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昨夜说他娶不到妻子,且弄脏念月轩时,他会大雷雷霆,原来这是王府的禁地。妻子逝世仍多年未娶,楚宸烨也算情深意重的有情男人了。
正思忖间,院门处,一袭风华绝代的身影正迅速走过来,南宫婳一看,那目光十分冰冷的男人,正是祁翊。
祁翊眼眸若星,面容俊美,一头墨发披于脑后,黝黑泽亮,由一根松绿石缎带系着,头戴前圆后方玄表朱里、垂有五彩玉珠的世子冠,身着一袭青色云雁堆满金织刺绣的纁裳,衣袍下摆用金线绣有细褶流动的莲青斗纹,腰束金镶双蝶采花珠宝革带,乌金般的丹凤眼闪着钻石般的光芒,一看到走出门的南宫婳,他双眸便溢出丝难以察觉的疼惜,上前就准备去扶她。
“慢着!”
一阵凌厉无比的声音破空而出,南宫婳抬眸,见那拐弯处,目光似冷非冷的楚宸烨,已经散慢的背着手走过来,楚宸烨狭长的凤眸细长且冷酷的睨向祁翊,玉手一挥,身后的数十名侍卫登时上前,把祁翊拦住。
微风一动,吹得楚宸烨腰间的绿色碧波飞鹭纹玉带,双带翩翩,身上精美的湖绸丝绣也闪着耀眼的光芒,显得雍容华贵。
“谁让他闯进来的?”
边上的静箫赶紧上前,禀告道:“祁世子以前为贵太妃诊过病,连圣上都很倚重他,属下……”
“奶奶?”
楚宸烨轻飘飘说完,目光似剑的盯着静箫,“如果再有下次,你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属下知罪。”静箫迅速闪至一旁,吓得满头大汗,后边的婆子们已经连忙跪下,一个个吓得身子发抖。
祁翊看到面色略微苍白的南宫婳,如寒冰的凤眸冷冷扫了眼边上的侍卫,漆黑的凤眸凌厉的扫向楚宸烨,“世子,抱歉打扰,但我要带她走!”
楚宸烨面无表情的昂首,“你是这小娃娃的什么人,哥哥,还是未婚夫?你用什么资格带她走?”
“师兄!”祁翊紧抿双唇,薄唇上泛着淡淡光泽,乌目反射出凛洌如鹰般的光芒,寸步不让,“昨夜有刺客行刺婳儿,幸得世子相救,我替她谢过你,但我,必须带她走!”
“救她?本世子只是惩罚一个拿剑威胁我的娃娃,你可知她犯了何罪?”
谢?如此气盛,是真心谢他?
“她年纪还小,不可认真!世子一直相留,难不成,是弃你亡逝的世子妃、喜欢上南宫姑娘了?”
祁翊声音如利刃般冰冷,凤眸是无比的严肃,就这样与楚宸烨对视,如果说楚宸烨是一头高贵的狼,那祁翊便是天山圣洁的雪莲,两人一阴柔一阳刚,均是那般的风华绝代,光彩夺目。
听到祁翊的话,楚宸烨傲慢且冷酷的仰起头,鹰隼般的眸散发出一阵荒凉的影子,他并未愠怒,狭眸半敛,眉头冷挑,嗜血且孤傲的睨向祁翊,“年轻,就是气盛,你认为本世子的眼光低到如此饥不泽食的地步,会看上把鹌鹑串起来配在脑袋上烤的花痴?清玉,送客!”
嘎?南宫婳没想到楚宸烨那么轻易就放她走,等她抬眸时,楚宸烨已经漠然走向卧房的雕花木门,冷啐一句,“记得赔偿本世子一件一模一样的袍子!”
等等,她刚才没听错吧,把鹌鹑串起来配在脑袋上?南宫婳摸了摸额前的铜钱形斜刘海,顿时无语,他还要她做一件袍子还他,这倒是不难,毕竟真的是他救的她,否则她要遇到那几个贼人,定会命丧黄泉。
才说完,高大的男人已经跨进房门,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关上,明显心情不好,祁翊见状,星眸冷敛,冷冷扫了对面一眼,将南宫婳拉起就往外走。
祁翊略带冰凉的大掌包裹着南宫婳的小手,牵着她一前一后走出院门,他高大的身子映出纤长的影子,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寂寥,像一颗苍劲的松柏般替南宫婳遮挡住风沙的侵袭,一出大门,南宫婳便看见守在马车旁的玉萼和绾绾,车夫黑子正担忧的坐在马车前,几人一看到南宫婳,全都欣喜的迎了上来。
“太好了,小姐,你没事吧?听说齐王世子残暴不仁,没想到他竟让你出来,还是祁世子厉害。”玉萼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一看到南宫婳,赶紧一把将她抱住。
南宫婳惊讶的看着众人,正疑惑间,玉萼又道:“亏得祁世子凌晨出诊时发现我们,后来我们又查到有个小姑娘被齐王世子带回府了,所以大家就来赌一赌,没想到大小姐真在齐王府。”
又是祁翊,南宫婳一脸感激的看向祁翊,乌黑的睫毛微敛,“世子,多谢你。”
虽然祁翊来王府救了她,但她却并未有太多的感动,她复仇大业还未完,周遭还有那么多的明枪暗斗,她如今哪有心思理会儿女情长,她要先解决掉曾经伤害她的人,至于其他的,她没有心情理会。
“无妨!”
祁翊漠然说完,已经一把拉过南宫婳的手,修长的玉指已经轻轻架在她手腕上,神色冷峻,眉目紧拧,认真严肃的替她把脉,身上溢出一股清香好闻的龙诞香味,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汪晶莹影子。
“对了祁世子,你怎么知道齐王世子带回来的是咱们小姐?”绾绾看着俊美无比的祁翊,小脸一下子红了。
“感觉!”祁翊抿唇,看着南宫婳的目慢慢沉吟起来,神色有几分凝重。
“世子好厉害,凭感觉也能找到咱们大小姐,要不是世子在,我们不知道何时才寻得到?”绾绾又是一脸仰慕,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