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乔家大院儿已经近九点，除了李嫂外，空荡荡的。
“大小姐，你回来啦。”李嫂上前，笑着迎道。
“嗯……律北琰没回来吗？”
“先生晚上打电话说是有事情需要去外地，出差。”李嫂道，回想起今天傍晚乔安安前脚刚出门，律北琰就后脚打电话的事情。
乔安安怅然若失地颔首，抬步要往楼上走。
李嫂却在她身后道：“对了，先生还关心小姐您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乔安安的脚步一顿。
心里也不知道是暖流还是苦水，她只觉得心口胀胀的，还有点疼，但是又好像有点甜
“我知道了，李嫂，你早点休息，我上楼了。”
“大小姐，先生说您睡前要记得喝牛奶，我正热着，等会儿给小姐送上去吧？”
乔安安抿了抿唇，艰涩扯了扯唇，“好。”
她回到卧室，关上门靠在墙上，抬眸有些恍惚地打量整个卧室。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李嫂张口闭口都是律北琰了。
好像，她的世界，一下子被律北琰充斥着，占据得一点位置也没了。
*
乔安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汹涌的水声还有瓢泼大雨，她光着脚踩在到处是各种丢弃物的路上，甚至还有玻璃碎片，她一脚踩下去，疼的她眼泪直落。
她哭得声音嘶哑，似乎还在喊救命。
可大雨掩盖了她的声音，周围寂静的很，除了阵阵雷雨，没有一个人。
最后，她走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抬脚的力气都是虚的，一块石头轻易地绊倒他。
她直直的摔在了地上，视线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
只是昏迷前，嘴里喃喃地还在呼救：“……救、救救他。”
梦到这里，她就醒了。
乔安安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李嫂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大小姐，有客人来了。”
客人？
乔安安掀被下床打开房门，“客人？是谁？”
“说是先生的朋友，但是先生还没回来，我只好上来跟你说一声。”
律北琰的朋友？
怎么会来这里？
乔安安眸光微闪，“好，我知道了，李嫂，你帮我招待一下，我很快下去。”
“好。”
门，再度关上。
乔安安转身睨着床，有些愣神。
她秀眉揪起来，倏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
只是梦里那种绝望感还浓郁的缠扰在心上。
她眨了眨眼，刚才明明还记得很清楚，怎么一下子就忘记了？
但眼下有客人在等，乔安安没有多细究，转身进衣帽间洗漱，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好下楼。
乔安安站在楼梯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是个男的，她在脑海里过滤眼前这男人的长相，却发现……没什么印象。
她好似没见过。
对方也发现了乔安安，起身，邪魅的双眸含着笑，“嫂子好。”
乔安安的脚步微顿，被他一声自然的“嫂子”给噎了一下。
“你是？”
“看来北琰还没有跟嫂子提过我。”这个人，正是厉擎宇。
乔安安只是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却不是完全的陌生感。
她知道，她一定是见过这个人，只是很可能并不是从律北琰身边认识的，而是其他方面。
例如……某些花边新闻。
乔安安对上那双邪魅的眼，她脑海里就有了个猜测。
“那我正式的介绍一下自己。”厉擎宇道，“我是厉擎宇，北琰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果然。
厉擎宇，乔安安虽然没有见过真人，但是在不少花边新闻里看到过他，拍的照片模糊，所以乔安安印象不深。
乔安安扯了扯唇，原来厉擎宇和律北琰是兄弟啊。
“你好。”
厉擎宇看到乔安安时也不由得惊艳。
他阅女无数，对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并不怎么在意，他的花边，也不过就是那些人总想抓点新闻罢了，厉擎宇对此也不阻挠，反而乐得自在。
他对乔安安的印象，还处于律北琰对她的保护和宠溺上，还有上流圈内对乔安安的各种评价。
如，浪荡无理、刁蛮任性、仗势欺人、自以为是种种。
如今一见，厉擎宇突然好想有点能够理解为什么向来禁欲，不近女色的律北琰会对乔安安上心
乔安安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而且气质出众，她不是公主，却天生含着公主的光芒和华贵。
“你找律北琰？他昨晚没回来。”乔安安坐下，道。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也是一样的，他快回来了。”厉擎宇勾唇，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继续道：“嫂子，你看上去……似乎不知道北琰昨晚去哪了？”
乔安安呼吸一滞。
她扯了扯唇，“他没有跟你们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厉擎宇饶有兴味，放下手上的茶杯，“什么关系？”
乔安安寒眸一凛，皮笑肉不笑道：“厉少问这个问题，是真不知道，还是想看我的笑话呢？”
“……”厉擎宇顿了顿，然后放声笑，“嫂子，我哪敢看你的笑话呢。”
“是吗？”乔安安轻轻地丢了两个字，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厉擎宇心里暗暗惊叹：乔安安看上去可不像长相那样纯良无害啊……一看，就是聪明的猫，触到逆鳞还会炸毛攻击。
果然，律北琰看上的人都不会是好欺负的，而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乔安安和律北琰在某些方面，还真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
“我以为嫂子会好奇北琰昨天去哪了。”厉擎宇漫不经心道，语气里还有点可惜。
乔安安眸光微闪，没有接话。
厉擎宇起身，“嫂子，我去上个洗手间。”
“楼梯口左转。”乔安安拿着手机在浏览微博，头也不抬说。
厉擎宇眼尾一抽，他以为他来乔家大院，就算不会热情款待，但也……不至于遭到这样冷遇呢。
结果，果然他小看了乔安安。
厉擎宇离开，乔安安视线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余光瞥到厉擎宇带来的那份文件上。
不知不觉，竟有些入神。
“嫂子，看来你对这份文件，很有兴趣。”厉擎宇戏谑的语气猝不及防从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