道,“我去收拾一下包裹。”
只是走到门口,安颜又转过身来看着寒露,“每个人的命只有每个人自己去争,别人替她争不了。”
说完,便进了屋。
这句话或许安颜只是一说,但于寒露却如醍醐灌顶。
是啊,即使“人定胜天”,也是该每个人自己对自己说的。
寒露长叹一声,再次提醒自己:人生三件事,老天的事,别人的事和自己的事。
对于翠儿这件事,自己只能做到把孙三婶和安颜送到王家,至于翠儿怎么选择,谁干涉不了。
孙三婶很快就和怀扬一起过来了,于是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回了安阳县。
第二日孙三婶便去了王家,安颜是以她娘家侄女的身份一起进去的。
寒露原本以为孙三婶和怀扬要在那里呆上两三日,没想到夜里两个人就回来了,还拖着一个板车。
板车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用布盖着,孙三婶满目凄惶,安颜的脸色也很严肃。
寒露不禁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