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暖一惊,刘询说她活不过二十四岁,现在刘仙姑也说她二十四岁的大劫很难过去。
她赶紧将收玉镯的过程,及自己做的奇怪的梦讲给刘仙姑听了一遍,但省去了被鬼非礼的事。
“仙姑,我也梦见了,那个男人跟我说,要娶安暖为妻,还说安暖已经收了他的聘礼。”外公着急地说。
刘仙姑听了他们的讲述,说:“那只玉镯就是聘礼,你收了还给它喂了血,这就是答应跟他成亲啊。他认定你是他的妻子转世,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啊……”许安暖顿时蒙了,她要嫁给一个鬼吗?人跟鬼还能结婚?
“你们举行婚礼,洞房了吗?”刘仙姑问道。
许安暖摇摇头,说:“没有婚礼,也没有洞房,但是他一直跟着我。”
刘仙姑听了,沉吟片刻,说:“死了上千年,因为执念不肯投胎,看来这个鬼不好打发。而且他已托梦给你外公,要娶你为妻,看来你躲不过去了。等黄昏时分,我把他找来,你跟他见一面,看能不能说服他收回玉镯。”
“仙姑,如果他收回玉镯,我是不是就不会看见那些脏东西了?”许安暖紧张地问。
刘仙姑手指交扣,食指在手背轻点,她微乎其微地叹口气,“那血玉手镯阴气重,过阴给你了,所以你才会看见鬼祟。”
外公一听,情绪有些激动:“仙姑,您一定要救救安暖啊,我女儿不知所踪,我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外孙女,千万不能出事啊。”
“尽人事,听天命了。”刘仙姑的话,让许安暖的心一沉,看来,今晚真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许安暖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她那个不成气的父亲好赌,如果不是外公,她早就被父亲卖去抵债了。
她只是想多赚点儿钱,好好孝顺外公,外公却总说她贪财,这样会吃大亏,没想到,这回栽在一只玉镯上。
许安暖是在惶恐不安中度过的,傍晚的时候,刘仙姑便开始准备了,先是让外公帮忙杀了一只公鸡,取了鸡血。
她自己则画了很多奇怪的符,而许安暖和小枫只能眼巴巴望着,等待天黑。
“一会儿他来了,你跟他好好谈,最好能说服他把玉镯收回。如果他不答应,我就收了他,让他再也不能出来害人。都死了上千年,还想娶人家小姑娘,不要脸。”刘仙姑说完从墙上取下桃木剑。
许安暖听了刘仙姑的话,心中一惊,刘仙姑要拿桃木剑杀了他吗?
虽然许安暖不想被鬼缠,但那个刘询的确没有害过她,如果他能同意收回玉镯,不再缠着她,她会向刘仙姑求情,不让刘仙姑伤了他。
刘仙姑开坛作法,一切准备就绪,外面天也黑了。
外公被刘仙姑安排看守院门,作法的时候,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许安暖则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紧张地盯着大门,忽然狂风大作,屋里的温度突然低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冷。
大夏天的,许安暖感觉自己犹如掉进了冰窖,她抱着胳膊直打颤,“仙姑,他是不是来了?”
刘仙姑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信女许安暖,年芳二十三,平生从未作恶,恳请阎君怜悯,莫教恶鬼缠身。”
“暖暖,我来接你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屋里回荡,许安暖吓得直发抖,闭上眼睛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