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你自己,连父母都没有了,也没有亲人做你的坚强后盾,无依无靠依然那么坚强,还会用真心去关怀我,并非因为我的身份才如此,我就甚是感动。
当时就发誓,这辈子,纵使得罪了全天下的人,也要珍视你,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让你受伤害!可是如今......你我间......仿佛再也回不去了……”
雪柒洛于王隽苓来说,就是亲人般的存在,今生都难以割舍。可惜,他们即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被世俗所接受彼此的爱慕。分开似乎成了最终唯一的结局,既令人痛苦,又颇为无奈。
“哎!世事难料啊!谁让你我并非真的姐弟呢!即便是真的姐弟,成人后,各自有自己的家人,相处起来也是顾忌许多,不可能再像小时候般随性而为了。”
柒洛叹息道。放下酒杯,仰头望向对面山上那个像极了自己老家的小院子,心中满是惆怅。
“哎!是啊!长大了,没想到,反而更加不自由了!呵呵……要是能一直赖在你身边,像小时候一般多好,我们同塌而卧,你给我讲故事,就这么一直聊到天亮,多好!可惜啊……”王隽苓苦笑道。
“隽隽,你应该明白,人得向前看,你也并非是个凡夫俗子,儿女情长的东西只会牵绊住你的脚步。
而你是拥有雄才伟略,英勇无畏,曾经拯救万民的曳池大将军,也是曳池王眼中最器重的皇子,尊贵的宝熠王!
为民造福,担当重任,才是你应走的道路,不要被不相干的人或事牵绊了你雄鹰展示腾飞的宏伟人生!忘了吧!有些事只适合深埋心底!”
柒洛不惜贬低自己,也迫切想让王隽苓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手中拿起一片杏干,放进口中品味,如此时的心情一般酸涩。
“不!为何要忘?你也绝不是不想干的人!有你在,我才更有勇气面对纷繁复杂的朝堂政事,有你在,孤寂感才会远离我。可你,就连这个机会都不再给我了。最幸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王隽苓双手轻轻搭在柒洛肩头,逼迫她直视满含深情的双眼,坚定诚恳道。而心中的落寞却无人知晓。
“隽隽,你......你要理解我,该说的,那次你生辰之夜,我以为我都讲清楚了,你也明白了,清醒了,可如今看来......”柒洛转身,故意避开他的视线,心酸的无奈道。
“不!我一直是清醒的!对你的感觉再清醒不过了!正是因为清醒,才知道无人可以替代你。
所以,才痛苦!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毕竟,我也不想再做妨碍你的幼稚孩童了。
既然洛姐姐想要清静,不想卷入是非,不想拖累我,连累你身边的亲人,那我们就保持距离,我也再无非分之想,姐姐可以放心了!”
王隽苓终于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话,不想再跟她纠缠痛苦,惹她嫌弃憎恶。可是,话语出口那一刻,他的心中没有半点解脱的愉悦。反而怅然若失般的难过,悲伤。
“我......我也是不得已......谁让咱们这种身份,哪怕有一个人的身份不这么敏感,也不用走到这一步,刻意去避嫌,硬生生毁了多年的情分。”柒洛不忍见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王隽苓此时垂头丧气的模样,无奈愧疚道。
“没毁,一直在我心间呢!我王隽苓就是跟你天各一方,也不会忘了,这辈子,你是我唯一最亲密,最敬重的姐姐!
只是,这种亲密只能用来追忆了。洛姐姐,我可否知道,雪蒙来此处有何意?没有听说过希罗王要派他前来啊?
是什么样的信,要他一个左将军亲自护送?他此次前来,跟你有关系吗?他要在这里逗留多久?还会不会去找你?你们之前真的不是商议好的再次相见?完全是偶遇?”
王隽苓把一切说明白了,反而坦然许多,跟柒洛说起话来既亲切,又温和,像极了谦谦君子在跟自己的家人闲话家常。可这一切也只是短暂的美好,过了今夜,一切还要回归到以往的平静冷淡当中。
只是,王隽苓不想错失最后的机会,他看得出刚才雪蒙的眼神一直紧随柒洛,那是一种痴迷的喜欢,他原本是不懂的,可薛姣对他也是如此,甚至,越来越明显。
故而,他敏感的察觉到雪蒙和柒洛的关系并不简单,至少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单纯,虽然,柒洛看上去对雪蒙只有相邻小伙伴的情意,再无其他。
而雪蒙则更多的是对柒洛超出普通友人的依恋关怀。无论他是否已于柒洛分道扬镳,他都忍不住想过问。
“隽隽,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哎!看来,你还是对他不放心!对我也不信任!你觉得我有何必要拿他来曳池的事欺骗你吗?确实是为了一封信!可我能说的,就是他说的,也的的确是希罗王派他前来。
至于见面之事,我们事先并未商议过。能在街市上碰到他实属巧合,就如同你我这般,我们出门不同样没有约好在姻缘灯的铺子碰面吗?
兴许,今夜就是个巧合颇多的神奇夜晚吧。与我有无关系,希罗王是和我认过亲的兄长,我的异性哥哥,他既然派人来了,能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吗?托人带点希罗特产什么的,也正常的很。
你放心,以他的身份,如此敏感,希罗即使是想要探听、窥视什么,也不会专门找他的。何况,以目前四国的密切关系,希罗也没必要如此突兀的派人前来窃密。他只在这里待三日,且后天就会去面圣。”
柒洛有些饿了,在王隽苓面前也随意起来,边说边夹了一块自己最喜欢的五香牛肉放在口中,仔细品味着王隽苓特意到都城最好的酒家买的五香牛肉,心中感激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对这道美味的钟爱。
“哦?这么快就走了?我倒不担心他来这里窥探什么,只是不放心他......算了,但愿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