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暖听了,也觉得心里堵的慌,说好的讲笑话,莫愁师太却讲了一个这么悲伤的故事。
“我还没讲完呢,这个女老师,就问我,有没有见到鬼的方法。我说没有,除非她男朋友舍不得离开,回来找她,否则根本不可能见到她。可是她不甘心,她找了那附近的一个巫婆,那巫婆告诉了她一个见鬼的方法,你们猜她最后见到男朋友了吗?”莫愁师太问。
“可不可以不听这个故事,无论是见到了,还是没有见到,这都不可能是一个笑话。”许安暖有些伤感地说。
“是啊,应该见到了吧?”百子鸣轻声说。
“莫愁,你不会讲故事就不要讲了,暖暖都伤心了。”刘询能够感觉到许安暖难过了,如果她真的活不过二十四岁,到时候,刘询是不是像那个女孩子一样,千方百计希望见到她?
莫愁师太不以为然地说:“讲个故事而已啦,我听说女老师要去见她男朋友,我就在那学校多住了几天。那天午夜,女老师抱着男朋友给她买的那一束沾满鲜血的有些枯萎的玫瑰花,来到了男朋友出车祸时地方。她一边走一边喊男朋友的名字,又把一朵朵鲜花向空中洒去。渐渐地,她发现在离她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男朋友真的来了?”百子鸣惊讶地问。
“我当时离得远,没看清楚,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怕,估计都忘记那是个鬼了吧。我看到她扔下花就冲了过去,之后哭着跑了。然后我就好奇了,好不容易看到男朋友,怎么话都没说两句就跑了,我就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稻草人。”说完莫愁师太哈哈大笑。
可是只有她一个人没心没肺的在笑,百子鸣和许安暖都笑不出来,刘询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莫愁师太虽然爱过,但只是单相思,她体会不到一对男女爱的很深,最后又分开是一种怎样的痛。
所以,她才会把这当成一个笑话来讲,她觉得女老师把稻草人当成男朋友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可是她却没有体会到,当女老师看见的不是男朋友,而是稻草人时的那种失望和伤心。
“莫愁姐姐,这个故事真的不好笑,听着让人很难过。”许安暖面露难色道。
百子鸣赞同地点点头,“莫愁姐,你为什么会觉得好笑?”
“因为她没心没肺,没有爱过也没有痛过,根本体会不到一对相爱的人阴阳两隔的悲惨。”刘询对于莫愁师太的行为,做出了最好的解释。
“谁说我没有爱过,我爱过……”莫愁师太差点脱口而出,然后突然意识到这话不能说。
“即便爱过,可能也只是单纯的爱,不是刻骨铭心。”百子鸣喃喃地说。
莫愁师太觉得很无趣,她本想讲个笑话活跃气氛,结果他们都觉得她的笑话伤感。
“要不,我重新给你们讲一个?这次保证好笑。”莫愁师太一脸期许地看着他们。
刘询看了一眼时间,道:“还有十分钟,医生就上班了,你的故事就不要讲了吧,影响心情。”
“安暖,我保证,这次真的讲个好笑的。”莫愁师太知道跟刘询说没用,她便找许安暖说。
“你想讲,就讲吧。”许安暖淡淡一笑。
其实她挺羡慕莫愁师太这种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只认吃的性格,起码没有烦恼呀。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我一个人赶夜路,途经一片坟地。一阵阴风吹过,周围声音簌簌,直叫人汗毛倒竖,头皮发乍……”
“打住,说好的讲笑话呢?”许安暖打断了莫愁师太的话,说好讲笑话,先讲了一个悲伤的故事,然后现在直接来恐怖鬼故事了。
“这就是笑话呀,你还没有听完呢。”莫愁师太理直气壮地说。
“我还是出去看看医生来了没有。”百子鸣没兴趣听了,大清早,听莫愁师太讲故事,简直太虐心了。
不是悲伤的生死恋,就是恐怖的鬼故事,深更半夜赶路,去坟地,后面会讲什么,已经可以想象了。
“莫愁,别闹了。”刘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个保证好笑,真的,我发誓。”莫愁师太刚说发誓两个字,窗外就传来一个闷雷。
墨玉打了个哈欠,本想休息一会儿,莫愁师太一直在吵,他悠悠地说了一句:“你还发誓,也不怕被雷劈死。”
莫愁师太跑到窗口,冲着天上就大叫:“雷公,电母,我知道是你们,我讲个故事而已,你们至于吗?”
