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说完,笑嘻嘻的露出一口白牙。
“快吃葡萄,少嚼舌根,撑死总比唠死好!”南宫婳忍不住将颗葡萄塞进绾绾嘴里,心里也跟着开心,母亲能得宠,哪怕日子不长,只要她能有孕,就是好事。
父亲最在乎的是子嗣,如果母亲有机会诞下弟弟,将来便是世子人选,否则府里要再不出男丁,将来的世子便是苏姨娘的南宫枫,到时候,南宫枫继承了整个侯府,苏姨娘便母凭子贵,一跃升为侯夫人,到那时,她和母亲的处境便十分危险。
娘亲想从父亲那得到爱情,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目前,娘亲最重要的是有子嗣傍身,纵然没有子嗣,也要夺得侯府大权,这样才不会被人欺压。
玉萼端着热乎乎的乌骨鸡汤,哼着小曲朝凤莛轩走去,正走着,突然看到前方一行人正坐在假山处纳凉,为首的是苏姨娘,后边则是她的爪牙周嬷嬷以及四大打手风、林、雨、木,还有浅裳、绿袖等若干小丫头片子一堆。
玉萼目光微沉了沉,本想绕道走,不过这里只有一条路,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与此同时,眼尖的苏姨娘也发现了玉萼的身影。
一看到玉萼,她便想起自己那正在受苦的女儿,还有南宫婳那张笑脸,玉萼小心翼翼的端着汤,慢慢走到苏姨娘面前,因为她行动不便,便放慢了上步子,准备给苏姨娘行礼。
就在这时,苏姨娘已经冷冷咬着牙,用极其刺耳的声音怒吼道:“大胆贱婢,见到我竟不行礼,来人,抓住这个小贱人!”
婆子们一听,当即斜瞪三角眼,哗啦一涌冲了上去,风婆子对着玉萼一推,只听“砰”的一声,玉萼辛苦熬了大半天的鸡汤溅落到地上,看得玉萼双眸冰冷,一脸心痛,那可是她用慢火熬的补汤!
“作死的贱蹄子,看到主子竟装没看到,还敢拿斜眼瞧主子,根本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今天老娘定要给你个教训!”风婆子一把揪住玉萼的头发,扯起她的头发用力一拉,头皮都快给玉萼拉了起来,把玉萼咚的一声拉倒在苏姨娘面前。
苏姨娘则慢慢摇着纨扇,冷笑的看着玉萼,看到玉萼受苦,她就仿佛看到南宫婳在受苦一般,心里别提有多解气。
玉萼才倒地,便疼得惨叫一声,她难受的皱起眉,感觉头皮和头都快分开了,这时,风婆子一脚给玉萼踢去,将玉萼一把踢跪到苏姨娘面前,冷声道:“不守规矩的狗东西,你眼里有没有我们姨娘?”
玉萼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当即惊恐的看向风婆子,还没看清,迎面就迎来雨婆子一耳光,这耳光十分响亮,打得她如花似玉的脸立马红肿一片。
是人都有三分泥性,玉萼气得怒瞪向苏姨娘,“姨娘,你凭什么打奴婢?奴婢犯了什么错?”
苏姨娘扇了扇纨扇,目光瞪得如同地狱里的鬼神,“你见到我不行礼,还敢辱骂顶撞我,难道我不该给你长点教训!贱东西,跟你的主人一样贱,南宫婳贱,她娘更贱,天天勾引爷到她房里睡,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都半老徐娘了还像小女孩似的撒娇,没胸没身材,一张老脸丑成那个样,也敢勾引爷?”
玉萼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看向苏姨娘,抬眉道:“姨娘说得对,像夫人那样的半老徐娘都能得到爷的宠爱,爷却连看都不看你一眼,是不是表明,你比半老徐娘还不如,甚至比不上丑八怪?姨娘这不是自打嘴巴嘛!”
“贱人,你敢顶撞我?”苏姨娘气得要命,一把抓起玉萼的头发,恨恨的道:“你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看你还敢在我面前犟!”
玉萼虽然疼得厉害,却仍旧不怕的盯着苏姨娘,“姨娘你别忘了,咱们夫人才是侯府主母,你只是个妾,如此辱骂夫人,难道不怕夫人知道,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么?”
“谁听见了?分明是你这小贱人辱骂我。”苏姨娘见玉萼伶牙俐齿,气得让婆子压住玉萼,她则一把脱掉脚上的珍珠绣花鞋,恶狠狠的盯着玉萼,“如此牙尖嘴利,看来你是被南宫婳养刁了,今天我就替她好好教训你,让你长点记性!”
苏姨娘冷声说完,握住鞋底,对着玉萼的脸啪的一记抽下去,她底鞋沾满灰尘和小石粒,这一抽,当即抽得玉萼脸色发青,脸上已经隐隐见了小血口。
“苏姨娘,你敢滥用私刑……被我家小姐知道了,她定会找你麻烦……啊好痛……”玉萼才说完,脸上已经又挨了苏姨娘一鞋底。
接着,在丫鬟们幸灾乐祸的注视下,玉萼忍受着十分悲人的折磨和耻辱,苏姨娘每打一下就骂一句,似乎把玉萼当成了南宫婳,她狠狠的打,恨恨的骂,重重的用鞋子抽玉萼。
“你……你打狗也得看主人,我们大小姐是侯府嫡长女,你住手……”玉萼话未说完,声音又被啪啪的鞋底声淹没,不一会儿,一张脸已经红肿难堪,像猪头似的。
接着,整个假山充满了玉萼的哀嚎惨叫,以及丫鬟们捂嘴嘲笑的声音,不过苏姨娘的法子太狠毒,吓得这些丫鬟们表面笑,心里却怕得要命,害怕哪天也遭受同样待遇。
被人用鞋抽脸,比打板子还羞辱,此时,玉萼脸上已经浸起阵阵血丝,原本中等之姿的她,马上就要毁容了。
南宫婳正专心的绣着七彩缎绣衣的一只云鸟,突然,她心里咯噔一下,手一歪,不小心一针扎进食指上,她这才惊觉的收回针,幸好扎得轻,还没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