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问及私密问题,贺英不由得看向了苏沄贤,“这位是?”
“爱多管闲事的姐姐。”既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苏沄蓦也乐得自在,笑着朝苏沄贤眨眨眼,看她红透了脸,这才又看向贺英,“贺公子,你觉得咱们家沄贤怎么样?”
贺英红着脸,不敢对上她戏谑的眼神,这姐姐也当真什么话都敢问,谁能招架的住?
苏沄蓦看他满脸难为情,黛眉一蹙,故意叹气道:“唉,看来咱们家沄贤还入不了贺公子你的眼,姐姐我本还想给你们撮合撮合,如今看来只能把沄贤嫁给旁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话音才落,贺英就已经急得叫了起来,苏沄蓦看他焦急的模样,又故意眨眼不解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哪个意思?”
“我,我……”但看心爱的姑娘也眨着清亮温柔的眸子看了过来,贺英硬生生的急红了脸,却又憋不出半句话来,抓耳挠腮的让人看着都替他着急。
苏沄蓦见他嘴如蚌壳,抓起苏沄贤的手就往回走,眼看都走了两步,贺英急得窜到两人身前拦住去路,闭着眼睛大声道:“在下贺英,一直钟情沄贤姑娘,还请姐姐成全!”
“看看,明明就郎有情妾有意的,早在般若城就该互订终身,何必苦等到现在?”
苏沄蓦笑看着两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牵着苏沄贤的手又向着贺府而去,“贺公子,我与沄贤去贺府小坐,但你与沄贤之事先不可说破,明白吗?”
贺英明显不懂她的安排,满脸不解道:“这又是为何?我已二十余三,父母若是知道我得了如花美眷,肯定会很高兴。”
“高不高兴,得见过你父母之后再说。”苏沄蓦面色沉静,既然管了沄贤的婚事,那就得确保她以后会幸福,否则他日若是不幸,自己也良心难安。
想想又道:“你可以隐晦提及,但切不可说破你们私下互有情意之事。”
虽然不解,贺英还是应了下来,“既然姐姐如此嘱咐了,那我只隐晦提及便是。”
尚书府修建得堂皇大气,眼见素来清心寡欲的三公子出去一趟,便领了好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回来,下人们纷纷驻足观望,有机灵的早就去了倚风楼禀报。
还没等到贺英领着众女到他所居住的寒月轩,倚风楼那边就来了消息,让他带着客人速去倚风楼,不得推辞拖延。
贺英只得无奈的说明了情况,苏沄蓦笑笑,表示并不在意,“既然你母亲想见咱们,那就去倚风楼也成,贺公子别忘了我先前交待的事就成。”
“贺英记在心里头的,姐姐放心。”但见这姐姐虽然话风有时候让人接不住,但性子还是极好的,贺英也放宽了心思,笑着领了众人去倚风楼。
一路蜿蜒曲折的经过好几座院落,才到靠里边些的倚风楼,虽然位置瞧着好像稍偏了些,但从之前经过的院子来看,倚风楼显然经过精心布置,较其他院落高出几个档次。
就连正室所居的明珠阁,远远看去,精巧程度都都不及倚风楼。看来贺英的娘虽然不是正室,但在尚书府内还是极受宠爱的,风头甚至盖过了尚书夫人。
苏沄蓦心中就对贺英的娘亲莫名的多了几分好奇,一路行进厅里,就见上首坐了位端庄沉静的中年美妇,虽经岁月风霜侵蚀,但依旧风韵犹存,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位大美人。
领路的小丫头恭敬的福身行礼,“杜姨娘,公子来了。”
杜姨娘这才微点了头,看着小丫头退出厅里,才望着贺英说道:“不介绍下你的朋友?”
贺英似乎有些惧怕母亲,规规矩矩的道:“母亲,这几位姑娘刚刚在街上时被混混欺辱,儿子出手救了下来,便先领回了府,已经派人去她们府上叫人来接走。”
“哦?”杜姨娘锐利的眼神在几女身上溜溜转,但看几女皆是微垂着头,不大看得清容貌,便把眼神落在了衣着华贵的苏沄贤身上,淡声道:“你是哪家女眷?”
初次见贺英的母亲,苏沄贤心里自是紧张无比,拧着锦帕偷偷瞄了眼贺英,但看贺英朝自己微点了点头,这才壮了胆气,温柔细致道:“小女子乃般若城苏守备之女,因父调职京中,便先行回京,暂住亲戚府里。”
虽然声音有点儿发颤,但却温柔有礼,贺英听得极为满意,杜姨娘却皱了眉,般若城守备?不过区区五品官之女,瞧她的模样,竟还似对英儿有意思?
但看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杜姨娘微沉了脸色,“苏姑娘,你既被英儿救下,那便在尚书府里好生歇歇。但男女有别,英儿,回寒月轩去,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面色冷肃,说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苏沄贤冰雪聪明,当即就听出了杜姨娘的意思,霎时就红了眼眶,颇为难堪的站在那里。
贺英没料到母亲不止毫无欣喜,更为过份的当面羞辱心上人,但看苏沄贤胀红着脸泫然欲泣,不由硬声道:“母亲,苏姑娘温婉秀气,儿子愿意与她亲近,您又何要阻拦?”
“混帐!”眼见平时极为孝顺的儿子居然为了个才见面的女人顶撞自己,杜姨娘越发着恼,重重拍了下茶几,怒道:“为娘平时教你的东西都忘了?马上回寒月轩闭门思过!”
“母亲!”贺英气红了眼眶,同样不明白平日通情达理的母亲为何就要阻止自己和沄贤相恋?想到在般若城时几次与沄贤错过,如今好不容易又在京城相见,顿时就忍不住悲愤道:“儿子对苏姑娘一见倾心,还请母亲成全!”
“不可能!”杜姨娘挥手就摔了茶盏,咬牙极怒道:“母亲早已给你安排了正妻人选,你的婚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贺英顿足,面红耳赤的极力争辩:“母亲就是给儿子选了个天仙,儿子也不愿意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