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华不屑的斜了安容华一眼,挑眉道:“她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在这里她还冲过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的不懂规矩,你父母是怎么教导你的?”
安容华抿了抿唇,沉着脸,咬牙道:“姐姐口口声声说我故意,可有证据?”
“方二姑娘就是人证,还有黄三姑娘,华胜兰小姐,她们都看见了。”赵菁华指了指身边的两位千金,一脸得意。
方丽薇听完后,装作疑惑的转了转眸,“刚才我也没看清,似乎安姑娘经过赵姑娘身边时,的确撞了她一下。”
这一说,已经定了安容华的罪名,此时的安容华,已经将拳头捏在袖子里,一双眼睛泛着晶莹的眼泪,楚楚可怜的瞪着方丽薇,她分明在说谎。
这时,一向心直口快的华胜兰便打量着安容华,看她穿得十分寒酸,便捂着鼻子道:“安姑娘,你父亲是是几品官?你怎么穿得这么寒酸,一点都不尊重皇后娘娘,搞得这里全是一股子酸味,真难闻!”
一听这话,安容华一张脸登时更黑,眼里有泪珠儿在打转,不过她也不甚服气,便道:“我是跟着祁世子进宫的,是智觉大师的女弟子,华姑娘你这样说,也太欺负人了。”
“我欺负你?听说你是一介草民,别以为抬出祁世子,身价就高一等,你要知道,世子可岂是你能觊觎的?你没大没小冲撞了赵姑娘,还不快给赵姑娘道歉?”
众人原先还比较同情安容华,结果得知她竟是无依仗无后台的平民,一个个看她的眼神登时变得很奇怪,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活法,贵族少女是很瞧不起平民女子的,所以少女们当即有些嫌恶的看起安容华来。
南宫婳见赵菁华等人实在太过分,便上前走到安容华面前,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朝华胜兰道:“这是皇宫圣地,姐姐还是不要大声喧哗为好,若让别人听见,定会说大家不懂事,打扰皇宫安宁,到时候被罚,姐姐又如何对众姐妹交代?”
华胜兰则不置可否,一脸的讥讽得意,不屑的道:“不过一个穷酸破落货,竟想高攀祁世子,你可知祁世子身份尊贵,根本看不上你,别以为靠近世子你就万无一失,可以爬上枝头飞凤凰,像你这么不分轻重随意接近男人的女人,简直是女人的耻辱!”
“谁在这里大呼小叫,没见栖霞公主在此?”
正在这时,那紫晶桥上,慢慢走来一群锦衣华服的女子,其中走在最前边的两名女子,左边穿粉融香色刻丝对鸟纹锦的银条纱黄锦裙的女子生得珠圆玉润,明眸皓齿,乌黑如墨的头发梳成宝髻,髻上斜插着玉簪步摇,走走路来熠熠生姿,身上散发出一股尖锐的气势。
而她身边的女子则生得凤眸星目,身材高挑,一张细白的瓜子脸看上去瑰丽绝仑,女子着一袭孔雀呢紫鸾鹊谱缂丝联珠麓纹锦玉绶翡翠裙,外罩束青金闪绿丝绦的青色羽缎刻丝的斗篷,脚踏莲青色的掐金挖云红香玉靴,乌黑的头发梳成亮丽的凌云髻,髻上插着一柄鸾凤形花纹的掐丝金梳,并缀着一朵翠叶似拇指般大小的慈茹花,鬓边缀有凤口衔珠的金蟾蜍玛瑙荷叶银脚簪,额前垂下来一串由细珠缀成的缨珞,眉心有一粒玉楼点翠花钿,整个人看上去高贵大方,风姿逼人,眉宇间溢起浓浓的冷寒,给人一种高贵不可接近的疏离感。
这两人一看就是天之骄女,听贵姐儿在边上小声说,左边的圆脸女子是琳琅公主,乃玥贵妃所出,右边倾国倾城且风姿高雅的女子则正是盛名一时的栖霞公主。
栖霞公主手中持一条九节鞭,披着斗篷的模样看上去英姿逼人,南宫婳等人忙走到紫晶桥上,纷纷上前给两位公主行礼。
“臣女参见栖霞公主、琳琅公主,两位公主吉祥。”众人见公主来了,纷纷不敢再嚣张,全都恭敬的肯前行礼。
栖霞眉锋一挑,一双乌黑的眸子往众人脸上扫过,随后停在清新秀丽的南宫婳脸上,乍一看南宫婳那清新脱俗、艳冠群芳的美貌时,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溢起一股危机感,这是哪里来的女子,怎么她以前没见过?
边上的琳琅公主则是满脸娇憨的盯向众人,冷声道:“刚才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在此喧哗?”
皇家公主就是这样的高高在上,仗着自己高人一等,便大声的指责众人,听得众千金们都一脸惶恐,却又不敢多话。
这时,赵菁华忙推了身侧的安容华一把,上前朝琳琅公主道:“都是臣女不好,和安姑娘争嘴,才扰了公主的安宁,请公主恕罪。”
赵菁华知道两人吵架的事迟早得供出来,索性提前认错,那琳琅打量了安容华一眼,见她生得柔弱可怜,便道:“你是哪家姑娘,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安容华畏畏缩缩的抬眸,眼底却是深不可测的寒潭,“臣女只是一介一民,是智觉大师的女弟子,随祁世子进宫参加皇后娘娘的寿宴,刚才不小心撞到赵小姐,赵小姐便说臣女是故意的,臣女真是无心之失,请两位公主明鉴!”
一听到祁世子,琳琅公主随即看了栖霞一眼,原本只是一脸淡漠的栖霞在听到祁翊的名字后,突然眉锋冷挑,冷冰冰的打量起安容华来,并对身侧的琳琅公主使了个眼色。
琳琅公主接到眼神,乌黑的眸子登时聚起阵阵寒光,当即冷地拂袖,厉色道:“好个不守规矩的野丫头,谁给你的权利在皇宫横行无状?来人,给本公主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