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你讲!”老太太此时正是孤立无助,南宫婳好久没和她说体已话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她热络,只有蕊儿还像以前那样孝顺,所以她现在十分信任南宫蕊儿。
南宫蕊儿迟疑一下,脸色有些涨红,想起之前在外面偷听的那些话,想想大伯说她不如南宫婳什么的,她就恨得直咬牙,不过面上则有些替老太太鸣不平的道:“祖母,大伯这样子,实在有些过分,此事本不该蕊儿多话,可作为小辈,蕊儿都知道敬您重您,为什么大伯还如此负气,若让别人知道,还以为侯府家宅不宁,连两位主心骨都生了嫌隙,连蕊儿都懂的道理,怎么大伯竟如此的……糊涂,简直没把祖母放在眼里。蕊儿却常听爹爹和娘说,以后要多孝顺祖母,祖母就是家里最大的,什么好的都要紧着给你。这些话蕊儿不该说,也不敢说,祖母如果嫌蕊儿挑拨离间,请责罚蕊儿。”
说到这里,南宫蕊儿自动噤声,把母亲柳氏教给她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老太太听,这阵耳旁风吹得老太太心里更是愤怒,原来要压下去的火气,又重新窜了上来。
想起乔儿那孝顺懂事的孩子,又想起这个宠了姨娘多年,经常与她作对的孩子,这下两相一比较,老太太登时觉得自己肚皮生出来的种就是好,别人的哪比得上。
老太太摸了摸手中那串檀香的佛珠,这可是乔儿一颗颗去宁国寺求来,再给她串到一起的,这样的佛珠不仅价值连城,而且一年才能求一颗,足见乔儿为自己花了多大的心思。
想到这里,老太太看向南宫蕊儿,紧握住她的手,将一脸的愤怒化为强忍的慈爱,佯装没事的笑道:“蕊儿,你告诉祖母实话,你究竟喜不喜欢这齐王世子?首先祖母要说的是,这齐王世子是不好对付的人,一般的女人他自是瞧不上眼,只怀念那逝世的世子妃;但是,这样的男人有个特点,那就是专一、忠诚,一般看不上,只要一看上,便就是一生一世。被他爱上的女人,定是世上最幸福的,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他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人,下午说的话也是编来吓你的,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喜欢他,祖母会倾尽心力帮你,你才是祖母最疼的孩子!”
南宫蕊儿一听到老太太对齐王世子的评价,原本就倾慕的眼神更加的游离,想起齐王世子那风华绝代的身姿,她就觉得心里发颤,一个男人能对逝去的夫人那么念念不忘,想必是个真正的好男儿。
他能对别人重情,自然不会对自己太差,只要想办法让他爱上自己,对于随性的他,一切便迎刃而解。
可想起刚才大伯夸南宫婳而贬低自己的样子,她就觉得气愤,凭什么南宫婳不配齐王世子,就是配祁世子?她不就嘴巴甜些,会说话些,长得漂亮些,除了还有什么比她强的?
想什么便说什么,南宫蕊儿已经悠悠的开口,“祖母,听说那祁世子也十分优秀,年纪轻轻便是少年神医,连皇上都对他十分器重,又为人浪漫,专注深情,还亲自种桃子鲜花,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
“打住,祖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过是想把婳儿比下去,不想看她嫁得比你好,是不是?”南宫蕊儿的心思哪逃得过老太太的眼睛,一听老太太这么说,当即垂下眼睑,有些局促的跺起脚来。
“两人你只能选一个,切不可再挑剔,否则有可能一个都得不到,做人不要太贪心,你只需要告诉祖母你喜欢谁就行。”
南宫蕊儿一听,吓得一颤,忙不假思索的道:“蕊儿喜欢齐王世子,喜欢他的专一深情,还有霸道骄傲,蕊儿喜欢威风凛凛的男人!”
“这就对了,别再提什么祁世子,你根本不喜欢他,不就是怕婳儿以后比你好?你放心吧,只有你最好,其他人,将来都会不如你的。”老太太朝南宫蕊儿点头,说完之后,把外面守着的孙嬷嬷叫了进来。
孙嬷嬷一进来,老太太就吩咐她去叫南宫婳,南宫蕊儿恭敬的立在一边,不知道叫南宫婳做什么。
约一盏茶时间过后,南宫婳已经被孙嬷嬷带到兴安堂的内室,南宫蕊儿躲在左稍间里,透过紫檀边座嵌鸡翅木围屏风的镂空小洞里朝外看去,见南宫婳进来之后,将她的随身侍女全谴了出去。
此时,屋里就只剩下老太太和南宫婳两人,当然,还有她。
南宫婳一走进来,便朝老太太盈盈下拜,行完拜礼后,亲切的帮老太太续上茶,一张鹅蛋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温润的道:“不知祖母叫孙女有何事,是不是祖母身子不太爽利,要不要孙女替你把把脉?”
见南宫婳一脸真诚,老太太都不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看了看外边没人后,她淡淡的抬了抬眼皮,“祖母没事,婳儿,祖母叫你来,是有一事想求你相助!”
说完,老太太已经眼神有些委屈和乞求的看向南宫婳,南宫婳在心底划过一记冷笑后,面上则忙谦恭的道:“祖母说的是哪的话?有什么要婳儿帮忙的尽管说,只要婳儿能为祖母解忧,婳儿什么都愿意做,还请祖母别说什么‘求’之类的话,婳儿受不起。”
这个死老太婆,也不知道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看看人家纪老将军和武穆老王妃,人家两个虽然个性孩子气了点,但人却是真真的好,一个个都是笑眯眯的,挺会为人着想,哪像自家这个老太婆,成天只想着钻营利益。
老太太见南宫婳说得如此诚恳,但迟疑一下,一脸正色的道:“你也知道,你蕊儿妹妹性子不如你温和,又没什么才艺拿得出手的,你已经是一家女百家求,随便想挑一个上等人家不难。可蕊儿就不同了,她没什么后台,也没人帮她,我真怕她以后寻不到好人家,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