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保持着镇定,百醇眼底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澜。
只是,他身后跟着的寒夜,却有些着急,直接道,“主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既然手里有把柄,就定然会与我提条件,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好了。”百醇眸色深了深,对他们会做什么,似乎早就了如指掌。
点点头,寒夜也并未做过多的动作,静静等着在他们面前已经被包围的两个人做出来回答。
良久,玉风寒才轻笑着走上前来,道,“要我们重新让你登基也可以,我要云儿掌控朝权。”
“朝权?”
百醇反问一声,不屑一笑,“你以为就凭她能统治得了这个国家?朝权,如果交给了她,朕还要这个皇位有何用,不过是做个傀儡罢了。”
对玉风寒的提议,他自然不屑一顾。诚然,若没有朝权,这个皇位不要也罢。原本,抛弃了这个皇位,和婉儿一起去逍遥自在,也是极美妙的,可惜,玉云染断然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遂,不得不重回梁宫。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玉风寒依旧轻笑,“既如此,把宫权交给云儿也可。只是虎符,就必须在我的手里,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梁国的大将军。”
“你是怕朕会对她动手?”
百醇上前一步,逼迫着玉风寒看着自己的眼睛。
后者神色坚定,不做丝毫退让,“难道你不会对她动手吗?”
“呵。”
百醇冷笑一声,退了回去,“宫权给她也可,左右对朕是没什么影响的,只是,有一个问题朕很好奇,孩子的父亲是谁?”
孩子的父亲……
玉风寒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诧异,他扑闪了两下眼睛,道,“什么孩子?”
明知故问。
轻笑一声,百醇继续道,“无甚。左右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迟早有一天,朕会查明真相。”
“呵呵,那边提前祝你好运。”
二人之间无甚再要谈,竟然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条件,玉风寒也就不再继续反抗,朝着百醇半跪了下来,“微臣参见皇上!”
四周并无响动,他这一声响亮的叫喊,直接在整个院落里扩散开来,无人听不见。
伴随着他这个声音的响起,还在苑子里坐着的玉云染猛地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那边的情况。
“平身罢。”
虎符在他的手里,百醇不得不让他一步,微怔了一会,才继续道,“云妃,还不打算过来拜见九死一生逃难回来的朕么?”
这表面上的面子还是要做足了,才不会给人留下太多的闲言碎语。他也是按照玉云染散播出去的谣言,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玉云染怔了下,默了会,才走上前来,恭恭敬敬朝着百醇行了一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不必多礼。”
百醇声色淡淡,却还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朝堂当中已经有许多大臣被玉云染拉拢,若想回到以前的状态,断然不可直接对玉云染动手。
毕竟,若是那些大臣,因为自己对她动手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利益,群起造反也不是不可能。
“谢过皇上。”玉云染站起身来,挽住百醇衣袖,唇角微微勾起。
假,满满的都是假,让人难以名状的假。
周遭人明明都知道、清楚的明明白白,却没有一个人前来说一句不好。百醇挥了挥手,示意周围房梁上那些拿着弓箭的人放下来弓箭。
待他们都下来后,百醇又转身而去,“带朕去看看小皇子吧。”
用的小皇子而并非小皇帝,这已经是在宣泄自己的主权。玉云染听得咬牙切齿,却还是不得不柔柔道,“是。”
翌日。
“梁帝的死讯只是一个谣传,那遗诏的确是真的,只不过梁帝九死一生又活了过来,且因为云妃这段时间处理朝政有功,封为云贵妃,让她暂时代理后宫。”
这则消息就像是炸开的鞭炮一般,迅速在整个皇宫里炸裂开来,连带着朝廷中知道真相的大臣也跟着互相传播。很快,百醇再次掌握了朝权,对朝堂中的大臣并没有做太大的调整。
因他明白,有些事情必须慢慢来,急不得。暗中派属下去请那些已经被玉云染逐出宫廷的忠臣后,百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付挽宁接了回来。
听到消息后,玉云染第一个找了过来,介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真面目早已经在百醇面前暴露,遂也干脆不再伪装,直接把厌恶写在了脸上。
御书房。
“我不同意她回来!”
玉云染坐在靠椅上,看着百醇蹙眉,就不信他会完全不听从自己的话。
“她回来不回来,不是你能决定的。”百醇看都不看她一眼,依旧批改着手中的奏折。
“呵呵。”玉云染冷冷一笑,“皇上,臣妾劝你不要忘记一件事,这梁国的兵权,还握在臣妾哥哥手里,做什么事情,都要仔细斟酌一下哦。”
“是么?”
平平淡淡的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却似乎裹挟着万年寒冰一般,让人一听就忍不住心下一惊。
百醇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玉云染,一动不动。
被他盯得很是不自在,玉云染强迎着站起身来,道,“皇上,臣妾丑话说在前头……”
“既然知道是丑话,就不要说了,免得脏了朕的耳朵。”百醇蹙眉,再次低下头去,注意力又转向了手中的奏折。
“可臣妾偏要说!”
玉云染却来了劲头,也不顾百醇是否会生气,反正现在她有了靠山,无甚好怕的,“如果她回来,一山不容二虎,届时若是有什么争斗,还请皇上不要偏袒谁!”
“一山不容二虎?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母老虎么?”百醇依旧语气淡淡,不恼怒,却也不抬头看她。
玉云染被气的够呛,恨恨的站起身来,“呵,随便你怎么说,但她若要回来,臣妾定然是会着碍眼的!”
本以为此话说的够狠,不料,百醇却依旧只是答了句,“那就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