莫愁师太话音刚落,一道闪电过来,把窗外一棵树给劈倒,着火了。
“莫愁,别闹了。”刘询失去耐心,面色阴沉地低喝道。
“我保证这个故事好笑,你们听我讲完嘛。”莫愁师太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真的在医院呆得无聊了。
“好吧,你讲。”许安暖觉得也不好剥夺她说话的权利。
然后莫愁师太继续说:“我当时也有点儿怕,手放地包里,如果有鬼跑出来,我就用法器打死。就在这时候,我发现远处有一点红色的火光时隐时现,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鬼火。我捡起一块石头,朝鬼火扔了过去,只见那鬼火飘飘悠悠地飞到了另一个坟头的后面。我觉得挺好玩,又扔了一块石头过去,然后那鬼火又跑了,往另一坟头飘了过。我就追着鬼火玩,也没有那么怕了。”
“追鬼火玩,你居然还觉得好玩?”百子鸣站在病房门口,听到莫愁师太这么说,简直崩溃了。
“我再次捡起一块石头扔出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坟头后面骂了一句,特么的,到底是谁呀,拉个屎都不让人拉痛快,拿石头砸了我三次了。”莫愁师太讲完故事,自己都快笑断气了,可是屋子里的其他们都没有笑。
许安暖将脸埋进了刘询的怀里,百子鸣皱起了眉头,墨玉则是一脸鄙夷的目光。
“你们干嘛不笑啊,不好笑吗?”莫愁师太乐得哈哈地,完全收不住笑声。
墨玉瞥她一眼,说:“刚吃下去的早餐,要吐出来了,笑什么?”
“呃……这个故事这么好笑,你们真的觉得不好笑吗?”莫愁师太有些失望地问。
“挺好笑的,就是有点恶心,我们刚吃完早餐。”百子鸣安慰道,他也看出来了,莫愁师太的思维跟常人不同,所以她嘴里也讲不出太精彩的笑话。
许安暖有刘询怀里埋头呆了一会儿,缓过来了,刚才,她真的差点儿吐了。
“莫愁姐姐,还是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也是鬼故事。”许安暖清了清嗓子,说:“这是一个出租车司机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在那条最长最黑的路上,司机开着车,在路边遇到一位中年女女招手要上车……”
“那女的是个鬼?”莫愁师太激动地问。
“上车以后,那司机就问那女人去哪儿,女人没回应,他扭头一看,那女人没了,车后座一个人都没有。那司机吓了一大跳,赶紧踩了刹车。”
“我就说嘛,那个女人肯定是鬼,然后呢,司机被鬼吃掉了?”莫愁师太激动地问。
许安暖摇摇头,说:“没有,司机停车以后,再往后看,那个女人还在车上,但是一脸的血。”
“女鬼要吃人了。”莫愁师太挥舞着爪子喊道。
“只听那女人说,司机先生,我只是低下头系一下鞋带,你干嘛突然急刹车,害我鼻子子撞地流鼻血了。”许安暖微笑着说。
百子鸣好奇地问:“噢,那女的不是鬼吗?”
“然后啊,司机放心地继续开车,那女的坐在后面,用纸巾处理干净鼻血以后,递给司机一个苹果,自己家种的苹果,给你一个,很好吃的。”许安暖继续讲。
“我知道,不能拿鬼的东西,那个苹果不能要。”百子鸣赶紧抢着说。
“暖暖,快说,后来怎么样了,司机被鬼吃掉了吗?”莫愁师太对这个故事非常感兴趣。
“司机正好开夜车,肚子饿了,给他苹果,他就拿了,吃了一口真的很甜,然后那女人说了一句,我生前也很喜欢吃苹果。”
“生前?那她现在死了?果然是女鬼,那司机死定了,吃了女鬼的苹果。”莫愁师太激动地分析着剧情。
只有刘询和墨玉淡定从容,镇定自若,百子鸣和莫愁师太完全陷入了许安暖制造的迷局之中。
“啊,鬼呀。那司机吓得面色惨白,又是一脚踩在刹车上,那女人的鼻子又被撞了,血流的更多了,然后那女人哭丧着脸说了一句话,你们猜她说了什么?”许安暖问。
“司机先生,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停车呀。”莫愁师太答。
“我要吃了你。”百子鸣回应。
“不对。”许安暖狡黠一笑。
“不对?怎么会不对?那女人到底是不是鬼?”莫愁师太追问道。
“那女人说,我不是鬼呀,我生前喜欢吃苹果,生完孩子后就不喜欢吃苹果了。”许安暖说完,莫愁师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哈哈大笑。
百子鸣也笑了,“原来是这么个生前。”
“同样讲笑话,你讲的不是悲伤就是恶心,暖暖讲的多好。”刘询适时的称赞了一句。
“妻奴,暖暖放个屁,你都说是香的。”莫愁师太瞪了刘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