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街道上,楚歌冷着声音喝斥着黑暗中一直跟踪她的人。
来人似乎并不想让她知道是谁,但却一连跟了她好几条街,起先她也只是怀疑,直到方才她趁人不注意朝黑暗中扔了快石头。
她等了半响,也未听见石头落地之声,她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黑暗中有人现身。
“既然你不主动出来那就怪不得我了,看招!”
楚歌正欲唤出紫电蛇鞭,白泽的声音突地自她的身后响起。
“阿楚!”
收起自己手上的戒指,楚歌一回头就看见白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碧轻,碧轻手中提着一盏莲花灯。
灯芯中烛火虽小,但却像光亮般瞬间照亮了楚歌面前的路与街道。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找到我在这里的?”
楚歌走到白泽面前询问道,她好像忘了白泽是神能用灵力探知她的气息在哪这事。
“笨蛋,这么晚了还不知道回家,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要不是我来了怕你今晚就回不去了。”
白泽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话里对楚歌的关心无不明显,说话间他抬头目光冷然地瞥了眼黑暗中后便牵起楚歌的手往回走去。
最先发现楚歌还没回来的当然是白泽,他用灵力探知了整个天楚皇宫都没有找到楚歌的气息。
这才出来找她的,至于碧轻则是因为她以担心楚歌为由硬是跟着白泽来了,白泽本嫌累赘不想带她,但念其对楚歌的忠心便同意了她跟随。
“我这不是要回去了嘛,对了,刚才我总感觉有人一路跟踪我,白泽你能不能也用灵力探知一下对方是谁?”
楚歌一边跟着白泽他们回去,一边把自己刚才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希望能从白泽那里得到一点答案。
“是北宫清言的人,我们回去吧。”
楚歌话一出口白泽就回答了她的问题,言罢,指尖传来楚歌手上微凉的温度,他握住她手的手紧了紧,将自己掌中的温度试图传递给楚歌。
脑海中一直浮现出今日他父皇那严肃的神情。
“父皇口中的那人是谁呢?”白泽低声喃喃自语地道。
在他的身边楚歌听见他的低喃后抬头看着他,不解的眸子落在白清冷的侧脸上。
不知何时月亮已经出来了,银辉如薄纱轻撒在大地上,人影搓搓。
“你在低喃着什么呢?什么那人?我不在的时候是出什么事了吗?”
楚歌停下了脚步,挡在白泽身前疑惑的询问着。
思绪被打乱,白泽抬眸神情严肃的看着楚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须臾,才道:“今日我父皇利用千里寻灵术找到了我,告知我雪域神域附近最近出现了很多鬼族的人,鬼皇大有攻打我雪域的准备。”
末了,白泽微一沉思,将他父皇命他快些回去的消息咽入了腹中。
这突如其来的传灵,一时间令他不知该如何向楚歌解说,他若想回雪域那必然是需要天楚国的至宝方能回去。
更何况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楚歌自己需要她天楚国的至宝回雪域,他回去定是不能带着楚歌前往的。
他的父皇断然也是不会允许楚歌一介凡人留在雪域神域,想着这些他便觉得心烦意乱。
“什么鬼族?雪域神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好好的要攻打雪域了。”
楚歌注意力全部集合在了鬼族与雪族要开战,并没有意识到白泽离开。
“嗯,我们先回去吧,等会宫门该关禁了。”
白泽沉默了会看着楚歌,见她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点,他微叹了口气适才拉起她的手就往宫门口走去。
“幻界里几千年来一直居住着很多种族,其中有几个种族最为突出与强大,那便是我们雪族,雪族的领域叫雪域神域,除了雪族还有羽族,也就是云凤鸾那一族,羽族与鬼族算是姻亲关系。”
“鬼族的皇城是不夜天,鬼皇暮阎天几千年来狼子野心,一直想吞并几个种族,若非当今羽皇云南亓也是个雄才伟略的人恐怕羽族已落入鬼皇之手。鬼族人人其心狭隘,且生性多疑,好战,如果鬼族真要攻打雪域神域那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白泽边向前走着边给楚歌解说着鬼族与雪域神域的一切。
“那不是如同我们天楚国和其他并立的两国一般?他们也是想吞并我天楚,奈何我国兵强力壮,他们自然不能得逞!”
“你也可以这样想,只是鬼族那鬼皇野心怕不止是如同你们凡人那般。”
白泽说到最后变得沉默了下来,楚歌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得默默握紧白泽的手回皇宫。
第二日——
欢颜殿,楚歌在翩纤姑姑的通报下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母后,皇后江离!
江离着一身正红的百鸟朝凤锦绣绫罗朝服威严又不失皇家体统地坐在皇后宝座上,头上戴着凤飞九天的玛瑙镂空冠,金色镶红宝石的凤凰在镂空冠中间,左右两边长长的流苏坠在肩上好生风华绝代,金步瑶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发出细碎的声响。
“儿臣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楚歌跪在地毯中间恭敬有礼地朝着江离行了个请安之礼,抬头看去时正好瞧见江离眉头微一皱。
“母后可是那里不舒服?需要儿臣为母后请个御医吗?”楚歌担心的询问着江离,腿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前进了几步。
“你跪好,不许动!”
江离浅酌了口旁边婢女递给她的茶水,见楚歌上前当即对她厉声道。
看着平日里最为疼爱自己的母后如今让自己长跪不起,楚歌内心虽疑惑面上仍旧平静地看着自己母后,等待着她的下文。
“说吧,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出去干什么了?”
