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席沉看着她,眼神晦暗:“你真的决定了,以后要跟他过一辈子吗?”
秦子矜笑着点了点头:“对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对他,是真的想相守一辈子,从前跟慕容远在一块,都没有这种感觉。”
席沉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下去了,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上次,谢谢你来酒吧里找我。”
“不用谢。”秦子矜摆了摆手:“这个是应该的啊,对啦,我也是才知道你把我手机号放在紧急联系人的位置上呢。”
席沉脸色微变,像是生怕被看中了心事一样,掩饰性的转移了话题:“你上次有东西落在我这了。”
“啊?”秦子矜有些疑惑:“什么东西?”
席沉拿出了一条手链:“这个。”
“当时断了,所以掉到我身上了,我找人弄好了。”席沉说着,将手链递到了她面前:“给你。”
这条手链秦子矜很宝贝,因为这曾是她妈妈的东西。
“谢谢。”秦子矜将手链接过来。
而刚刚走过来的简谦宇,正好将他们的对话,还有那条手链都尽收眼底。
“酒吧?”低沉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秦子矜身子瞬间就僵住了。
简谦宇从她背后走了出来,一双眸子里满是探究:“你什么时候去的酒吧?”
秦子矜咬着唇,眼底划过一抹惊慌。
她万万没想到前几天的事会忽然被发现……
过了片刻,简谦宇看着秦子矜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冷笑道:“怎么?还没有编好理由吗?”
秦子矜攥紧了衣角,看了看席沉,又看了看简谦宇。
“你听我解释。”秦子矜说道:“那天阿沉在酒吧里喝醉了,我只是过去把他接出来,然后送他去了酒店。”
“酒吧,酒店。”简谦宇目光发冷:“这可都是好地方呢。”
“你别误会。”秦子矜拉着他的袖子。急忙忙的解释:“当时跟我一起去接他的还有司机。”
“司机一直都陪着我的,你可以去问问司机,我跟阿沉真的没什么。”
简谦宇脸色阴郁,一副根本就没听进去的表情。
“别在这里说话了。”席沉看了眼四周,起身说道:“这里人多,换个地方。”
简谦宇也算是个颇有名气的公众人物,在这里发脾气的话,很容易引来别人的关注,从而被认出来。
“谦宇……”
简谦宇眼神不定的看着他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个字:“走。”
三人换了个地方,是简谦宇名下的一家会所。
进去之后,秦子矜就拉着简谦宇,准备跟他说话。
席沉拦在她之前开了口:“简总,有什么脾气冲我来。”
“那天是我喝醉了,子矜才来接我的。”席沉看着他说道:“这个醋,你真的没必要吃——”
“我就问你,是不是喜欢秦子矜?”简谦宇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席沉,沉声问道。
席沉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简谦宇的目光锁在他脸上,像是能看穿他的内心。
秦子矜也没料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你在乱说什么?”秦子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简谦宇直视着席沉,语气里带着嘲弄的意味:“怎么不回答了?心虚了?”
秦子矜被他的咄咄逼人给弄的有些懵,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席沉被他那种眼神盯着,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
“怎么?还不敢说实话?”简谦宇像看懦夫一样看着他。
席沉闭了闭眼,片刻后,涩声道:“你不就想听实话么?好,我说。”
秦子矜预感到了什么,手心都被汗水打湿。
“我喜欢她。”席沉的声音很轻,但却坚定:“我喜欢她,喜欢了六年。”
简谦宇对这个答案早就清楚,可秦子矜却是懵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阿沉,你在说什么?”
席沉被简谦宇逼着说了深埋心底的话,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说,我喜欢你喜欢了六年。”席沉转过头,眼神跟她的撞在一起:“当初,在你答应了慕容远的告白时,我其实也准备好了一场盛大的告白。”
“可是,那场告白最后落了空,我一直等,一直等,好不容易等到你跟慕容远分了手,我以为我终于有机会了。”
“可没想到,没想到会又出现一个简谦宇。”席沉的眼眶都泛着红:“子矜,我等了你六年。”
秦子矜被这个消息砸的整个人都像处于云里雾里。
席沉喜欢了她六年?!
这怎么可能?!
秦子矜咬着唇,眼里写满了茫然。
席沉看到她这个反应,明明是在意料之中,可还是觉得有些心酸。
“秦子矜。”简谦宇声音冰冷:“这次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们走近了的原因了么?”
简谦宇边说边逼近了秦子矜,将她禁锢在身前。
秦子矜也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了,顺势靠在他怀里。
简谦宇接过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低下头,眼神清冷:“有些事,我们回去说。”
席沉盯着他们的背影,出声道:“别难为她。”
简谦宇冷笑了一声:“你应该知道,以后,你们两个都不会再见面了。”
席沉想到秦子矜在得知自己喜欢她时,那震惊的样子,心里也清楚——
自己是亲手摧毁了自己在秦子矜心里的朋友位置。
往后,她跟他,哪怕再见,也回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了。
“我知道。”席沉哑声道:“简谦宇,我争不过你,不是因为我怕你的身份地位,而是因为,她爱的是你。”
秦子矜靠在简谦宇的怀里,伸出手,抓紧了简谦宇的衣服。
“谦宇。”秦子矜的声音轻的如同羽毛一样:“怎么会这样?”
她一直当做好朋友的人,却是喜欢着她的,而且,还喜欢了她那么久。
这让她,要怎么面对?
“回去再说。”简谦宇不想在这里挺久半分。
背后,席沉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离开,眼神里溢满了悲凉。
“秦子矜,我们,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