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歌紧张的全身崩成一根弦,似乎下一秒,方寂言化身野兽扑到她的身上。
气氛莫名的有一点尴尬……
抛开身份,正值青春美好年华的孤男寡女同在一室,最原始的躁动是天性。
“我的伤口有事吗?”贺春歌试图打破什么。
“断骨的地方架子有点松,我给你拧一下。”方寂言凝神,视线重新落在贺春歌的伤口上,他快速的松开螺母,然后拇指压在断骨的上端,“会有一点不舒服,忍一下!”
话落的同时,手已经利索的完成了任务。
这些当然是宁希教给他的。
宁希说,“如果不方便来医院,你就自己给贺春歌拧一下。”
贺春歌看着方寂言认真专注的样子,有一点晃神。
“我很好看?”
方寂言从小到大都是被女人追捧的对象,所以,对各种女人的各种眼光一向无感。
可此时……感受到贺春歌关注他的视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涌动。
“方寂言,请问,你觉得你是好人吗?”贺春歌莫名其妙的问出一句话。
“我是男人!”方寂言给伤口消毒,缠上医用纱布,“你,是坏人吗?”
“啊?”贺春歌没想到方寂言会这么问,惊愣了片刻,自嘲的说道:“我是一个穷人。”
方寂言邪肆的笑了笑,不敢再接话。
生怕这个丫头再炸毛。
不过总感觉这丫头有什么故事似的,关于她的家庭他从来不提及。
宁希也不曾说过。
她的隐私,他何必探究?
“你的腿断骨的地方已经很脆弱,千万不可以再受伤,要是造成骨髓炎,你就会终身残疾!”方寂言仔细的消毒,缠上一样纱布。
“我会小心的!”贺春歌环顾了一下四周,主调是灰蓝色,布置奢华而低调,“我还是去客房吧。”
“今天你是怎么摔倒的?”方寂言觉得蹊跷,贺春歌是粗枝大叶的性情,但不至于腿伤不顾啊。
今天出了这样的意外,一个是贺春歌那个混丫头故意。
第二就是王嫣然的缘故!
倘若是后者,他还能原谅,倘若是前者……
那么这个叫做贺春歌的家伙对他有想法?
“是我自己不小心……”贺春歌当然想让王嫣然离开这栋别墅,但是她不傻,知道绝对不能在方寂言面前说出实情。
有些事情说出来比不说对自己更有利。
嗯,在贺春歌的心里把王嫣然下意识的当成了情敌。
“真的?”方寂言盯着贺春歌的眸。
贺春歌难为的低下头去,犹豫了一下,“是。”
故意闪烁其词的样子无非是想让方寂言自己去找答案。
果然,方寂言走了出去。
贺春歌以为,就算方寂言查出真相,最多呵斥王嫣然几句也就好了。却没想到,她得到的答案是……
“贺春歌,今天晚上你跟我睡?”
砰……
方寂言的话就像一枚炸弹在贺春歌的脑子里炸开了。
跟他……睡?
这是不是太快了?
要同……居的节奏?
“为……为什么?”贺春歌满脸通红,语无伦次。
“你想保住你的腿必须听我的话。”方寂言刚才下楼找到了王妈与王嫣然。
在他的再三逼问下,王嫣然吞吞吐吐的说出是自己不小心绊到了贺春歌。
一切明了,果然是王嫣然搞的鬼。
这个小丫头回来,就是给他制造麻烦的。
“好吧……”贺春歌心中暗喜,面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一天,贺春歌的心里是慌乱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夜晚。
希望白昼长一点,再长一点……
饶是如此,夜晚还是来了。
贺春歌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想着方寂言会对她做什么?
虐待,无视,或者是粗暴把她推到了床上,吃干抹净。
不管怎么样,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在与方寂言吵架之后,方寂言不理她了,她很难过。
所以,她执意要来方寂言的别墅。
只是没想到,居然又来了一个王嫣然!
晚饭后,王妈如往常一样来给贺春歌擦身体。
“王妈,今天晚上不用了……”贺春歌想着,身上有汗味更好一点儿,不至于让方寂言对她想入非非。
王妈会意,临走笑吟吟的对贺春歌说:“贺小姐,我觉得少爷是内冷外热,对你蛮用心的,你要好好把握。”
贺春歌羞赧的笑了笑,“王妈,你想多了。”
王妈出去以后,贺春歌便在床上躺下来。合上眼睛,装睡。
方寂言在书房看文件,接近十二点才回到卧室。与贺春歌同一个房间,非他所愿。只是生怕王嫣然会对贺春歌作出二次伤害而已。
他犹记得,王嫣然上小学二年级,因为一个女生喊他寂言哥哥,她便把那个女生推进了校园的荷塘里,那个女孩差点淹死,而她站在小桥上兴高采烈的拍着手,“你要是再敢接近方寂言,我就杀死你。”
因于此,再也没有女生敢靠近方寂言,他成了只能远观,不能靠近的男人。
给他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方寂言简单的洗了一个澡,然后在卧室的沙发上躺下来。
贺春歌一直没睡着,她一直在想,方寂言半夜里一定会对她做一点什么。
意料之外的,方寂言对她什么都没做,更没有同她睡一张床。
似乎当她不存在一样,躺在沙发上很快入睡了!
夜渐深,寂静的空间里传来方寂言均匀的呼吸……
这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方寂言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贺春歌心里居然有一点小难过!
贺春歌轻轻下床,摸过拐杖,蹑手蹑脚的来到方寂言的面前。
暗影中的方寂言,侧着头,完美的侧脸,立体的五官,就像漫画中刻意描绘过的王子一样。
他,真的很好看!
“方寂言,你说过喜欢我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贺春歌低下头来,小声问。
方寂言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谁?”
他是从小就习武的男人,就算是熟睡中,周围稍有风吹草动,都能把他惊醒。
手腕被攥得要断掉般的疼痛,右腿伤口痛得厉害,何况方寂言的力道太大,贺春歌再想站稳已经是不可能,她整个人重重的趴到了方寂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