许是江离见楚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在哪,须臾,她才开口询问道。
“好哇,居然敢打小报告!看本公主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见江离原来是为了自己昨晚那么晚才回来这事,楚歌先是低声吐槽了一番宫门口那几个侍卫,随后才抬起头小脸佯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看着江离。
“母后,儿臣可以先起来说话吗?,儿臣膝盖疼~”
楚歌说着见江离的视线望过来时她马上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处。
须臾,江离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手一扬马上就有两个婢女上前去搀扶起楚歌坐到一旁。
“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这话时,翩纤姑姑已经着人替楚歌备好了茶水与她最为喜爱的桃酥饼。
桃酥饼乃苏州的特色糕饼,宫里的御厨师傅人也是来自苏州,这桃酥饼自小就是楚歌最为喜爱的吃食。
翩纤跟在江皇后身边多年,自是对宫里的几位小主的喜好了解的一清二楚,对楚歌更是了解。
只因其他两位小公主没有一个如同楚歌这般不拘小节,嗜桃酥饼如命的。
“可以了,还是母后宫里的桃酥饼好吃,翩纤姑姑也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这桃酥饼一吃就知道是刚做的,多谢翩纤姑姑。”
楚歌不停地往自己嘴巴里放吃的,一边说话。
“你这孩子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江离坐在皇后宝座上看着楚歌这样,失笑出声道,她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陪着自己的孩子了。
平日里后宫琐碎的烦杂事务皆要她去打理,久而久之则与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多少相处时间。
“母后,儿臣在外面那么些年真的很想你和父王,还有皇姐,现在回来了儿臣哪都不去就陪着你们。”
楚歌走到江离的身前单膝跪将头枕在江离的腿上,蹭了蹭她的手道。
翩纤站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女这般,马上知趣地撤走了众人,留下楚歌与江离母女叙话。
“母后。”
“嗯?怎么了我的孩子。”
“儿臣喜欢上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江离就见楚歌将头埋入了自己怀里,似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本就听过楚衍向自己提及女儿喜欢的人,现如今听到女儿亲自说了出口,这让她更加好奇那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可是你父王口中的那白泽?”江离理了理楚歌的发髻,温柔的声音在楚歌的耳畔边响起。
楚歌猛的抬起头看着她,凤眸中带着丝不好意思:“父王真讨厌,什么都和母后说了。”
楚歌语毕,再次将头埋入了江离的怀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直接说出来好不好,但是她就是想告诉自己的母后。
她们是她最亲的人,她想她们应该会支持自己的!
“以后若是有空了便将他带过来母后瞧瞧吧。”
江离温柔的抚摸着楚歌的后脑勺,轻笑着既不说反对的话也没说同意的话。
楚歌在她怀里只是点了点头,手握紧了自己母后的手,好像怕她消失不见了一样。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翩纤略微有些焦急的声音。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笔下突然晕倒在御书房了。”
翩纤的话一响起,不止是江离,就连楚歌在内也狠狠震惊了一瞬,江离推开了楚歌就急急忙忙在翩纤的搀扶下离开了欢颜殿。
看着空无一人的欢颜殿,楚歌也站起了身随着自己母后江离的身后马上赶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是距离御书房最近的地方,楚歌裁想李德全总管应是把自己的父王带去了那里,想着她便马上赶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
当楚歌赶到时正好看见所有的太监与婢女皆守在养心殿外,无人在内伺候着,连自己父王近身伺候的李总管也在外侧等候消息。
楚歌正欲绕开李德全进入内侧去看望自己父王时,李德全赶紧将她拦了下来。
“哎呦,我的小主子,您可不能进去,皇后娘娘有命令,谁进去就杖责五十啊。”
李德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楚歌,想将她拉到一侧去坐着等候,才拉出几步,手就被楚歌反手一个擒拿手给擒住住了。
李德全是个没有半点武力值的太监那里经得起楚歌那般力道,当即痛的直嗷嗷大叫引得众太监及婢女看了过去。
“三公主殿下,这里是养心殿!皇后娘娘请您耐心的等待着,陛下此刻需要安静!”
许是李德全的声音太大传进了养心殿内室,下一秒翩纤的身影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透过屏风。
“翩纤姑姑,我父王怎么样了?”
翩纤一现身,楚歌立马放开了李德全走到了她面前,目露担忧之色的看着翩纤询问着。
视线对上楚歌担忧的眸子,知道她是太过于担心陛下,翩纤伸手放至楚歌肩膀上轻拍了拍,示意她不用担心,才道:“没事的,公主殿下不必太过担心,皇后娘娘在里面呢,还请耐心等待一下。”
言毕,楚歌仍旧不放心地朝着内室看了一眼,翩纤见她如此不放心,沉思了会,低吟道:“公主殿下既然不放心,那奴婢便带你进入屏风后面看一眼吧。”
话落,翩纤牵起楚歌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内室屏风后面。
透过屏风楚歌看的并不是那么真切,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母后背对着她坐在龙床边,悉心照料自己父王。
她的父王此刻双眼紧闭着,胸前的此起彼伏证明着他还活着,底下一群的御医低头跪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良久,江离转身平日那双温柔的眸子里此刻尽是冷意,朱唇轻启,一字一句满含威胁,道:“若是救不活陛下尔等皆为陛下陪葬吧!”
威胁的话落,底下御医院那群老御医们无一不吓得浑身颤抖了几分,赶忙磕头,齐齐喊着:“臣等一定竭尽全力医治陛下,为陛下的病痛分忧!”
屏风后面的楚歌看着这一幕,深知此次自己父王的病怕是不是那么简单的,在她还没来得及绕开屏风进去看望自己父王时就已经被眼尖的翩纤知道了她的想法。
“翩纤姑姑,你放开我,父王如今病倒我要进去看望他!”
养心殿外,楚歌挣扎开翩纤握紧自己的手腕,冲她怒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