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为了爱情舍掉尊严，也可以为了它而拾起尊严。
沐青的这番话，明显是觉得我跟张瑶在一起，是图谋她能给我带来的资源，正如我为了让王雨萱死心，说出张瑶可以让我少奋斗三十年的话一样，异曲同工。
事实呢？
事实就是，我想凭借自己的努力，争取早日摆脱现在的窘境，能够堂堂正正的跟张瑶走到一起，让她父亲、她的朋友，还有那些看衰我们之间爱情的人们知道，我陈默能够配得上她张瑶。
诚然，此时的沐青就是其中的代表，更是我需要跨过的第一道坎儿。
如果现在是之前的自己，那我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沐青的办公室，因为她刺痛了我的自尊，那是我精神中残存的东西，是支撑着我在北京挣扎生存的根本。
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早就变了，不是那个热血上头什么事儿都能做的青年了，我需要生存，需要证明，更需要忙碌......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证明给张瑶，证明给自己，还有跟她处在一个层次的那些朋友来看。
这份工作确实是沐青看在张瑶的面子给我的机会，甚至说是施舍给我的也不为过。
所以她才会说我是小白脸。
我会反驳，但不会争吵，更不会离开。
因为我心里清楚，如果我这样就走了，除了证明她说的对之外，就只剩下了我还是个幼稚的孩子的事实；争吵、离开，都无法证明我的能力，无法证明张瑶的眼光。
唯有坚持下来，承受住这份对于自尊的刺痛，用实际行动，用我给她公司带来的利益，来证明我陈默不是小白脸，我是个有能力的男人，张瑶的眼光并没出错。
可是，让我就承受住小白脸这个称呼，我又会心有不甘。
“尊重？”沐青微微一笑，反问道：“我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有分毫的没有尊重你么？”
“您觉着呢？”
“呵，可笑的男人。”
沐青身子微微后仰，直接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她带着点轻蔑的看着我，揶揄道：“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瑶瑶委托我，我根本就不会录取你这样的男人。
你是怎么离开律师行业的，不用我提醒你吧？用你这样的人来做公司的法律顾问，你觉着，我的合作伙伴会怎么想？
再者，市场策划......恕我直言，之前要不是瑶瑶在背后帮衬你，让你接触到那些很多人这辈子都不能接触到的人，你能完成与纪梵希那样企业的合作？”
沐青很了解我的简历。
市场策划那部分应该是她从张瑶口中，或者是博瑞其他人那里了解到的。
至于我做律师时的不光彩事情，真的无法让人看透她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想想她所处的层次，想要打探到我的底细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
沉默半晌后，我终于开口对她说道：“沐总，网络暴力这种东西足够毁掉一个人......就算我陈默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律师，但我一定没有你所看到的那样不堪......至于第二条，我在博瑞工作的时候，所能接触到的资源就是那样的，调动起手里的资源为公司盈利，为领导排忧解难，应该不过分吧？”
我终究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但在现实的枷锁下，我不得不变成这个样子。
“佩服佩服。”
沐青拍起了巴掌，‘赞叹’道：“果然是曾经有名气的律师，巧舌如簧的本事就比很多人都要强了。”
“沐总谬赞，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你就是这么把瑶瑶骗到手的？”
沐青身子突然前倾，凹凸有致的身材晃得我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她轻声的说：
“我给你一百万，离开瑶瑶......说真的，现在的你配不上她，就连当初的齐宇都不如，我该怎么相信，你能给她一个未来？一百万，足够打发你衣锦还乡了吧？在你家乡的那座小城里，你可以很轻易的过上幸福的生活。”
“爱情金钱论？”
“不，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我不忍心看到我自己的朋友陷入火坑无法自拔......就跟我表姐一样。”说到这里，沐青的眼睛中流露出一抹心疼，她接着说：“都是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丢了本真的自己。”
“人跟人，不一样。”
“那个王八蛋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
紧跟着，沐青又摇了摇头，“这样对比或许不正确，那孙子还没跟我姐走到一起呢，只是留下了“时间不对，唯有抱歉”这样的狗屁话，说走就走了......纵使如此，都把一女人伤害的很彻底......如今的你们是在一起的，我真的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你把瑶瑶撇下之后，她会怎样。”
对于沐青表姐的那个遭遇，我很同情，同样的，也让想到了王玫瑰......大抵，她们是相仿的，都是被爱情伤害了的女人。
可，这不是她能质疑我对张瑶心意的理由。
“我为什么要撇下她？”
“等她没钱了，日渐年老色衰的时候，你不会抛弃？”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会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对她是认真的，这样的女人值得我去生命珍惜与守护。”
“现在是你爱她！”
“以后我也爱她。”
如果此刻有人出现在沐青的办公室，他一定会很诧异，我一个托关系走后门的小职员敢跟公司总裁针锋相对。
沐青嗤笑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
“你一定没有让自己动心的男人吧？我建议你去找一个，谈场恋爱......只有当你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你才会相信爱情，眼睛见到的，耳朵听见的，这样的爱情，永远都是别人的，远没有自己的经历来的真实。”
“就连这句话都很像，我真怀疑你跟那个家伙是不是亲兄弟。”沐青嘟囔了一句后，竖起五根手指，对我说道：“五天，我给你五天时间，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样我才能决定是否雇佣你。”